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走出厕所，叹了口气。
进厕所之前，零满怀愤怒，出来之后，只剩下了满满的无语。以至于零竟然在期待厕所里的那个老骗子这次能把自己也骗进去。
“零大人，你去了好久。”洛惊鸿端坐在椅子上，明显有些不高兴，“我一直有在看，可是这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没事，我找到解决方法了。老骗子——”零叫住了隐藏脚步跟过来的柏。
“我说你怎么对我的提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原来自己藏了个小美人儿啊。”柏两脚并拢，身体前倾，将手伸到了洛惊鸿的面前，“您好，美丽的小姐，我叫柏，是你主人的老师，你也可以叫我柏老师。”
洛惊鸿明显被柏吓到了，躲在了零的身后。
“柏，别大言不惭了。你们真的交手，她可以吊打你的。”零也受不了这个中年男人看到美女的殷勤劲儿了。
“真的吗？”柏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崩坏了，“你们那块的年轻人吃什么药了，一个个都是怪物？”
零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眼前只见过两面的人。“你说你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有什么证明吗？”
柏显得极其气愤，但一瞬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对，光听我说你也不会相信现在帝国菜到什么程度了，跟我来。”
帝皇楼一楼，柏好死不死又挑在了零提交材料的那个窗口。
“柏、柏大人？”女生明显被柏吓了一跳，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接下来是一声齐刷刷的“柏大人好”。“柏大人，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女生重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含笑，好名字，零看着胸前的挂牌，算是彻底地记住了这个女生。
柏点了点头，背着手，一身棕色长袍还真有点像法师。“大家辛苦了，我来帮白零登记。”
李含笑眼睛瞪着零，嘴角的职业微笑都失真了，“白零大人，对不起，我错了，请千万不要和小人计较。”含笑明显是慌了，站了起来，不停地对二人鞠躬。
柏没有继续看含笑，而是回过头看着零，表情无奈，“没事，这位哥哥好说话得很，帮忙登记一下吧。”
跟着柏一路往上继续走，无数学生和法师热情地向负手而行的柏打招呼。
零更加头疼了，前有赵依文、后有老骗子这么一带路，自己还怎么隐藏？
“零哥哥，你面色很僵硬哦。”通过柏的介绍，洛惊鸿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新称呼。
“就是这了，这栋楼就是我的办公处。”柏指着眼前一座四层的别墅，“楼上空房间多，你自己挑吧。我推荐四楼最右边那一间，那间房间看星星真是一绝，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时钟塔，视野会更好。”
“时钟塔？”
“就是山顶那个笨蛋图书馆，真是的，那么高干嘛，挡着我和学生们看星星。”
零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个满脑子只有色欲的家伙地位那么高，“有没有干净点的房间？”
“都很干净啊，每天都有人打扫。”柏一拍脑袋，“你要那种干净啊？那没有，你可以去山脚租住，也不贵，便宜点一天一个中魔晶。”
“抢钱啊？”零感觉这个学院已经在侮辱他的智商了，“那个房间怎么走？”
“楼梯上去，右转就到了。”柏打开了门，“不准再叫我骗子了，你是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叫做欺世盗名之辈。”
零躺在换掉了被单的床上，有点不想起来了。自己憧憬了好一阵的帝皇学院竟是这个样子，本来准备的潜行计划看来也差不多可以作废了，零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零哥哥——”恍惚间零听见了173的声音，睁开眼，洛惊鸿正在摇着他，“你不用多失望啦，这所学校可没有那么简单哦。我闻到了魔血的气息。”
洛惊鸿一语惊醒了零。“什么地方？长什么样？”零皱起了眉头。
洛惊鸿摇了摇头，“我只是闻到了，气味很淡很淡。不过按理说零哥哥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有吗？”零问着心里的另一个自己，不出意料地没有得到回答。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柏老师请二位下去。”
洛惊鸿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吧，柏好心收留我们，我们总得给面子吧。”
“你觉得柏怎么样？”洛惊鸿主动说好话让零有点惊讶。
洛惊鸿摇头，“不像坏人。”
