虽然听说那名奇女子就叫司徒晴,但李献当时并没有见过对方,只是在他人的闲聊中偶尔听说过。
李献想建立自己的势力,但百里长空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而且势力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这些李献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如果势力隐藏在暗中,那么多人平日里的消费总不能一直让李献出钱吧。
李献设想着将势力摆在明面上,以酒楼的方式出现。
这样的话,势力也可以自给自足,而且酒楼是获得情报最好的渠道之一。
很多人都会在吃饭喝酒的时候谈论近日发生的一些大事。
李献不需要创建的势力给自己提供多么隐秘的消息,但是一些地域偏远的消息也要第一时间知道。
如果眼前的司徒晴和自己听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就有能力替李献管理势力。
李献在想着如何能将对方引诱过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前面就是周城了,我们去城内休息一晚吧,”李献建议道。
众人都点点头,随后只见李献跳上马车,走进马车的车厢内,在场的几人都一愣。
一旁的小祥子瞬间反应过来,对着司徒晴说道:“发什么愣,还不快上去陪我们师兄。”
司徒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默默的走进车厢内。
一旁的丫鬟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陈浪浪凶神恶煞的眼神,连忙退到了一边。
马车缓缓前进,车厢内有股淡淡的香味,李献将头枕在司徒晴的腿上,然后闭眼开始睡了起来。
远处的周城若隐若现,它就像一头钢铁巨兽般,静卧在大地上。
司徒晴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李献,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李献算不上那种剑眉星目,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怦然心动的类型。
但他属于那种越看越有感觉,笑起来痞痞的,给人一种坏小子的感觉。
司徒晴抿了抿嘴唇,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李献的脸蛋,然后不知为何,突然会心一笑。
“要我跟你深入交流一下吗?”李献突然睁开双眼,淡淡的问道。
司徒晴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的绯红,低头不语。
“要我说,你就别回什么司徒家了,我身边刚好缺一个暖床丫鬟,”李献随意的说道。
“多谢公子看重,可惜云晴没这个福分,”司徒晴调整好情绪,平淡的回道。
“你不用拒绝的这么快,”李献笑道:“你觉得司徒家的人会欢迎你吗?”
“公子什么意思?”司徒晴迟疑的问道。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场打劫只是一次意外吧,”李献莫名的问道。
司徒晴脸色一变,她天资聪慧,自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大家族势力的争夺都是特别残酷的,假如司徒家承认了司徒晴这个私生女的身份,那么以后司徒家的财产自然有她的一份。
甚至以后家主的继承人,她都可以争上一争。
没有人愿意凭空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因此司徒家的许多人肯定不愿意看见司徒晴的到来。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赌一把,”李献笑道。
“赌什么?”司徒晴好奇的问道。
“等咱们进了周城之后,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李献说道:“因为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甚至现在我们肯定就在别人的监视中。”
“我不赌,”司徒晴摇摇头,因为她自己也认可李献的说法。
“没劲,”李献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脑袋朝司徒晴的怀里挤了挤,又开始睡了起来。
离周城越近,周围的人也开始慢慢多了起来,马车一路慢悠悠的行驶进城内。
青岗岩铺成的中央街道此时也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热气腾腾的小吃在街道两边随着小贩的叫卖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父亲派人来接我了,我该走了,”司徒晴叫醒了熟睡的李献,轻声说道。
此时马车的前方,站着一群穿着青色皮甲的士兵,领头者是名红光满面的老者。
“晴小姐,我姓田,是老爷身边的护卫,老爷让我来接你,”老者开口,语气和蔼的说道。
“麻烦田伯了,”司徒晴点点头。
看着从车厢走下来的李献,田伯的目光微凝,问道:“这是晴小姐的朋友?”
“你们聊你们的,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李献摆摆手,对着陈浪浪两人说道:“我们先去找个客栈吧。”
司徒晴本来想邀请李献去司徒家住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她自己也自身难保,不知道司徒家对她的到来,会是什么反应。
“临江酒楼,”李献看着眼前的牌匾,说道:“就这家吧。”
三人走进酒楼内,小祥子将腰间的银袋“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叫嚷道:“掌柜的,还有房间没?”
那酒楼的掌柜带着帽子,留着八字胡,连忙迎了上来,笑道:“客房多着呢,不知道几位客官想要哪种的?”
