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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还不知道你

2013年 4月1日

继第一次分组事件后,全班大洗牌两次,这一次,我因为不努力被踢出九人组。

不过分组对我个人来说,没什么可担忧的——我有个朋友,万年老二,人是极好的,我们商量好了,不管谁掉出前九,都把对方选到自己组里来,这次就是。

老二,我也见过他妈妈,跟他给我的感觉差不多,很正直很细心。而且,他的超长睫毛大概也遗传了他妈妈。

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我不敢看。

老二学习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超过第一,但自身水平绝对无可置疑。讲题也好,聊天也好,总是很开心——我们俩都开心。

我喜欢你啊。

我以为他会知道,但纸条传到他那儿去时,他明显有些怔愣。

然后纸条就没再传回来。

我那时候,忘性真的大,转眼下课,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过了将近两节课,在课中,一张16k的笔记本的撕页传了过来。

我看完很惊讶,不,我看完第一段就很惊讶,后面的字太多,就跟我的语文阅读理似的——往往只能记得开头一段讲了什么——现在以学习为主。

我看他,他低着头,害羞?大概是。

你害羞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啊。

他也很惊讶,但能给我回这封信,说明他认真考虑了这件事,在我看来,哦,不是嘲笑他,简直奇葩。

虽然人很好,但我只当他是哥们儿,也从来没有动过别的心思。但这样的回应,让我不知所措。

我俩怎么认识的,没有记忆,但我俩能熟起来,一点儿都不意外。

这里就不得不写我这个人——江蓝。

江蓝是个什么人?——懒人。

其实,我自认为我除了有点懒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但真是懒,还怕麻烦,从我极致简单的解题步骤中能看出来——新的数学老师老是幽怨地看我,说我如果再缺一步,就给我扣步骤分。

与我相反,老二是个特别勤快的人,包揽组里打水,分学案等等工作。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脸皮厚,打水这种活儿,一次两次,可以是友情,当长久,那得是人家愿意——得是我们这样儿的朋友。后来仔细想想,初一我就没自己去过饮水机那儿几次。

我懒,他勤快,就跟太极图案一样,相合。

所以是朋友。

朋友间开玩笑,更是这么一个只要不打破别人底线就可以公然开玩笑恶作剧的特殊日子,他这样正式的回应,我反而害怕起来。

人生能有几个挚友,我不知道,但这么多年,我人生过了七分之一后,这个数字两只手都用不了。不说我跟老二是挚友,但能了解我的人也实在不算多,我也不会在不熟的人面前,自爆,我很懒。

寄宿学校晚上自习后,小组轮流打扫卫生,刚好,轮到我们。

组里其他人也在,我不好意思问他,生气没,只得再等到最后——一般他会一个人留到最后,关窗关灯关门。

你生气了?

我很不确定,就跟不知道我的妹妹小时候咿咿呀呀是在表示开心还是烦躁。

他的表情很正常,对,正常,就跟平时一样。

愣了一会,他就笑了,大眼睛眨啊眨的。

我还不知道你。

没生气。知道了今天是愚人节,不知道前,他真的认真地思考我的告白,知道了,了然我使坏地小心思,知道的完完全全。

高兴,比今天骗了严肃地级部主任说没系鞋带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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