“你没有换便服真是太好了！”柏换了一件红色的袍服，款式复杂到两位女学生还在帮忙扣着扣子，“左边的是榊，右边的是樟。你区分不了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们是双胞胎姐妹。”
零看向两位女学生，和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你倒下得去手。”
“零，你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就得适应这个地方。法师，就是这样子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在教东西。”柏甚至有点自豪，“从我这毕业的学生一定都能摸到三阶的门槛。三阶有什么难的？这所学校那么多卡在二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柏站了起来，提了提衣角，“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柏越说，零对这所学校的厌恶就越深，“你穿成这样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聊天的吧？”
柏摇头，“一是把你的两位学姐介绍认识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和她们说就行，教你们两个我肯定不会像教她们那样，我这里的书要什么你们自己拿。二是和我走一趟”
“去哪？”
“今天晚上有一场重量级的晚宴，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带你去看看这个学校烂成什么样了。”
入夜的帝皇学院虽然依旧灯火通明，却也不可避免地有几分冷清，一路上虽然零星能看见几个学生，但与白天的人流涌动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一路上柏走得极慢，与白天快步赶路的他有着明显的区别。“整个学院以山顶时钟塔为界限分为前山和后山两块，前山是行政系统与我们这些有点实力的教学楼，主要作用就是给外人看的，至于后山——”在时钟塔旁，柏指着下方明亮得过分的房区，“西侧那边是宿舍区和一堆渣渣法师的教学楼，到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了，你如果在宿舍区，就你这性子，要是他们发现了那个小随从，你就准备和这个学校为敌吧。”柏点了点头，明显被自己感动到了，“像我这种分文不收就收留你们的老师在这个学校可是一个都没有啊。”
零明白了柏的意思，“那块大魔晶我会给你的。”
“也不是一定要你的钱。和我那些资源比起来，你那块大魔晶算什么啊……但是规矩不能坏，不是吗？”
晚宴的地点鸠楼坐落在后山的半山腰，虽然主楼从外面看与那些宿舍楼没什么区别，但是硬是在四周挖开了一个小池子。
“就是这了。”柏踩在桥上，四周都是雕着龙纹的柱子，“后山的教学楼都是宿舍区改建而来，被那些新晋的后生占了就属于他们了。比如这栋楼的主人叫鸠，是个会点通灵术的小混蛋。”
零对这个鸠没有兴趣，也不知道他正帮着陆清平在调查自己的证词。不过，他刚走到这幢鸠楼门口，便闻到了被香气隐藏起来的血腥味，而且不止来自几个人那么简单。
“柏，这就是你说的黑暗吗？”
“你这小子真是狗鼻子啊。”柏没有正面回答，“进去记得叫我柏老师，这个时间正好，交易开始了。”
“什么交易？”
“当然是人了。”
“帝国不是禁止——”零话说到一半就自觉无趣的闭嘴了。
零一进门就听见了嘈杂的叫卖声，两侧礼堂的门虽然都关着，但是浓烈的血腥味依旧透门而出。
“割礼，把亚人种一些特殊的部位割掉，一楼都是普通的交易，我们去三楼见见世面吧。”
零看不见柏的神情，但是还是从言语中感受到了不快。
“柏大人，您的光临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卡在楼梯处四个壮汉面前的一位女生对着柏鞠躬，这位女生虽然画了浓妆但明显年龄不大，干练的短发和高挑的身体显得极其精干。由于穿得极少，一俯身更是让人一览无遗。
“迎春，我去三楼帮我弟子挑挑。”柏点头致意。
零此时扫过四位大汉藏在腰边鼓起的地方，零知道那应该是手枪。
“白零大人？”
一错神的功夫，零发现迎春正在看着自己，只能回以致意，“你好。”
女人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虽然不知道为何笑容中有点落寞。“两位可以上去了，柏大人，今天可是有特别的好货哦！”
“那女人是鸠的首席弟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零又恍惚了一下，“那四个大汉竟然都带着枪，这个地方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无趣，你是真无趣。”柏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往上走着。
零也跟着摇头，这个地方血腥味过于浓烈以至于让零有些不适，但零隐隐却感觉到这种不适感更多的不是因为难受，而是源于一种被自己死死压制住的兴奋。
“柏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柏带着零一到三楼，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
