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轩明天就要回国了,本来南玺等人想要离别之前最后再聚一聚,也被他一一回绝,因为他感觉没有脸面对南玺等人。
此时的他心灰意冷,一个人瘫坐在窗前,手里抓着一瓶威士忌,只想自己一个人最后静静地看看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晚。
醉眼迷离的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万万没想到自己美国求学之路即是如此短暂而又悲壮。
自己如此狼狈地回去,该如何面对含辛茹苦培育自己的家人?
想起这些,他不由着低声哽咽着,想要大声哭出来,却怎么也大哭不出来。
都是女人惹的祸!都是那个坏女人!都是她!
他想到了自杀,一了百了,但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邪恶的脸庞和不怀好意的笑,越想越不甘心。
不如鱼死网破!
于是,他的眼神里瞬间杀气腾腾,充满了和加斯帕德一样的阴冷气息。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从抽屉拿出了一把匕首,径直地离开了公寓,叫了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往阿曼达的住处赶去。
耳边响起了智芯机器人的语音提醒:检测到您已饮酒过量,切勿外出,注意休息,智芯将在5分钟后自动锁定!
然而,此时的他早已不顾一切,就想要去报复那个令他一败涂地的女人。
他来到阿曼达的公寓,按了好几次门铃,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门开了!阿曼达一把将贺明轩拉入屋内,“啪”的一声,一个壁咚式将他按在墙上,伸出带有血丝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
贺明轩被她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常举止,脑袋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一般,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潜意识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一把使劲将阿曼达推开。
但是阿曼达却并未生气,还一直面带微笑。
身上同样只穿着上次一样的红色丝绸睡袍,火辣的身材一览无遗。
可是,她没有了上次的高冷,而是浑身酥软,笑容也是麻木,目光无神,就如一具被掏空灵魂的傀儡一般。此时神志不清的她完全记不得贺明轩这个人了。
很明显,阿曼达一定是刚吸完毒品,处于飘飘欲仙的游离态。
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贺明轩定睛一看,是的!加斯帕德!
他同样穿着红色睡袍诡异地出现在那。
只见他嘴角残留着一丝血,眼球浑浊泛红,眼白布满了红色血丝,眼神就像恶魔般冷冽地盯着贺明轩。
贺明轩吓坏了,而此时匕首从他口袋里滑落出来,“铛”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这个声音让阿曼达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而加斯帕德看了看地上的匕首,漠视地眼神重新回到了贺明轩身上。
贺明轩想要脱离眼前被激活的血骑士。
他听过血骑家族的传说,血骑士平时和正常人无异,只有在饮食了家族特制的血元素才会被激活,变身成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骑士。
当年异类暗杀大战时,血骑士是最令人类恐惧的,他们甚至比西方远古吸血鬼还要强大,而且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
是的!他以为只是传说!但今天的所见让他大惊失色。
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迈不出半步,他只得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觉得今天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报复没得逞,还自己来送餐了,唉...冲动是魔鬼啊!
加斯帕德如幽灵般瞬间移动到贺明轩眼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高高把他举到了墙壁顶部,而他自己也是悬浮在半空中。
顿时,贺明轩感到呼吸困难,嘴巴张的大大的,喉咙发出滋滋的响声,面红耳赤。
脖子被加斯帕德的尖指甲抠出细细的血洞,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
正当贺明轩就要由于缺氧而晕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喊道:“贺明轩!贺明轩!”是南玺的声音!没错!
他在那晚一夜春色事件之后,便把南玺列为智芯紧急联系人,而智芯会在出现突发事件后将信息传递给紧急联系人,南玺就是收到了这个紧急信号,跟着智芯定位找到了他。
这也是他极度信任和依赖南玺的表现,因为智芯紧急联系人一般都是设置为父母,是可以拥有处置他一切事务的权限。
加斯帕德松开贺明轩,轻松落地。
贺明轩则自由落体式“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还伴随着一声早已堵在喉咙许久的尖叫声。
南玺在门外听到后,用脚使劲地踹着门。
而半蹲在墙角的阿曼达似乎也被踹门声惊到。
不知道她脑回路发生了什么异变,居然傻傻地对着智芯说了句:“开门!”
门自动开了!
加斯帕德厌恶的看着阿曼达,就像看着一个坑队友。
南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来不及思考,迅速地拽起贺明轩便往门外走。
傲慢的加斯帕德本以为凭着南玺的性子会和他痛快一战,没想到他逃了。
正当他要追出门外时,他耳边响起刺耳的警告声:监测到有监控信号!!!根据血骑家族规则,激活后的血骑士不得在有监控区域活动,否则将立即启动‘冷冻’指令,您将会马上处于休眠状态,并接受家族惩罚。
他踏出一半的脚不得不缩了回来。
只得眼睁睁看着南玺搀扶着贺明轩离去。
而南玺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加斯帕德,眼神中似乎在说:你个王八羔子,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收拾你!
南玺对于血骑士的能力自然是知道的,来美国前他就对于该国的各方势力做过通盘了解,知道此时反抗必是以卵击石,以退为进是最好的选择。
门缓缓地关上,只看着加斯帕德那泛着红光的双眼,一种杀意未逝的不满充斥着全身。
他慢慢地蹲下身,看着眼前如傀儡般的阿曼达,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阿曼达脸上。
阿曼达整个人被扇倒在地,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喷溅在门上,似乎在惩罚她擅自为南玺开门的愚蠢。
阿曼达微微地抬起头地看着加斯帕德,面无表情。
现在的她,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
加斯帕德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用手轻轻地拭去阿曼达嘴角的血迹,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
阿曼达的睡袍腰带掉落在地上,睡袍从她肩膀开始垂了下来,像极了红色的云朵摇曳在半空中。
一滴血从睡袍上飘落下来,沉沉的滴在了白色地毯上,没有那么深红,反而是淡淡的。
就像...传说中的“血泪”一样,夹杂着邪恶,却有些清澈,有点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