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账户上多了几百万后,他们都笑得合不拢嘴,觉得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们拍完戏后,虽然感到腰酸背痛的,但是精神上的满足弥补了他们身体上的“痛楚”。所有的劳累在他们看来都是值得的。
中午,他们决定去吃一顿丰盛的大餐犒劳一下自己。
从出租屋出来时,正好碰到前来收租的房东,他像只拦路虎那样凶巴巴地对他们说:“你们的房租怎么每个月都要人催?若还是每个月都拖的话,迟早要把你们赶走。”
“包租公,我们稍后就把房租给你,并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准时交租。”骥优对包租公和气地说道。
“谁信啊?你们每次都这么说的啦。”
骥优想想也是,之前这样的话都不知对他说过多少遍了。他略带抱歉道:
“这次以后一定说到做到。”
“问题是这次都没交啊?”
“别在这里啰嗦了,说等会儿给你就一定给到你。”
建太看他在这里碍住了他们去吃大餐,不耐烦地说道。
包租公听到建太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立即表现出非常地不爽。其实也不怪这位包租公,因为平时只要一到追缴租金的日子,建太一般都会像装孙子那般对他毕恭毕敬的,今天难不成想造反?
“我要求你们立刻把房租交了,否则给我卷铺盖滚。”
包租公像是要给建太穿双小鞋,挫一下他的锐气。
可建太如今一想到自己手握几百万,腰板也不再像从前那么软了。他像个骂街的那样回呛道:“走就走,谁稀罕住你这破房子啊。”
“没交房租就走,你们的押金就别想退了。”包租公不无好气地说道。
“我去你的,你这不是想私吞我们的押金吗?”
建太想,虽然他已不在乎那点押金了,但却也不想便宜了这个经常给他们脸色看的包租公。
眼看着就要演变成对骂,骥优赶紧调停,他跟包租公说道:“我这就去取钱,一会儿就把租金交你手上,大家稍安勿躁。”
“还是我去吧。”
建太对即将转身离去的骥优说道。他冷静下来想,还是骥优跟这包租公在一起好,若是自己和他在一块,说不定还没等骥优回来,两人就要干起来了。他与包租公现在就像两个炸药桶,只要一点燃就要爆了。
“好,那你去。”
骥优也想到了建太所想的,他同样担心着会出事。毕竟昨晚建太一夜没休息好,难免会暴躁一点。
建太很快把钱拿回来,而且看样子取了不少。他故意在包租公面前晃了晃那一沓钞票,然后将钞票一张张快速地滑过自己的拇指头。
“呐,租金给你……”
他把钱给到包租公的手上时又说道:“要不要多给几张你?”
正在数钱的包租公疑惑又惊讶地看着建太,判断着他是否在开玩笑。于是他说道:“不够肯定要给,多了我也不介意的。”
他的语气已没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了,面部表情也变得和善了许多。只能说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够了吧?”
骥优看他数了两次之后问道。
“够了。可是小哥说是不是可以多给几张啊?”
包租公看起来也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这玩笑却仿佛带着“希冀”与“真诚”。
“我去,果然够贪心的。拿去,当打赏你,别在这里扫我们的兴。”
建太说罢爽快地抽出几张扔在他面前,包租公未能把分散的钞票全部抓住,有三张飘落到地面上了。对于这种有点侮辱的给钱方式,他一点都不介意。刚刚还高高在上的他在建太和骥优面前含笑说了句“钱掉地上就要捡,不捡啊,就是傻瓜”,然后他躬身捡起钱来。
“谢谢啦!”
他边挥了挥钱上的尘土,边说道。那态度和之前的截然两人。
骥优感觉到包租公的这句“谢谢”并非真心实意,完全看在钱的份上。他不知为何,听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
而对建太来说,他似乎第一次有了别人向他臣服的感觉。同时,他也在内心惊叹着,钱的魔力真的如此之大?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心情突然变得舒畅起来。说起话来头也能仰得高一些。他说: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玩得高兴点。还有就是这多给的七百元不抵算下个月的房租哦。”
包租公有些奸诈地提醒道。
建太摆摆手道:“算了,当打赏你吧,以后对我们的态度好点,不要有的没的吼我们就行了。”
“是,我检讨我之前的态度。”包租公点点头。
建太和骥优随即出门。包租公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嘀咕着:“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中彩票了吗?”