柏摇手致意，“安狮大人好兴致啊。”
青色长袍的男人对着远处一招手，一位女孩微低着头走了过来，虽然女孩很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平静，但是依旧掩饰不住精致五官中的哀愁。
“这位是安夕璃，就是我和您说好的那位弟子，您放心，这位是安家家里人，绝对是原装的。”
安狮把夕璃的表情看在眼里，于是催促道：“还不向你柏老师问好？”安狮并不响的一句话却把夕璃吓了一跳。
“柏老师您好。”女孩赶紧回答。
“对不住啊，这家伙自从死了未婚夫就一直这样了，柏大人您看着教就行，就算教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安狮像是在说一件消耗品一样随便，“这位是您的弟子吧？”安狮指着零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和我们家这种货色真是天上地下啊。这位白家公子贵姓？”
女孩听到“死”字的时候脸变得煞白，让零不由得想起了173。“您好，我叫零。”零没有继续搭理安狮，而是转头看向了女孩，“我算是你的师哥了，以后有事找我。”
安狮耸耸肩。“柏大人您还没有给您的弟子名字啊？况且据我所知，您不是只收女学生的吗？”
柏知道零几乎无视安狮却去管旁家的行为让安狮很不快，这才故意找茬。“我不是只收女学生，而是没有找到足够有天赋的男学生。”柏强调零的天赋，“至于名字……我还没有想好合适的。”
安狮听到这眼睛一亮，郑重地点头，“零师弟，夕璃她父亲走得太早了，所以有点内向。以后你就是她师哥了，请帮我多看着她点。”说完就把夕璃推到了零的面前，“柏大人，我就先走一步，夕璃就交给您了。”
安狮走后，零看了看乖乖站在他身边的夕璃，然后转头看向柏。
柏当然明白零眼中的苛责。“你怪我干嘛？我只负责教书的，那群家伙自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能怎么办？”
“真的？”
“我有原则的好不好？”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眼前这个小男生的面前总显得没有底气。不过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可不是要事情的人啊。”柏打趣道。
“什么？”零也是一惊，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去怼了安狮，是这家伙让自己不舒服的缘故吗？
虽然这个话题有趣，但现在还不是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纠缠的时候。
“我们继续走吧，如果这点你就受不了了，那答应我接下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准出手。”
“放心，我不是好好先生。”零看到柏抬脚要走，“要不让这女孩先回去？”
“回去？她这么一个弱女子那么晚在后山走？那明天我们可以去给她收尸了。”
“没事的。”零出言安慰被吓呆的夕璃，“跟着我们走就好了。”
夕璃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站在那。
柏直摇头。“这样吧，”柏对着一旁的一个安保招了招手，“找一间房间让这位小姐休息一下，我们晚点来接她。”
“是，柏大人，这位小姐请跟我来吧？”
“你原来喜欢这一款啊？”
零发现柏对着他挤眉弄眼，赶紧摇头，“没有。”
“这小姑娘虽然长得端正，但是没什么特点，资质看上去也一般。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收了？”
柏直接将了零一军，零一下子卡在了原地。“你要是不收的话，她得回安家吗？”
柏笑了，“明知故问，你的分寸乱了，怎么回事？”
零彻底回答不出来了。
“你那么年轻，活得那么拧巴干什么，看上了有什么不正常？”柏看着零不回话，也自觉无趣，“走吧，接下来的才是正事。”
三楼的拍卖室外部有一道暗红色的大门，进入屋内后那道大门便关上了。没有了外面的光，黑暗扑面而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一位侍从来到了柏和零的面前，“两位大人要去哪边？”
零才发现整个拍卖室被划分成了一个个的房间，一股淡雅的香味正萦绕在零的鼻腔。
“今天的特色菜在哪上？”
侍从会意，“大人请跟我来。”
房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了，虽然房间里的灯光不知道受限于哪种魔法总之暗得出奇，但是零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小桌边坐着的一名客人——赵依文。
她在这里干什么？零皱起了眉，小心翼翼地走到靠后的一个桌子旁坐下。
“臭小子，坐那么后面干嘛？”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环境的影响柏的声音也压得极低。
零正要回话，突然前方台子上亮起了黄色灯光，哪怕在这种黑暗环境中亮起，依旧不会给人一点点刺眼的感觉。
“各位大人晚上好，我是迎春。”零发现台上的高挑主持正是之前放他们进来的人，“各位肯定不想再听废话了，那就上我们今天的第一道开胃菜吧。”
