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玉凝草的光芒

陶杨杨轻语道：“要说花草啊，我只知道种了些兰花、水仙、海棠、夜来香及一些草花，好多品种我也不能完全识得。——怎么恩主对花草之事很感兴趣？”

程凡略一思忖：“没有！我对花草也是一窍不通，恰好识得一种植物，在此院内闻到了它的香味，故而一问。”

陶杨杨的眼神中充满好奇似的：“恩主，是什么植物？”

“玉凝草。”

一听到这个名字，陶杨杨忽然脸色红润，低下头去，好久未曾言语，娇羞的连抬头看程凡的勇气都没有了。

“杨杨姑娘，我是否说错了什么？”

好久，陶杨杨低声道：“恩主，并无说错，这里确实有玉凝草。”

“哦，它生长在哪里？”程凡问，他虽然知道这种植物，也看过图片，但未亲眼看过，一时也未能从院内众多生长、摆放的植物中找出来。

“它在杨杨身上。”陶杨杨的声音细不可闻，一字一句。

程凡：“……”这话怎么接，只能语塞。

“因杨杨极为喜欢玉凝草的淡雅清香，每日便采摘一些清洗一番，再放置缸中，杨杨洗漱之中，身子便泡在里面，时间久了，身上也有了和玉凝草一般的香味。”陶杨杨依旧低着头，好像心理挣扎了一番，才说出这番话。

被她这么一说，程凡确实感应到，玉凝草的香多是来自陶杨杨身侧。

“恩主若是喜欢这种香味，杨杨每晚就多采摘些放入，今后恩主就能时刻闻到。”陶杨杨脸上已经像是镶嵌了一朵彩霞，绯红一片。

程凡：“……”平复了心情好一会，他说：“杨杨姑娘不必如此，须知一切美好的事物，不过是刚刚好。加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恩主是满意杨杨现在身子……上的玉凝草香味？”

“和这茶香一样。”程凡没有正面回答，低下头猛喝了一口。

“恩主若是喜欢在此喝茶，又喜欢幽仙小院，且欣赏杨杨身上玉凝草的香味，不管恩主是否愿意和杨杨成婚，恩主都可随时来此，杨杨时刻恭候恩主到来。”

程凡闻之一笑，高声道：“杨杨姑娘，你这话像是逐客令了呢。”

“啊，杨杨不敢，杨杨不善言辞，说错了话，尚请恩主责罚。”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程凡，一幅求主人宽恕的神态。

程凡晕了，这哪是求饶，分明是欲擒故纵的节奏。

所幸程凡时刻记得出门时卢阳的那句提醒，时刻告诉自己，一定要警戒，头脑要冷静。

并在想：难怪卢阳见过陶杨杨之后会赞不绝口，她几乎能满足所有男人对女子的期望，无论容貌、神态还是语气。

并又想到：卢阳当初面对胡薇薇时，无法控制精神力，陷入痴迷状态，情有可原。而这陶杨杨比胡薇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凡本想告辞而去，但记挂着玉凝草，坚持留下来与陶杨杨继续周旋。

他说：“杨杨姑娘说错了，无论今后我们能否成婚，不成则是朋友，成则就是一家人，相敬如宾虽是极好，随意自然却更美妙，我们何不无话不谈，不要拘于彼此身份？”说罢，程凡的目光盯住陶杨杨，从上往下打量，眼中故意释出火辣之情。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程凡所能想到的最好应对方式。

也是最正常的反应。

不过，程凡尚装不出对陶杨杨想要掠夺的渴望之情，只能显得贪婪一些而已。

陶杨杨显是捕捉到程凡的神色变化。

每一个女子，无不在内心里渴望，眼前的男子能够为她抓狂，被她折服。

无论这男子是否为她喜爱，也无关这女子是人是魔。

“恩主，那我们就敞开……，无话不谈，秉烛夜谈，杨杨愿做一切事。”她的话语里停顿缓急，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语气。

“好！倒不需要那么严重，我们只做开心的事便是。”程凡放下茶杯，高声回道。

“恩主～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开心的事～”

“哈哈，我想多闻闻玉凝草的味道。”

“恩主～”

“我还想要——看看玉凝草的样子。”程凡的目光锁定在庭院一角，几株泛着绿光的植物上。

陶杨杨明白了程凡所说的“玉凝草”乃是指真正的玉凝草植物时，眼神里露出些许失望，幽叹了一声，“好花可看亦可折，恩主为何只看不折？”

“美妙的事物不在于立即得到，而在于得到的过程，这中间‘近在眼前、将得未得’的那份煎熬与等待，比什么都美妙。”程凡意味深长的说。

陶杨杨“哦”了一声，“恩主，甚有情调，只是怕花儿柔弱，如果不是在最好时机被摘到，恐是辜负了花期，无法享受最惬意的花香。”

“这玉凝草长得甚好，但叶子稍大了些，或是根茎扎得深的缘故，另外浇水多是白天，若是夜晚来浇，温和滋润，怕是生的更为圆润，花儿也更精致。”程凡不紧不慢的说。

“恩主先前说不懂花草，说来却是行家，恩主如此懂花惜花，却为何不愿让花与君相伴，方不负花儿之美。”陶杨杨悄然站起身来，款步走向亭台。

玉凝草的香味愈浓愈香，院内灯光愈昏愈暗，粉色愈为显眼。

“杨杨姑娘，规矩不可破！这关系陶家庄祖上的尊严，未成婚之前，程凡绝不踏入院内。”程凡忙是起身，将微妙到几近难以呼吸的氛围打破。

“哦。”陶杨杨停下脚步，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程凡，见程凡许久未予回应，低下头来，低泣道，“请恩主原谅杨杨的造次，许是夜晚的孤寂，杨杨一人独居于此数年，朝思暮想盼望恩主到来，梦中无数次出现与恩主成婚那一刻，言行有所冒犯，尚请见谅。”

“无妨！无妨！”程凡故作哈哈一笑，“只是程凡不忍过早破坏美好的过程，无福于今晚享受幽仙小院的玉凝草之香味，但愿有朝一日，朝朝暮暮，玉凝为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