等他们走远后,包租公刚刚微笑着的表情立即收了起来。有些不爽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也许这就叫:钱收买得人,但是收买不了心。
……
他们两人走在街上,愉悦的心情使他们脚下生风。从前的日晷市仿佛都没有仔细瞧过。错!准确地说,也许是日晷市从来没有瞧起过他们俩。
那时的日晷市的印象是黑白灰的,今天才发现原来它是五光十色的。看!那边高档的商场是如此之多,墙头的广告牌上的模特照是那么地光彩照人。前方的高楼大厦像一幅画那样错落地排在他们面前,世界就像是二维的,随着他们的走动,画卷慢慢地展开。
还有迎面而来的都是穿着时尚的帅哥美女,他们向两人投来了热情似火的目光,那感觉就像是当了一回那种万人瞩目的主角。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那些一掠而过目光都是带着异样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穿着在这繁华的市中心里显得格格不入,地摊货衣服的那种寒碜不说,衣着款式久远也不说,想说的是那种另类的风格与气质就像从城市水井盖下蹦上来的两个杀马特。人们心里可能都想着,这两人是不是搞行为艺术的?所以就多看了他们两眼。
这里是整个日晷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表演郡的时尚中心,很多时尚流行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发源而扩展开来的。他们以往也来这里逛过几次,但那会儿他们走路时的头也许都是低着的,而且没有如今那么趾高气扬又自带BGM,所以根本察觉不到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说起前面每次逛市中心,可以说都打击到他们的自信心了。因此离上次逛完之后,算了算时间都过许久了,今天才又重新到这里来。他们曾经为了逃避承认“穷”,安慰自己说,一个爷们,逛什么街啊?只有女人才做这样的事。想想也是,当时他们即使想逛也逛不起啊,逛街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散步(散步到哪里不能走?)。逛街的真谛是要买东西,而且是加了省略号的“买买买”。正所谓逛街不买,何以把家败……
他们来到一座综合商场的前门,这是一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听说最顶层的餐厅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纵览整个日晷市,风景独好,曾吸引过众多名人、有钱人在这里就餐。
而这餐厅他们很久以前就讨论过,并盼望着有一天也能在这上面搓上一顿。注意,他们想象中的是“搓”,不是单纯的“吃”。其意思大致就是,那种比腿还粗的大龙虾可以一打一打地来,什么顶级牛排、一头鲍鱼之类的可以随意地一盆一盆地上……
其实吧,那时倒也不是完全吃不起,只是他们算过,吃上一顿的钱可能就是他们一、两年的薪水了。试想,谁敢做这种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事情啊?不对,应该是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下下顿、下下下顿……总之,吃一顿饭就得两年不吃饭,这不就成仙了吗?
两人从商场入口的门前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便可以抬头望向顶层,中午的刺眼的阳光让他们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路过的人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以为他们在看什么特别的东西。其中一个老伯伯问道:“哎,后生哥儿,都在看什么呢?”
“看我们的梦想……”
建太无意地对老伯伯说了一句,但反应过来后,顿时在心里惊讶了一阵。我去,想不到有钱之后还能口吐芬芳啊?什么时候说话那么有哲理的?
“梦想?……”
骥优也咀嚼了一番建太的话,竟不自觉地逐渐笑开来。是的,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将就要实现了。那种感觉实在很难形容出来。
顶着日光看了好一阵子那个“梦想”后,他们又继续自带起BGM大步向前。观光式的电梯一路上升,很快地便到达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的瞬间,在电梯旁有个接待的餐厅侍应。他穿着一整套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支鲜花,雪白的内衬衫的领上打着蝴蝶结。对比起建太和骥优的穿着,仿佛他更像是一位来就餐的人。
他也打量起他们,目光里闪过了一丝鄙夷,但受过专业接待礼仪训练的他很快地将自己的那种目光躲藏起来。他应该也偶尔遇到过一些像他们这样的人,他很自然地说道:“不知两位是不是找洗手间呢?抱歉,我们这里的洗手间不对外开放。”
“我们是想来吃饭的。”
骥优说着时,肚子像感应到即将有吃的那样,叽里咕噜叫起来了。
他肚子的响声让侍应一度感到有些尬尴,他也不好意思取笑他,更没规定说“这里不准肚子叫”。
“呃……我们餐厅……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就餐体验,所以只接待着装正式的顾客。”侍应有些为难地说道,但脸上却明显写着另外的潜台词“你们这样子在这里吃得起吗”。
“我去,吃饭还要着装正式?有没搞错啊?”
建太的声音也许有点大,惊动了餐厅里的一位负责人出到电梯口这里来。这是一位化着标致妆容的女士,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建太和骥优,皱着眉头又耸了耸肩问那个侍应发生什么事?侍应生把刚才的事给这位负责人简单地说清楚后,她对他们说:
“两位先生,我们这里不接待穿便装的人士,请谅解。”
骥优看了看自己和建太的着装,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确实太休闲了点,跟这里的高档环境不太协调。
而建太此时则问女负责人道:“有生意都不做?”
“这不是做不做生意的问题,而是为了其他顾客的用餐体验,还请谅解。”
她的话语虽说文明礼貌,但脸部的那副表情总给人感觉有些傲慢。这让人想起那种美食电影里的服务生,这种电影的剧情设置一般都是:在某间神秘的餐厅里,服务生傲慢的态度即是其店的一大服务特色,而食客们都爱到店里享受一下被傲慢对待的感觉,进而纷纷夸赞这是一家特别的餐厅,从没见过连服务生都那么有个性的店。
“好,那我们后面穿好正装礼服什么的再过来。”
建太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于是返回到电梯里。
“既然这里是商场,那我们就先去打扮一番吧。怎样?骥优。”
建太侧头看着骥优问道。
“哦……嗯,就这样定吧。虽然现在肚子饿得将要不行了,但我可想留着肚子到那里吃他们的大餐。”
骥优随即看了看楼层指示,按下了时装专卖楼层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