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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一晚是谁的心生呼啸

早晨的时候,烧了一夜的韩非,几乎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挣扎着给李不韦发了一条短信告假,便又浑浑噩噩的躺了下来。他渴望着有人来照顾一下,哪怕是买个药,送一口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可举目无情,四下无友的状态,伤疼谁能知道呢?韩非突然在想,如果是因为这病而死去,惠琳会不会为她无法兑现诺言,没有在他的身边而感到后悔,为他流泪?

韩非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也没有打电话给慧琳,一方面怕她担心,另一方面也期待着她因为昨夜两人没有联系,而主动打过来电话表示关心,哪怕是一句问候也是好的。昏昏沉沉的到了中午时分。烧好像退了一点,求生的本能让韩非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脚像踩着棉花地一样的柔软,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外面买了退烧感冒药,又买了些吃的带回了住处。强忍着不适,吃了药和食物,接着又是昏睡。身上阵阵的发起冷,却又冒着大汗,于是他瑟瑟发抖的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下午的时候,唐近打电话过来,问了下情况,韩非假装说着没事和感谢,在要挂电话的时候,唐近说她碰到乐雅,乐雅问他为什么韩非没来,于是他就说了实情。而刚刚乐雅向他要了地址就走了。韩非哦了声,心里却是又担心又期待起来,“不会是要来看我吧,我这里这么简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反正是快变黑了,朦朦胧胧的仿佛有敲门声响起。“谁呀?”,韩非抬头问着,嗓音沙哑。

“我,乐雅”清清靓靓的一声,略微呆着一丝的疲倦感。在错愕与惊喜之下,韩非赶紧穿上衣服,爬起来开了门。乐雅站在了门口,屋子里的灯光,黑色的夜色仿佛是一块幕布,她就站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轻轻浅浅地模样,微微地笑,像弯弯的月亮,幽幽地把这夜空昭亮。“你怎么过来了?”韩非扶着墙壁,微微喘着气。

“听说你生病了,我就过来看看”乐雅眼睛忽闪,躲开了韩非问询的目光。

“你怎么找的到的?”韩非一脸的诧异。

“你不让我进来坐吗?”女孩缓过神,笑着看说道。

乐雅进来,打量着了下房间,韩非则是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下,可突然发现房间却是连个椅子都没有,只得抱歉的笑了下,然后就要下楼去找凳子。“不用了,你坐下来休息吧,我就在床边上坐着就好了”乐雅边说边挽了下裙子自己坐了下来,顺手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到边上的小桌子上。韩非也只能坐了下来,扶着床头。

“吃药了吗?”

“吃了,中午的时候吃的”

“现在感觉好了点吗?”

“好像好了点,就是还是有点昏沉沉的”,乐雅在这时候伸出的手,让韩非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仿佛有着诸多的委屈想要倾吐一般,脸和呼吸都散发着热,不知道是因为异性到来的紧张,还是因为高烧依旧没有退却的缘故。韩非觉得有点不安,吃力的挺了挺身子,带着粗重的呼吸。

乐雅好像看出来异样,抿了抿嘴,然后凑过来了身子,伸出手在韩非的额头抚摸过来。清清凉凉的手,像一阵拂过的风,昏沉感好像瞬间退却了不少。“哎呀,好烫!”女孩又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还在发烧!”。

女孩琢磨了下,下了个决心似的,“我们去医院吧,你都烧了一天一夜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女孩边说边站起了身。

“你等会,我去找一辆车租车”,说着,乐雅也没有搭理韩非说的没关系的话,径直跑了下楼,过了片刻,她又跑了上来,扶着韩非便走。等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以为她是我的女朋友什么的把她骂了一通“你是怎么照顾人的,都烧成这样才送过来,都39.5度了,都成急性肺炎了,工作有这么忙吗!”。女孩没有啃声,只是默默地听着。等把药开了,在输液区挂了满满三大瓶的输液瓶后,两人才算是安定了下来。韩非不好意思的看着乐雅,“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我这里没事情了,你要不先回去,要不呆会太晚了!”

“没事的!”女孩没有多说,只是自己静静地在韩非脚边上坐了下来。顺手理了理有些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递给韩非一瓶水,让他喝上了一点,好好休息下。韩非抱歉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忍不住地说了声:“乐雅,谢谢你!”