灯光又暗了下去。
“记住你答应我的，只用你的眼睛看就行。”柏依然不放心地小声叮嘱。
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黑暗中的那个笼子，依旧是用奇特香味压住的血腥味。
灯光亮起，零看清了关在笼子里不添一缕的女人，血的味道是从女人的耳朵处传来的。零盯着那对耳朵，宝石耳坠试图掩饰掉耳垂的刀伤。
“寒山雪精灵，使用冰系魔法，基本判定在三阶半左右的魔力纯度。”迎春走到了笼子里的女人面前，指着她肚脐上方一个黑色的五角星，“处理完成，判定下来将有四阶水平。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入药可以治疗火系魔法造成的一系列后遗症。”迎春微笑着转过身，“起拍价，八块中魔晶。”
“九块！”黑暗中一道红色的光亮起，显示着数字012。
“桃花这个女人下手是快。”柏在黑暗中吐槽道。
“九块一次——九块两次——九块三次，成交！”
零读不出迎春脸上有着一丝一毫的感情。
“请大家稍事休息，第一道主菜马上就来。”
灯光再次暗了下来。
“火属性的法师还是太少，便宜这女人了。”柏说起这位桃花明显情绪起伏不小。
不过零没兴趣深挖这些八卦，零借着黑暗，偷偷观察坐得满满当当的那桌儿，有趣的是他们在黑暗中拿出了武器，更有趣的是零认出了那个藏在斗篷下的老熟人——洛惊鸿。毕竟因为魔血的缘故，零能很明显地感应出女孩的不同气息。
这是想干嘛？零微眯起了眼睛，自己最近太过优柔寡断了。
灯光又一次亮起。
这次的拍卖品并没有上任何刑具，穿着一般的法师袍站在各位的面前。
“这位是上一任狮大师仅存的弟子，她自愿被拍卖来求得保护，狮大师作为土属性的传奇，所有的法术都在这位弟子的手中。”
“这种货色也能拿来卖？”柏不知道为什么脾气突然变大。
原来你们法师间都那么黑啊，零想起了那位叫安狮的人，他就是现任狮大师了吧。
零心思已经不在这个学院的烂摊子上了，他盯着远处的那一桌，感觉莫名烦躁。自己虽然知道洛惊鸿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洛惊鸿背叛的程度还是出乎了零的预期。零手指敲着桌子，自己并不要求任何人的忠诚，也不会期待任何人的真诚，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了难受。
灯光又暗了下去。
洛惊鸿那组人突然起身，拿出了一样东西往天上一抛。
零提起面前的桌子，下一秒一阵炫目的闪光伴着清脆的爆炸声在黑色的小屋中炸开。与此同时，整个屋内结起了冰。零虽然没有被这场想要冻住在场法师的冰风暴控住，但还是被拖慢了速度，只能目送着赵依文他们往台上走去。
“柏你没事吧？”零转头看向柏，他虽然在打寒颤但是并没有被冻住，“我去追他们。”
零说完，迈起步子，尽量保证没有声音，跟着洛惊鸿他们进了后台。
刚到后台就听见背后声音传来，“桃花我给你燃料，你来驱散这寒冰。”
后台。
不少安保的尸体都倒在零的旁边，却不见了洛惊鸿他们的身影。零走到一个空的笼子前，笼子不大，却单独占了一整间房，门锁和笼锁上还留有火烧开的余热。就为了劫这笼子里的人，所付出代价也太大了吧？整个后台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笼子里面的人都没有了气息，也正是这股血味阻止了零的追踪。
就在零思索之际，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紧接着响起的是刺耳的警报。
零立即往枪响处赶去，打开门后的强光让零一阵眩晕，恍惚间，零在逃跑的人群中锁定了窗外的一束异常光芒。那片悬浮着的冰反射着屋内灯光，像黑夜中的灯塔立刻告知了零位置。搞什么？零不能理解洛惊鸿到底想干嘛了。
“逃到这就没事了。”后山的一处荒地上，为首的男人脱下了套头帽，“鲫，你做得好。”
那个被称为鲫的家伙不回话，却发出了女人的娇笑声，“鲫死了哦。”
众人大惊，赶紧散开包围住了中间的女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马上就都会死了。”
“大家小心！”为首的火系男人还来不及大喊，三条藤蔓破地而出，秒杀了他的队友们。
男人大惊赶紧退后，但却结结实实撞在了冰墙上，藤蔓立刻缠绕住了他。
“不对，你们太菜了，是谁让你们救人的？”洛惊鸿指着被放在一边的伤者。
“是我哦！”古韵的仙鹤主题面具又一次出现，这次是洛惊鸿的背后。洛惊鸿感受到了背后致命的危险，但已经来不及转身。
……
另一边，柏嘴里的小混蛋鸠正帮着陆清平试图查明真相。
“鸠大师，真的只能看那一瞬间吗？”陆清平试图获得更多信息。
“沟通死者本是禁忌，哪怕是这一瞬间也足以让我折寿三年了。”
“抱歉大师，我太贪心了，请您开始吧。”陆清平知道这一瞬就是极限了。
下一秒，陆清平的世界就被一阵飞沙所掩埋，整个世界完完全全地暗了下来。陆清平知道法阵已经触发，不敢乱动，手死死握住那块令牌。
陆清平的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绿色，那绿色一点点变多变密，组成了一个人影——那是自己的儿子。陆清平赶忙冲上前去，但是刚迈出的步子立马停了下来，一个壮汉将剑刺进了陆长思的胸膛。
陆清平喷出了一大口血，也不顾自己有多凶神恶煞。
“赵无敌！我要你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