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陪着的三位诗友离开了许久,只有高淮端坐在那张方桌旁,光是看着薛瑶忙来忙去的身影,也能露出笑颜,心中眼中藏不住欣赏。
“阿瑶姐,高公子在那坐了整一日了,已经喝四壶茶了。”小欢把头凑想薛瑶,小声言道。
“对了,还去了两次便所。”
......
“他既喜欢坐着,那边坐着罢,做生意岂有赶客的道理。”薛瑶站在柜台前面,看着高淮。高淮神色紧张,把脸转了回去。
其实薛瑶已经去旁敲侧击他两次了,谁知高淮只以‘闲来无事,坐坐便走。’来搪塞她。他这一坐怕是想做这云起居的掌柜了。
自从高苒嘴里得知有薛瑶这么个人,便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不仅心思奇巧,又懂的经商之道,甚至还能收服他这个最会无理取闹的妹妹。今日一见,他心中便更加坚定了,她便是他心中一直所想之人,所求之人。
高淮年方二十,确是一脸少年之色。他十六岁时参加科举考试一举中第,接着便在京都做了高官。
只是如今非但一妻未娶,至今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从前上门为女儿说亲的,如今外孙都几岁了。
高苒一度怀疑高淮是不是性冷淡,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只有高淮自己心里清楚,他要的是一个他欣赏爱慕的妻子,不是一个只会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即便娶上十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做妻子,却也是同床异梦,相看两相厌如是。
眼看着暮色下沉,薛瑶归心似箭。
“公子?”小欢唤着眼前睡眼惺忪的男人,问道,“店里打烊了,公子您该离开了。”
高淮坐直了身子,一看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偌大的云起居只剩下他和面前的小欢。
“你们掌柜呢?”高淮脱口问的便是薛瑶,他本看这店外并没有车架,便想借此机会做一次护花使者。
“我们掌柜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小欢答道。
“哦。”男子黯然。
高淮起身,刚要离开,又回头问道:“你可知你们掌柜家住哪里?”
“只听说是陌上,不过陌上几百户人家,其中姓薛的人家应该不会太多,公子可以去试试。”小欢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看出来高淮的那点小心思,于是十分详尽的解释着。
县里没人知道薛瑶已是人妻,大家不常见到舒长青,偶尔见几次也是来接她回家。二人之间并未有亲密的动作,所以也没有人放在心上。
薛瑶作为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的姑娘,除了办事谨慎细心些,气质上怎么看也还是个姑娘。
高淮了解一二后,便驾车回府了。
薛瑶到家已是傍晚,一大家子人独缺她一个。
“夫人,要不明日我替你去看着吧。”阿荛一面迎着,嘴里说道。她实在心疼她家夫人,每日要在两地奔波,回了家里还要准备第二日的货品,休息一夜,又要花精力守着店铺。
薛瑶根本没胃口用晚饭,她只想马上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我得想个办法才行。”薛瑶仰面倒在床上,想着她也不是机器,再这么连轴转下去,迟早得油尽灯枯。家里缺人,店里缺人。阿荛就算可以帮她,也是一身不能二用,怎么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了,夫人。”阿荛帮薛瑶准备洗漱用的热水,一边扯着,“今日李氏带着柔姑娘来咱们院子了。”
薛瑶心里清楚,嘴上也不忘再确认一遍:“那我父亲也一同来了吗?”
“没见老爷。”
那便是了。薛守义没来说明李氏母女二人不是来提亲的,而是来示好的。
“李氏拉了一板车的东西,一部分是给主家和夫人的。另一些则给后院送去了。”阿荛说道后半句时刻意放低了音量。
送给张氏一家?拍马屁也得拍对马吧?
阿荛继续说道:“柔姑娘一来便去东院,我看着是进了二公子的房里。不过后来是哭着跑出来的。”
“阿文对个姑娘也不温柔点...干得漂亮!”薛瑶脑补舒仲文冷脸对薛柔爱答不理的样子,山上的老虎也得有个一见就怂的母老虎,薛柔就得用舒仲文来治。
子时,舒长青方归。屋内的薛瑶睡的正香,却突然感觉脊背一凉,一下子被一双大手紧抱住。
她吓得差点叫出来,不过熟悉的感觉让她克制住了自己。
“你怎么才回来?”薛瑶面朝里背朝外,眼睛也不睁一下,只动了动嘴。
背后的男人身上的凉气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的炽热。
“遇到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无事。”舒长青把脸埋在怀里女人的秀发间,嗅着。
“啊?麻烦?那你没受伤吧?”薛瑶一听这话,紧忙把身体调转了方向,直接跟舒长青脸对脸,二人一呼一吸的细微动作的幅度都显得异常大。
看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薛瑶却心里没来由的慌了神。
“心疼了。”月色下,舒长青的五官若隐若现,他笑得邪魅。
“鬼才心疼你。”薛瑶拿手推他,半天男人也没挪一寸地方。
舒长青向前贴住了薛瑶的额头。
“那日欠我的,今日是否该还了?”他言语间伴随的气声性感且撩人,一手扣在薛瑶的腰间,享受着迷人的弧度。
“你身上还有伤呢。”薛瑶尽力克制自己,这一次可不能再中了他的圈套,于是随意寻了个借口推脱到。
舒长青充耳不闻,直接把身体压在薛瑶身上。
“你干什么呀...你快起来?臭流氓...”薛瑶小身板细胳膊细腿哪里推得动他,既然推不动那就打吧。于是小拳头又飞快的交替落在舒长青的胸膛之上。
舒长青一手拄在床上,双膝撑着身体,一只手脱着身上的衣服。
“我是你丈夫,不是流氓...”说完这话,舒长青身上的衣裳也脱的差不多了,又倒在薛瑶身边。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他浑身烫的吓人,不敢碰她,独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