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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个中秋的早上,天气预报说有雨,长沙看不到月亮。可是月亮还是出来了,虽然不怎么圆,更谈不上明亮,甚至随时会被厚厚的云层包裹住。但还是因为见到了月亮,就有些心满意足了。

最完美的中秋,或许就应该是天上一轮圆月,地上一圈赏月的人。

这个中秋,有从南海边寄来的产自于香港的荣华牌月饼,也有产自本地的九如宅月饼,都是品牌,但风味各有千秋。前者细腻丰富得近乎豪华,后者简约朴实得如同自家菜蔬。

依然是久久地望着天空。目光追寻着月亮,初秋的风轻轻地、凉凉地吹拂着,思维就在这样惬意的空间里凝固成空白。

但,突然传来了萨克斯管的演奏,是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演奏者似乎是新来的一个住户,因为在这之前,似乎没有感觉到。

应该是在对面的楼顶平台上,对着月亮演奏的吧,虽然因为距离看不清楚演奏者的面容,但想中秋之夜,在天地之间渲染这样的旋律,这个人一定有着不俗的气质。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是十年前一个中秋之夜的零点时分,也是在这个楼顶。一帮朋友,好像是五六个人吧,一起叽叽喳喳地走上了这个楼顶来看月亮。其中,一位男生一直是其中的一位女生默默的追求者;一位女生热烈着爱着其中的另外的一个人。

就在大家走上了楼顶平台,凝视夜空的那一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时间至少有5分钟之久。迄今我也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让我们这么多人在那一刻都选择了沉默呢?

现在,这些人已经天各一方,并且永远也不可能聚在一起了。这位男生最终没有向那位女生表白,原因大致是那位女生在他的眼里犹如月光女神一般,美好得不能进入凡尘,因为男大当婚,父母催逼的原因,他很马虎地选择了一个女子结婚,于是生子,但不久就分开了,但现在又与一个很不咋地的女人结婚了,又一个孩子要出生了,而那位女生至今还是未婚。而另外的一个爱着的女生,已经去了远方,她被这份无望的爱情折磨得体无完肤。

“江畔何时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中秋月永在,而人与事却更替得找不到痕迹。

于是一阵怅惘,一阵寒凉。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所经过的无数个节日之中,能够一下子就浮现在眼帘,依然能够感受当时的那份感动的节日有几个呢?

一个元旦的夜晚出现了。那时候的我还在学校里读屈原、读莎士比亚。当时,与亚平、晓思待在宿舍里,一阵鞭炮突然响起,随即窗外一些人在大喊“新年快乐!”我们三个人在那一刻沉默了,并且沉默了很久。至今我都还记得亚平的眼镜片里闪着的亮光,而晓思一副托腮沉思的样子。

再浮现出来的是一个除夕。那是在桂林,第一次在异乡过春节。年夜饭十分丰盛,还喝了酒,气氛很热闹。那一晚,鞭炮炸豆子一样响起时,我站在阳台上,望着那看不见的远方,许久许久就那么站着,身边的人对我说新年快乐,竟也没有反应,但等到回过神来时,发觉眼睛里竟然满是泪水。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节日都已经远去,而萨克斯管的旋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月亮被厚厚的云层包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现她的皎洁,于是,又想起,天气预报还说今年的中秋月不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是十七最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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