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武松见宋东已经被刘憾诓骗成功,看了看衣襟上沾满猩红的血迹,却又生龙活虎的郓哥,明明是自己先的,武松也坚决道:“哥哥,我也要跟着你干!”
目前,刘憾的传销事业正处于极为缺人的状态,见着宋东成功收编入队,心底暗喜,面上却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神色,将手背了过去,仰起头,过了一会,刘憾才缓缓开口:“宋东大兄弟既然如此诚心,那贫道今日便将你收入我一本道门下吧。”
“哎呀。”宋东面容倏然间舒缓起来,又变得极为激动,急切又忐忑的心情,直到此刻才算落了地:“那就多谢武大,以后俺就跟着你,除了你和都头,俺谁的炊饼都不吃!”
刘憾眼角直抽抽,但想着很是顺利的将这个官二代收入麾下,刘憾开始一本正经的琢磨起以何种形式走程序了,毕竟生活需要仪式感。
刘憾看了看宋东,冷不丁地开口:“乔郓与贫道冥冥中自有宿缘,收他为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宋小兄弟是二郎的朋友,虽入我一本道门下。可拜入我门下在辈分于情于理上也不合适。”
忽然之间,刘憾联想到了代师收徒的梗,一下子来了灵感,眼前一亮:“不然就这样,我便代替我师叔收宋老弟做门下的挂名弟子吧。老弟你是想拜入我二师叔全键大师的门下?还是我三师叔安力大师的门下?”
“武大,俺都听你的。”见刘憾的提议没什么不妥之处,宋东慷慨道。
“宋师弟我看你天资聪颖,那便拜入我四师叔虹猫的门下吧。还有,咱们都是自己人了,怎么还用武大这么见外的称呼,以后叫贫道掌门师兄便可。”刘憾露出如沐春风,好似大姨夫一般的笑容,和蔼可亲地说道。
在一旁缄默了半晌的武松此刻心里却打起了鼓,也愈发的看不懂自己大哥意欲何为了,心中暗忖:之前大哥不是说他是唐代的罗慎道人转世么,怎么又成了一本道的掌门?也没听大哥说过他有这全键、安力、虹猫这三个师叔啊。
虽有诸多疑惑,武松也不好当着众人去问武大郎,只得先在一旁静静观望着。
刘憾见事已成,:“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下吧,贫道研究下,给宋师弟准备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入门仪式。”
“哦,对了。”刘憾瞥见了一身“血色浪漫”的郓哥,拍了下大腿,恍然地:“还有郓哥的拜师仪式,也一起办了吧。”
刘憾隐约间看到自己身上,有许多散发血光且半透明的小型触手正从胸膛探了出来,快速地捆住了宋东的额头。忽然刘憾看到宋东头顶突然冒出一阵金光,犹如佛教神仙的金轮和天使头上的光圈,一下子便弹开了这小型触手。
霎时间,宋东的双眼不再迷茫,仿佛从弱智光环中挣脱而出。
“等等!”宋东一下子走到了武大郎的身前,冷不丁地抽出了挎刀,挥向前道:“俺四舅爷说了,私底下秘密结社结党的都是图谋不轨的人。”
“宋东!”宋东拔刀的一瞬,武松惊起,大声喝止道。
宋东的举动完全在刘憾意料之外,但他更意外的是面前的这个触手,但看周围的武松和郓哥的反应,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也察觉不了。
稍一愣神,刘憾立即开口劝道:“宋师弟,要不然你以官差的身份来监督我们,我们是一个公开的、透明的优质社会团体,绝对不搞封建荼毒。”
宋东佁然不动,冷哼一声:“俺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俺四舅爷说过,出家人都要有度牒,不然就是违法!”
“你可见陈抟老祖有度牒么?”
“达摩祖师有度牒么?”
“吕洞宾吕祖又可有度牒?”
刘憾上来就是素质三连,直接把宋东给问懵了。刘憾牢牢地盯着宋东,眼见他头顶的光芒又渐渐弱了下来,自己身上的血色触手如捕猎的蛇一般,快速地绑住了宋东的额头。
被触手绑住了头顶的宋东没有丝毫不适,仿佛那只是刘憾的幻觉。只是宋东又故态复萌,智力像是又低了下来,挠了挠头,十分苦恼地想了想,咋舌道:“俺...俺不知道,俺四舅爷没跟俺交代过。”
“假传万度牒,真传一匹萨啊。”刘憾举起手勉强地搭在了宋东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地劝解:“宋老弟,我连价值千金的匹萨都免费赠送给你,你觉得你和你的四舅爷有什么可让我图谋的?就连当廷宰辅蔡京我都是不屑一顾的。”
宋东眨了眨眼睛,将刀收入了刀鞘,一拍脑门:“好像说的也是,俺错怪你了。”
紧接着宋东憨厚一笑:“这个匹萨的确挺好吃的,难怪蔡京都一直想吃这个匹萨。”
闻言刘憾一愣,也顾不得观察这触手了:啥玩意?匹萨好吃?难道这厮趁我们没注意直接就把匹萨给吃了?
刘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仔细一看,却见宋东方才放在手里的那盒匹萨变得只剩下一个空盒子了,这宋东不声不响地,也不知是何时将盒内的匹萨给吃光了。
看着宋东那副满脸自信又大智若愚的神情,此刻的刘憾努力地挤出了尴尬又不是很礼貌的假笑,心中好似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四舅爷就没说过,到人家家里做客,不要随便吃人家东西么?这触手怎么不弄死你呢?话说这弱智光环就是天道的这触手搞的吧,为什么我第一个世界都没有看到这触手呢?
刘憾眼下被宋东搞得没了继续传销的心情,嘴角微动,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天色已晚了,不如各位就先这样,各回各家吧,明日早些时候再一并过来,贫道给你们好好上一课,传授一些先进性教育,算作你们入我一本道的岗前培训吧。”
本想继续问刘憾几句的宋东欲言又止,可见刘憾走到了门口,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有些不乐意了,插嘴道:“为防你们背着俺四舅爷私下结党结社,明天俺以也要来监督你们。”
刘憾仰起头,深深地看了看宋东那被触手缠绕着的脑袋,以及那慷慨激昂又义正言辞的神情,心下了然:什么特么的监督,你这孙子都将口水咽下去了,就是馋老子的匹萨,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