“我要三间临街的,还要南北通风,能看见日出与日落的房间,”小祥子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好嘞,那饭菜几位客官是在房间吃,还是就在楼下吃,”掌柜的殷勤的问道。
“就在楼下吧,免得等会打起来房间不好收拾,”李献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掌柜的一脸疑惑,但也没多问,就去准备饭菜了。
李献几人要了一壶酒,正喝着的时候,只见三名男子走了出来。
这三名男子,左右两边的男子似乎像是手下一般,而最中间的男子,身材魁梧,脸上留着一道显著的疤痕。
身上煞气十分的浓重,似乎也是刀口舔血之辈。
此时李献几人正在吃着饭,那刀疤男子直接走到李献的桌前,拿起碗里的鸡腿二话不说就啃了起来。
“你谁啊,没看见这是我们要的饭菜?”小祥子站起身,厉声说道。
刀疤男子斜视了小祥子一眼,右手灵气暴动,一掌拍在眼前的饭桌上。
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所有饭菜都被打翻在地。
“哦豁,这人谁啊,这么嚣张?”有吃饭的食客疑惑的问道。
“鹤曲佣兵团的团长,萧白鹤,这是个狠人,别出声,”旁边有人劝解道。
“谁指使你来的?”李献也不生气,嘴角泛着笑意问道。
萧白鹤一愣,脸色微变,但还是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谁指使我来的,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李献笑了笑,拿纸擦了擦嘴,然后众人只看见一道刀影在眼前闪过,萧白鹤的两条腿从膝盖的位置,竟然直接被斩断。
此时的萧白鹤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也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当两条腿掉到一边,萧白鹤整个人没有支撑点,直接倒在地上的时候。
那股钻心的疼痛才传入他的神经,他看着自己的腿部,痛苦的大叫着,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
“谁指使你来的?”李献依旧笑着问道。
“老子不知道,”萧白鹤硬气的回道。
锋利刀刃从他脖子划过,血线喷出一米远,萧白鹤临死前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
而旁边,跟他一起来的那两名手下仿佛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李献的目光扫过时,两人才浑身一颤,反应过来。
急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谁指使你们的?”李献再次问道。
“是司徒家,是他们家内院的大总管找到我们团长的,”其中一人连忙回道。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司徒家作证?”李献问道。
“我,”那人迟疑了一下。
刀光闪烁,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掉落在地。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作证?”李献看着三人中仅剩的最后一人,问道。
那人面色挣扎了一下,然后在地上疯狂的给李献磕起头来,额头的地方已经鲜血淋漓,“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要是去作证,我们全家人都活不了。”
“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李献摇摇头,又是手起刀落。
头颅仿佛皮球般在地上滚动着,他打了一个哈欠,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说道:“唉,无聊。”
“这位兄台太冲动了,”旁边有名穿着白衣,手拿折扇的青年走了出来,看着李献摇头叹息。
“怎么说?”李献疑惑的看着对方。
“在下自我介绍一番,我叫郑光凯,”青年打开手中的折扇,徐徐说道:“我观兄台也不是常人,兄台要是留下这三人,哪怕只有一人,也能去这司徒家讨个公道。
可现在你将这三人都杀了,人证物证都没有了,岂不是很可惜。”
“哦,关你屁事?”李献反问道。
“额,”那青年一愣,自讨了个没趣,便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李献看了一旁的小祥子一眼,说道:“小祥子,请开始你的表演。”
小祥子点点头,然后拿起背后的铁棍,直接朝李献砍了过去。
李献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司徒家内院的大总管,小人愿意去作证,”小祥子连忙回道。
“走,那咱们去司徒家找他算账,”李献拉着小桂子,陈浪浪跟在身后,几人便浩浩荡荡的朝司徒家走去。
一旁那叫郑光凯的青年一脸懵逼,看着离开的众人,大开眼界,“卧槽,还有这种操作,666啊,老铁?”
几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陈浪浪好奇的问道:“献儿哥,那司徒家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因为我们救了司徒晴,搅了某些人的计划,”李献笑了笑,说道。
陈浪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这样让小祥子假扮鹤曲佣兵团的人,司徒家的人会相信吗?”
“你还不懂吗?小祥子是不是白鹤佣兵团的人不重要,他们相不相信也不重要,”李献说道:“重要的是,我们拳头大。”
陈浪浪一愣,“拳头大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好像有些懂了,就因为拳头大,白的可以说成黑的,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此时的司徒家,因为司徒晴的到来,整个家族都处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
司徒家的议事厅内,气氛有些沉重。
大长老看着坐在上首的司徒家家主司徒天说道:“家主,晴侄女能回来我们都很开心,但是让她刚回来就认祖归宗,纪录家谱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毕竟她从小没在司徒家长大,这件事是不是要缓一下?”
“我同意大长老的话,”一旁的二长老和三长老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同时点点头。
“怎么,你们对我的决策有意见?”司徒天皱眉问道。
“我们只是为司徒家的未来着想,”大长老沉声说道。
“而且这件事不止我们反对,就连整个家族都是谣言四起,我觉得家主还是要顾全大局。”
几人正说着,便看见一名下人慌张的跑了进来。
“家长,各位长老,外面来了三个人说要找咱们司徒家讨公道,打伤了好几个巡查队的人,楼教头去阻拦几人,却被其中一人一剑给杀了。”
司徒天微微皱眉,楼教头是负责家族安全巡查的,也是整个司徒家除了他和几位长老外,最强的人了。
“来人说他是青天宗的弟子,还说我们司徒家有人指使别人刺杀他们,”那下人继续回道。
“青天宗?”司徒天也瞬间感到了棘手,这个庞然大物简直像一座大山般,凌驾在整个西南之地,“我们好像也没惹过青天宗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