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顾恒忍不住想要逃跑,可易寒淅的胳膊已经挽上他的脖子。
“姑......姑娘,荒山野岭,不,不太好吧。”
看他羞红的脸颊,直冒的冷汗,易寒淅心中暗恨,不过是个伪君子,装得倒还挺像。
心中想着,嘴上却说:“还叫姑娘呢,该叫师姐了。”
顾恒再欲张嘴,岂料易寒淅一根手指头堵上了他的嘴。
顾恒心想,完了完了,怎么就这么哉在这女的手上了,想他一向自以为风流,真近起女色来,居然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出。
夜风瑟瑟,竹叶飒飒,月明星稀,一男一女站在羊肠小道上。
女子略矮,她缓缓移开手指,脚尖微垫,饱满的朱唇移向男子嘴边。她修长的手指轻抚男人的发丝,男人微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星移斗转,顾恒猛的睁开眼,推开易寒淅,心跳加快,脸颊微红,身体发热,天哪天哪,刚刚都干了什么呀,为什么就这么自然地?深情地?吻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这二十三年来也就语言轻佻些,连姑娘的手都不曾牵过,可刚才,就在这个地方,他吻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
此刻,顾恒只觉得呼吸困难,头昏脑胀,脚下发软,站立不稳,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他倒退两步想要离开,竟一下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易寒淅擦擦嘴唇,看着栽倒在地的顾恒,一抹坏笑浮于脸上。
清晨,北峰大殿前,苏青提着昨夜的绿罗裙,慌慌张张地想闯进去。
殿外,一众弟子正在习武,为首的弟子见了她面生,横手将她拦下,冷声问:“干什么去?”
苏青看到这师兄腰间所挂令牌,知他也定是凌云长老的关门弟子之一,一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抓住了这师兄的衣角,仿佛要哭出来一般道:“师兄原谅,我是想进去找凌云长老,顾恒师兄他......一夜未归,我怕,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顾恒?”男子皱眉,同为关门弟子,他自然是知道他的。
思考片刻后,他对着苏青道:“好吧,你与我一同进去面见长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苏青眼角带泪,却笑开了颜。
大殿之中,他们见到了凌云长老。听闻顾恒一夜未归,原本和和气气的凌云长老突然震怒。
“你说什么?他一夜未归?是宵禁前还是宵禁后?”
苏青不禁低了头,声音也微微弱弱的道:“宵禁前......检查的师兄来时,顾恒师兄未归,我,我便擅自做了主,谎称他在洗澡......替他瞒了下来……”
“大胆!”凌云长老怒上眉梢,“你明知他性子顽劣,不知轻重,竟还帮他掩瞒?”
见苏青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一旁的男子终是抱拳低头转向凌云长老道:“师傅息怒,师妹她尚还年少。”
凌云长老未说话,只不停地走动,然后沉声道:“将他走之前的表现全部告诉我。”
于是苏青便将顾恒从斗剑大会回来时似有忧虑再到吃完饭后独自坐于院中的大大小小的事皆说了出来。
斗剑大会回来后心中似有忧虑?莫非顾恒是察觉到了什么?凌云长老心中暗叹,哎这些恩怨是非,究竟何时能了?
“景玄。”
那男子答道:“弟子在!”
“我要离开一会儿,顾恒失踪一事,切不可告知旁人。”
被称作景玄的弟子心知,师傅是要亲自去寻顾恒,这么说他已经知道顾恒在哪儿了?他严声道:“是。”
苍雪峰上,顾恒醒来,他手指动动,想要撑起整个身子,却觉全身无力,看来是被下了药了,莫非是......那个吻?
太大意了。顾恒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环顾四周,只见这是个竹屋。
“醒了。”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女人,绑了他来哪里?
易寒淅换了件衣服,仍是白衣,见了躺在床上的顾恒,她一抹得意的笑浮现脸上。
见了她这幅表情,顾恒怒火中烧,脸不注意又红了上来,愤恨道:“姓易的!你把老子绑哪儿来了!”
易寒淅拂袖捂脸,一副无辜的脸色:“啧啧啧,昨夜你吻的那么用力,那么投入,那么深情,怎的,现在还想不认账不可?”
“你,你,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的!”
“这不是见着了吗?”说着,易寒淅又将手拂上了顾恒的脸颊。
顾恒将脸一撇,不去理她。
易寒淅又是一笑,望着他脸上的红晕,笑问道:“你们苍山的人,都如你一般无趣死板吗?”
无趣?顾恒自问,从小到大,无趣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过,不过从遇到这个女子开始,他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有趣”。
“姑娘,”他将头偏了一点,“你不会是看上在下了,要以身相许吧?”
话音刚落,顾恒右脸就遭到一击重创,直至将他的头稳稳地打偏了个方向。
顾恒张大了嘴巴,心中三个问号直打,卧槽,被强吻,被绑来的人是他啊,怎么这巴掌就这么打在了自己身上?
气上心头,他不经意一撑,诶,有力气了。他赶紧落地追了出去。
追出竹屋,是个院子,左右两边也各有屋子,布局与苍山各峰大致相同,只不过更大些。
中间有一石桌子,那白衣女子就坐在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