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都没有看见叶叔叔?”姬尘轩将桌上的古卷整理好后,望向自己身旁的少女问道。
少女抬起俏脸,回道:“我爹说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已经离院数天了。”
姬尘轩敲了敲面前的书桌,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何时回来?”
“这我哪知道。”少女白了姬尘轩一眼,道:“你还不了解他,他向来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的行踪,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姬尘轩笑了笑,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
“哦。”少女又重新埋头,在自己的书桌旁忙碌起来。
姬尘轩用手掌撑着下巴,望着面前忙碌的少女,脸庞渐渐浮现一缕沉思。他犹自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
少女名为叶清凝,姬尘轩被带到青阳书院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她。那时自己经历了人生的大变,内心充满了仇恨,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心只想着如何报仇的野兽,整日发疯。
除了叶叔叔,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但唯独这个对人有些冷漠的少女,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愿意接近他,耐心的陪他说话,将食物一口一口地送进他嘴里。
当被同门弟子欺负时,叶清凝总会站到姬尘轩面前,看着自己面前少女的背影,姬尘轩隐隐感受到了那份似曾相识的温柔。
渐渐的,姬尘轩记住了那份温柔,用时间将心中的仇恨埋入心底。
“喂,我脸上有字?”见姬尘轩一直盯着自己出神,叶清凝脸颊浮现一抹微红,随后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俏皮道。
姬尘轩回过神来,眼中水光迅速掠过,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忽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叶清凝抬头,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潇洒少年,看清样貌后,柳眉微蹙,少年正是刚刚在课上羞辱过姬尘轩的周澄。
“清凝,都忙完了吗?听说前几天有人在后山森林里看到一株仙灵草,不知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寻找?”周澄看着叶清凝的眼神有些温柔,语气期待道。
叶清凝美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脸色冷漠道:“多谢殿下的好意,不过今日我怕是没有这个时间。”
周澄见叶清凝直接拒绝自己,也未恼怒,继续温和有礼地问道:“那不知何时有时间?我也好做些准备。”
叶清凝凤目撇了他一眼,缓缓道:“殿下就不必费心了,还有三个月,便是外院的年试,我也要多做准备,争取今年进入内院。”
“哈哈,清凝你说笑了,以你的实力,要不是为了陪那个废物,恐怕早就已经进入内院了。”周澄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有些轻蔑道。
听到此话,叶清凝的俏脸瞬间阴沉下来,刚想起身,却被姬尘轩拉住。
此时姬尘轩站了起来,清澈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愤怒。这一次,他站到了叶清凝的面前。
“你似乎一直对我很不满?”姬尘轩看着面前的周澄,冷峻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
周澄听到姬尘轩的话,稍稍一愣,但很快脸上又浮现出讥讽之色,道:“难道我刚刚说错了吗?要不是为了陪你这个废物,以叶清凝的天赋,现在早已经进入内院了。”
姬尘轩没有说话,周澄冷笑道:“而你,五年来,一直未曾觉醒妖魂,却还赖在青阳书院中,给我们书院蒙羞。姬尘轩,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
“一个废物,却整日粘着青阳书院的天之骄女,当真是丝毫不要脸皮。”
整个楼阁中的少年少女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姬尘轩与周澄二人。他们都知,周澄一直倾慕着叶清凝,但叶清凝对他的追求却一直不冷不热。
叶清凝对于外院的所有男弟子来说,可谓是女神级别的人物,容貌清秀,天赋异禀,父亲更是青阳书院的院长,身份高贵,连很多内院的天才都曾对叶清凝表示倾心。可叶清凝对所有追求她的人都极为冷漠,给人一种难以触及的距离感。
但叶清凝却对姬尘轩不一样,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在青阳书院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两人共处的身影,叶清凝只有面对姬尘轩时,俏脸上才会浮现出笑容。
书院中很多人都不明白,像叶清凝这样的天之骄女,为何会愿意与姬尘轩这样的废柴为伍。这不免让很多爱慕叶清凝的书院弟子对姬尘轩有了仇视之心。
这其中就包括了周澄。
“那你想如何?”姬尘轩没有丝毫躲避,直面周澄,让楼阁中众多弟子暗暗吃惊。以前都是叶清凝替姬尘轩出面,将他护在身后。但这一次,他却敢与当今天玄王朝的五皇子对峙。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便到了春闱大考,你若是个男人,就来跟我赌一把,可敢?”周澄眼中寒光大甚,神色轻视道。
“你想赌什么?”姬尘轩望着面前的周澄,丝毫不惧,一脸平静地问道。
“就赌三月之后,你若在春闱大考上依旧不合格,便给我滚出青阳书院!”周澄周身一股灵气环绕,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周澄,你不要太过分了,青阳书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了?”听到周澄的话,叶清凝直接站了起来,怒视着他。
“清凝,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被这个垃圾给拖累了,你和这废物的命运,终究会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周澄看着叶清凝,眼中浮现柔意,语气平和道。
“拖累?”姬尘轩那削瘦的脸庞上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玩世不恭。
“你笑什么?”周澄看见面前的姬尘轩突然笑了,微微皱眉。
“我笑你们都不过是一群白痴,实在可笑。”姬尘轩的嘴角扬起,露出他从未发出过的轻狂大笑,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狂妄。他盯着面前的周澄,道:“你的赌法没意思,让我来换个赌法。”
“三个月后,你我便来争夺春闱大考的第一名,谁若落败,便滚出青阳书院,一生不可踏入半步。怎样,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