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说完这话,顾易两人都齐刷刷看向他。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陈枫赶忙解释道:“我是说,谁会忘记自己的生辰不是?”
顾恒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就记不得。”
半晌,他又自己补充道:“不对,应该说是不知道。”
“我师父只告诉我我出生在一个夏夜,却不告诉我日子,他说那个日子不吉利,不值得记。”
“那你父母呢?”陈枫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不知道。”
“我母亲早逝,父亲也总是忙着镖局里的事情,根本没个人管我。”
“啧啧啧,看来咱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可怜人呀。”易寒淅一手搭着顾恒的肩膀,另一手搭着陈枫的肩膀。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凄冷寂静的夜色中,爆发出一阵欢笑。
次日,西边的红霞满满渲染开来,耀眼的阳光透过树隙射下,易寒淅伸了个懒腰从树干上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顾恒和陈枫早已在一旁比试着什么了。
易寒淅慢慢散散地向他们俩走去,两人正比着手劲。
两只手臂都青筋爆起,冷汗时不时从两人额上冒出。不难看出,陈枫坚持地很辛苦,易寒淅似乎都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果然,她刚想到这儿,陈枫就坚持不住了。
“你力气好大。”陈枫擦着额上的汗。
顾恒自信地笑笑,“那当然,我们苍山弟子都是从小就练,基本功扎实。”
“苍山弟子?”陈枫愣了愣,“你师傅叫什么?”
顾恒皱眉,他不明白这陈枫怎么老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看到顾恒眉间的不耐烦,陈枫也知趣地没再说话。
林子又重归了平静。
半晌,气氛好似缓和了些,陈枫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脱险,二位的功夫也恢复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便在此地别过。”
顾恒没说话,把头别了过去,易寒淅看了看他,又转头对陈枫说:“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个德行。”
“昨天真是多亏有你相救,这份恩情我们感念在心,他日若江湖重逢,定当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易姑娘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若还有缘,我们定会再见。”
从陈枫走到现在,顾恒一句话都没说,易寒淅瞪着他,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憋死了。”
顾恒看着易寒淅,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刚才还把脸板着,生怕我吃了你啊。”
“我笑你傻。”
易寒淅刷一下变了脸色,举起手来就朝着顾恒开打。
顾恒举起手来防备,“好了好了易师姐,够了够了,啊!”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顾恒站直了瞪着眼说。
“谁让你敢骂我!”
易寒淅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
顾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肚子气被生生憋了回去。
“你不觉得那陈枫说话怪得很吗?”
“他说话确实奇怪,可是他也确实救了我们呀,他要是有什么想害我们,凭他的功夫,他早就下手了。”
顾恒哼了一声,又道:“那你昨天晚上和他......”
“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易寒淅扬起下巴凑到顾恒脸前。
顾恒咬着嘴唇,纠结了又纠结,这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气了,而且陈枫分明是在帮易寒淅。
犹豫了半晌,他沉声道:“没什么。”
易寒淅用一种莫名其妙地眼神瞪着他。
顾恒被瞪得尴尬,越发觉得刚才自己的样子好傻。
“你不会是介意他昨晚抱我吧。”
被一语道破心声,顾恒愈发觉得无地自容。
看着顾恒羞红的脸,易寒淅知道自己猜对了,高兴地哼着歌,“啧啧,我说你们苍山弟子一个二个保守得不得了你还反驳我。”
“我!我那是担心你被坏人骗!”顾恒慌乱地回道。
“哟哟哟,担心我呢。”
易寒淅突然抬脚拦住了顾恒的去路,凑到他通红的耳边,低声道:“担心我,就要好好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