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既然杀意起,何以剑鞘默
话说,元菱在钟铁男的淫威下是宁死不屈,就算她划破颈项以作要挟,怕也只能恫吓一时,等到他忍无可忍,只怕自己再也难守清白。然而即便如此,自己也一定不会让他得逞,与其被一只癞蛤蟆践踏蹂躏,不如早赴黄泉之路,如此他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她撕破一身襦裙以作白绫悬上横梁,接着踩上破旧满尘的凳子,并以双手拉紧布条颈项轻搁其上,泪珠轻落眷念难断:“无痕,我生是你的人,死亦是你的人!既不能陪你欢娱人间,那便奈何桥上再见。记住,不到寿终正寝之日,不许下来见我,否则我便再也不理你。”一言而尽,玉足一点凳子已然摔倒在地。
刚至后院,倏然的只听房中传来“咣当”一声轻响,他顿感心上一凉,下一瞬已然飞奔而去。
当他惴惴不安的踹开门后,眼前的景象令他冻结情殇,遂哀莫大于心死:“菱儿!”此声足以惊天动地,而我只愿唤回你。
他抱着怀里还不曾冷却的身体拼命摇晃:“你不是答应过要白头偕老的吗?为什么要做傻事?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菱儿,你快回来,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一步,快回来好不好?”
幽黑阴冷的路上,她听到他深情的呼唤,眷念不舍的止步回眸,那间,暖阳斜照,陌上花开,终再等着她回。
只听她轻咳几声朦胧的睁开眼,虚弱的泛动白唇:“咳,咳,咳,无痕,我终于等到你了,带我回···。”话未说完,人也跟着昏阙过去。
从前不曾耐性,现在更不便再忍。一瞬间,森冷肃杀、戾血凌寒肆意充盈全身,转过身,一噙邪魅之笑足以令人冻心彻骨:“既有胆量伤我妻子,那便想好怎么死了吗?”
刘玉龙一阵颤栗到口齿打结:“你,你,你少在这儿虚张声势,就凭你一个人也能把我们都撂倒?”说罢,不忘一指四周。
他看也不看一帮乌合之众:“不如,我们就赌一把如何?”
钟铁男双手环胸好笑的问:“赌什么?”
他好整以暇一扯腰间玉佩:“我赌在这块玉落地前地上倒着的全是尸体。”
钟铁男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好一个自吹牛皮的高手!只是你要弄明白一点,如果在玉佩落地之前他们没有倒下,那么死的将会是你。”
“恐怕你未必会有此好运。”
“那就试试看吧!”话落,欲蓄势待发。
“等一下,先让无辜之人离开,然后再是生死一战。”
钟铁男难得认可:“也好,省得伤了两位美人,到时我可会是心痛不已。”
一瞬间,厢房内还剩下十来人,其余的则被钟铁男安排去了前院,并下令无论如何皆不得靠近此间。
破败锁森围,饮血止戮朝。玄麟既出鞘,必屠山中魈。
只见他斯理不迫自腰间抽出“玄麟”邪魅一笑:“准备好了么?”
“呦,看不出你一个小白脸竟还会耍剑?恐怕只是架势好看,人却是三脚猫吧!啊哈哈哈”霎时,小小一方满溢哄堂大笑。
他心沉气静不与分说,剑眉深邃逐凝寒冰,薄唇微扬肆意冷笑:“受死吧!”
只刹那,众人分散,并自四面八方冲向他,然而却又在分寸间,倏然见他抬起手掌往上一抛,顷刻玉佩便飞向上空。又一眨眼,他勾起薄唇冷极而笑无所畏惧飞身冲向众人。
两者相争,其最高境界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只可惜与匪相斗,必然成战。
只见他身影疾如风火、剑法快如闪电、扫腿啸如旋风,仁慈恻隐下只是错落有致的左右避闪,不想对方还是被“杀”到溃不成军。一时间,玉佩落地四分五裂,屋中仅剩的也唯有阵阵哀呼嚎啕。
眼见兄弟们缺胳膊少腿的倒在地上,钟铁男的心里瞬间布满杀气,怒火也随之一升三丈:“真看不出原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只可惜遇到本寨主,那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一滴血沿着剑尖没入尘间,他狷狂不羁轻绽一抹邪笑:“是吗?那便手底下见真招吧!”
“兄弟们的血汗深仇本寨主报定了,纳命来!”高喝一声,提到冲向他。
而观他,则是泰山崩于前的镇定自若,只在他祭刀砍来时倏然的腾空而起,然后一个飞身落至他的身后:“本少主好心饶你们一死,不想你却如此不珍惜,那便休怪本少主无情!”话落,迎身向前与之对战。
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既是对战,自然就有伤亡。
此时,钟铁男是满腔怒气使向他,在招数上亦是拼尽全力。再反观他,似乎早已看穿他的伎俩,不仅左闪右避不出招,连退让都引着他咄咄逼向墙角。
亲眼所见他被自己逼入死角,钟铁男的嘴上不仅咧开一抹浓烈笑意:“躲呀?看你还能躲到何处?”
他完全是顺其意而行,却未料在右脚抵至墙壁时倏然的一转反身,并迅速使出一招“苍雪覆沙”硬逼的他是节节后退,再一个转身,他的剑已然指在了他的喉咙,就连上衣也化作了雪沫纷然飘落。
“阁下可还想再赌?”
“哼,不必,我既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话落,傲气的撇过头去。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但这两只污手···”言未尽,双臂已然被整齐削落在地,哀痛鬼嚎也随之瞬间遍传庙邸。
他充耳不闻鬼哭狼嚎,只轻描淡写接上未了的话:“无论你哪只污手碰了我未婚妻,都只能是成双砍掉。”话落,若无其事扬长而去。
万缘有命,分外无求。三生石订三世缘,忘川河下无妄修,皆不若奈何桥上忘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