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百褶裙上落上了其他颜色格外明显。
祝唯一攥紧拳头,目光扫射到了离她不到五十米左右有条巷子,她不疾不徐往回走从巷子里捡起了木棒,走到林辉面前,“谁给你的勇气在本姑娘面前嚷嚷的?”
林辉咬了咬牙,“果然是个破鞋。”
祝唯一一个横踢直踹林辉小腹上,对上那凶狠满是不服的目光,她一棍直接敲他膝盖上。
听那响声就知道力道不轻。
陆安延弱弱地跑回温衍白旁边,嗔言道:“小白你看到没,隔壁的女人咱们惹不起,下周一咱们放学还是快点走吧,保命要紧。”
温衍白淡淡地“嗯”了一声,从那个趾高气昂的祝唯一身上收回了目光。
祝唯一冷眼扫过去,陆安延正直勾勾盯着她看,她一恼火一棍子直接丢过去,“看什么看,本姑娘穿了安全裤!”
林辉捂着阵阵抽痛的小腹慌不择路的跑了,果然这个祝唯一跟外界传的一样,动起手来却不手软。
见林辉走了祝唯一也松了口气,这脸算是丢尽了。
将毛呢大衣连衣帽子往头上一扣,侧首又贪婪地看了那张脸一眼,意犹未尽地转回去,然后两手插兜,往回走。
陆安延疑惑,还有些讶异,“祝唯一就这么走了?你瞧见没有,她刚还看了你一眼,面如死灰!”
“闭嘴吧你。”温衍白合上书继续往前走,无意识看了一眼滚落在陆安延脚边的木棍,眸中晦暗不明。
确实,脾气燥得很。
祝唯一耸拉着脑袋鼓着腮帮子火冒三丈地回家,脑子一热就去洗了个冷水澡钻被窝里上百度搜:在男神面前丢脸了,如何挽回颜面?
往下一滑,祝唯一就总结出了四个字:习惯就好。
气得直接掀开被窝蹭地站起来跺了跺脚,又憋屈地把手机丢一边去埋头小憩静心。
然而这时宋昭意就打来了电话,不出意外就是来嘲笑她的,一接,还真是。
电话里头传来了宋昭意的讥笑,隔着屏幕祝唯一都能猜到宋昭意现在肯定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唯一你这也太倒霉了吧?居然在你新男神面前痛打前男友,不愧是一姐,六六六!”
祝唯一强忍着把宋昭意从手机里抠出来踹墙上的冲动,“下周一放完学,堵他。”
她还就不信了一个书呆子柔柔弱弱地,她祝唯一还拿不下,不就是成绩好了点人长得帅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
实在不行,换一个。
周末两天时间祝唯一并没有待在家里坐以待毙,而是一路寻去了星期五傍晚路过的那条长街,想必应该是那个温衍白出行时的必行之路,所以她便去碰了碰运气。
坐在杉树下的街椅一本正经拿出了手机认真地玩单机游戏,正午空中便飘下了毛毛细雪,心里默默地朝手机屏幕上暗骂了声,裹紧大衣便往身后的奶茶店走去。
一条街下去每家店铺都紧关着大门里边开着暖气,目光所至,祝唯一便发现了只有身后这家奶茶店是敞着门的,而且里边顾客似乎还不少,祝唯一也没太注意低着头推开门走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连上了店里的免费网络后,祝唯一招手就叫了服务员,目不斜视道:“要一杯芋泥啵啵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
“你确定?”一道低沉又沙哑的声线忽的乍响在祝唯一耳畔。
祝唯一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迎面撞上了一副五官清隽的面孔,蓦地眼前一亮,“你怎么在这?”