女孩手托着下吧,愣了下,然后侧过头看着韩非,笑容绽放,“没关系的!”

在安静且舒缓的时光中,一整天都感到微微寒意的身体,像是被暖阳包裹着一样,渐渐地温暖了起来,韩非也不受控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乐雅轻轻地摇醒,“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乐雅告诉我。韩非艰难的测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唐近打了两个,惠琳打了十来个。

“唐近和朋友打过来的,明天回吧,今天太晚了!”韩非莫名有丝慌张,不敢和女孩说是女朋友打来的。

“嗯,不行你回过去吧,打了这么多,肯定是急了!”说着,乐雅起了身说是去下洗手间,然后便走开了。韩非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回给了惠琳。

电话地那头一片急切,似乎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你怎么了?我今天一只打你电话都没有人接,我都害怕死了”。

“没事!昨天淋雨了,然后感冒,现在在医院输液呢,已经好多了!”

“医生说什么情况,要不要紧……”电话的那头,焦急成火。

挂了电话,没一会,乐雅便回来了。她洗了一把脸,额头上的斜刘海斜斜地贴在额头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有些微微发红。

“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点痒,擦了下好了”乐雅冲着韩非笑了笑,笑颜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带着不知名的落寞。

韩非也没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突然我想起他给惠琳设置的手机铃声是一首王菲的《我愿意》,韩非心想她肯定是听到且猜测到什么了!

“乐雅,刚刚是我女朋友打的的电话!”韩非鼓起了勇气,对着那个面容白皙的女孩说到。

“嗯,我知道的!”女孩回过头,朝着韩非一笑,假装着坦然和无所谓。只是那一笑之间,眼眶却是泛起了微微光芒。

晚上12点钟左右,输液才完成,而乐雅在安置好韩非后,轻轻地说上一声“保重!”,旋即转身,投身了茫茫的夜色。而看着她的背影,韩非的心,也在她离开之后,仿佛空空地晃荡了起来,似乎有风在心海呼啸而起。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让韩非也廋了一大圈。李不韦看到我,笑着说:“怎么你一个大小伙,这么弱不禁风的?”,而陈沛岚也在几个月的了解中,也渐渐显得有些人情味了,“多注意休息,不舒服的话再休息两天”。而裴老师则是在他们走后走到韩非和唐近的身边,“你看你这孩子,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今天晚上我早点下班,你和唐近去我家,我给你们做点吃的补补身体!”或许是遥遥惦念那远在法国的儿子,韩非的病让她触景生情,也或许是本来她就这么柔善,不忍心看到这些在外漂泊的人们所遭遇的不幸,无论是哪一种,哪一样,韩非的心也是暖暖的。

唐近在人群走后,也滑着椅子坐到韩非的边上,“兄弟,你这两天都担心死我了。子萱那天都催着我去看看,我估计肯定有人去了,就没有过去!”说完,他又嘻嘻哈哈地讲了下这两天地情况,然后便赶紧忙着做事情去了。做了一会,又把椅子转过来问道,“那个,乐雅是不是去看过你了,不过这两天我在片场没看见她了,你们怎么了?”

“我有女朋友的,你知道!”韩非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唐近也明白的哦了声之后,也没有多问便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到了傍晚,裴老师给我们写好地址,提前便回家准备饭菜去了。而韩非和唐近、子萱在约好的地铁站碰上面,三个人一起奔向裴老师的家。

房间不大,五斗柜、组合得壁柜、实木得方桌家具都是80年代的老款家具,但保养和收拾地得干干净净得,显示出一种上海独有得细致和讲究。三个人到的时候,菜已经烧好了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红烧狮子头、糖醋小排、四喜烤麸、百叶包肉、蒸鱼,还有一锅鸡汤,裴阿姨说她本想着再做个红烧肉,可时间赶,而韩非又刚刚生病好,见不得大荤,所以就改成了煲鸡汤了。

一桌子饭菜,裴阿姨没有怎么吃,只是拼命地劝着韩非和唐近吃,然后自己只是看着,满满地都是满足的样子。而韩非和唐近也在这暖暖家的氛围里,放开、释放,开怀畅谈。夜色深深,可情谊浓浓,这夜色也在欢笑声中变成了格外的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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