从她的语气里不免听出了些小雀幸,温衍白下巴微绷,剑眉微拧,“打工。”
祝唯一被这句话惊到了,这温衍白看起来也不是家境贫寒的模样。
温衍白抿了抿唇去了吧台那侧首跟着服务员说着话,祝唯一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他走到哪她眼神就跟到哪。
突然桌子上就多了一个小碟子,祝唯一疑惑地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男服务生。
男服务生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官方微笑,“小姐,这是你要的芋泥啵啵奶茶的啵啵。”
祝唯一当场怔住,看了眼碟子里黑乎乎看起来有些粘稠的芋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皮笑肉不笑说道:“来一杯芋泥啵啵奶茶,再要一杯纯奶。”说完后继续朝温衍白那个方向看去。
他正在吧台那抄写东西,腰上系着奶茶店的小围裙,胸口上还挂着这家奶茶店的卡通人物胸牌,少年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与那较幼稚的装饰丝毫不失违和感,越看越觉得养眼。
祝唯一新点的芋泥啵啵奶茶上来后,祝唯一就将纯奶盖子掀开将那一盘芋圆倒了进去搅拌了下就搁置在一旁,拿起吸管戳破另一杯芋泥啵啵奶茶的盖子自个就埋头喝了起来。
出于无聊,还特意打开了手机的视频软件看当下火热的电视剧,偶尔又朝温衍白所在的方向看去。
这一坐便是一整天,奶茶喝完后继续叫一杯,完全把要做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傍晚时分,津城难得一次夕阳红泼洒着余晖,透过玻璃窗外就看见了街边的积雪开始在慢慢地融化。
祝唯一不由得将视线扫向窗外,抬手就关掉了还剩六度电的手机,单手撑着头咬着吸管静静地看着窗外。
她特别喜欢夕阳,特别是这种橘红色,很暖,也很美。
温衍白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看着填完的表格缓缓吐了口气,解下围裙将吧台的东西收拾好后,拿上自己的大衣正打算夺门而出,余光就瞥见了靠窗的祝唯一。
女孩托着头目光望向窗外,很安静,与昨天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完全像是两个人。
温衍白看了两眼就将目光收回,走出了奶茶店。
这时店里顾客已经走去了一大半,只剩寥寥无几客人在百无聊赖捧着手机刷消磨时间。祝唯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服务员都走了,只剩下店主一个人在吧台那拿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抹布擦着桌前。
她起身去扫了码,付完钱后又买了一杯双皮奶一路喝着回家,然而又碰到了一群痞子。
祝唯一咬着吸管听着流行音乐走在林荫小道上,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前方三百米左右就是她所住的小区,不料却被一群社会青年给拦下来,瞧着那副嘴脸就知道来者不善。
祝唯一停下脚步,咬了咬吸管一脸不屑,没好气说道:“有什么事?”
来人是一帮不良青年,约七八个左右,头顶五颜六色的毛发很是非主流,浑身散发着一股流里流气的匪气,为首的蓝毛青年笑得有些怪异,嘴里叼着烟头故作玄虚,“听说一姐昨天把我们阿辉给打了?”
看来是寻仇来了,祝唯一低笑,右手搭在左手肘,“道听途说还挺玄的,开门见山不更带劲点?”好看的黛眉微微一撇,“动手吧,你们自个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话音刚落肩上就多了一只手掌,祝唯一下意识眼神一冷直抓住对方手腕反身剪缉身后,手中的还剩一半的奶茶瞬间倒在地流出来那散发着浓浓奶香味的液体。
“是我——”
温衍白额头上划下几道黑线。
祝唯一听到这沙哑的嗓音整个人就冷静了不少,一身戾气敛去,惊喜的意外而喜笑颜开,“你怎么来了?跟踪我?”
温衍白撇过脸去清了清嗓音,“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
津城冬季白天到了下午六七点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代替的是毛绒细雪濒临落下,路灯柔和的光芒将那两道倒影宛宛拖长。
祝唯一轻笑出了声,松开了他的手站在温衍白身侧,目光直落在两米开外的不良青年,“我可不是普通女孩子。”说罢将毛呢大衣扯下丢进他怀里,挽至宽松毛衣的衣袖到手腕处,大步往前迈去。
为首的蓝毛青年有些惊慌,没想到祝唯一居然这么豪爽,不管外界传这个“一姐”有多厉害,但终归是个女孩子,细胳膊细腿的又怎么会打得过他今天带来的将近十号人的兄弟。
一声令下,“兄弟们,动手!”
温衍白瞳孔紧缩,怀里的大衣似乎还带着一点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味道,眸中精锐的光芒微熠,视线直直落在被一群男青年包围地祝唯一身上,攥紧了拳头。
祝唯一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握紧了拳头眼神扫过,以后滑步的惯力起跳并以腰带腿后踢,漂亮的后踢成功直中两个青年的脑门,起身微跳抬腿,直奔胸口处。
不断后蹬腿一一踹向胸口处,反擒拿移步到蓝毛青年身后屈起膝盖磕上腰部,再次移步到中心,眼眸冷如霜,后旋踢将人脖颈往前勾下,腾空侧踢将人直接压倒在地,脚踩左脸,嘴角噙着笑,“如果不想像他这样,以后见到我都离我远远的,我早就放话了,别招惹我!”
她笑得很邪,眼尾微挑有点泛红,像是绽开的罂粟花般妖媚。
众人捂着发痛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鞠着躬,哪还有刚才的霸气凌人的气势。
“一姐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对对对,还请一姐手下留情”
“是那个林辉给我们钱让我们找你麻烦的,谁知道……谁知道……”
祝唯一冷笑眼中恍若一片幽深寒潭,“没想到我这么厉害?没这实力今天岂不是要被你们打得半残不死?”
一阵静默声下来,祝唯一也是猜想到了答案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