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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衫常有微破难,旦执善真慢慢缝

很多的时候,你所知道的善恶也并非真的善恶,而每个人怎么样在死之前也无法盖棺定论,而每个人评价善恶的标准也各有千秋,很多时候人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境遇的变化而变化。

李桃街,人影如织,吆喝声,车马声一起合奏这街道繁华的音符。长盛货运饼铺前,已经挤满了前来买饼的人,很是热闹。

“听说这家饼铺老板娘模样俊俏,我特地从镇东过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说的那样!”一个男子笑嘻嘻的说。

“是啊,我也听说李桃街开了一间饼铺,老板娘貌美如花,特意过来看看!”旁边又一男子应和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多都是道听途说了嫦娥的美貌,大道老远而来。

“哎呀!确实名不虚传,惊为天人啊!”一个男子手里拿着刚刚打包好的饼,一边啧啧赞叹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排在后面的人许多人都在伸长脖子踮着脚在往前看,眼神里都仿佛都写满了期待。

“老板,你的饼,请拿好!”

店铺里面,汗粒冒在脸颊上,嫦娥面带微笑把一张张饼给来买的顾客,偶尔,还要去应付一两个趁着买饼拿饼的时间借机摸摸手,想占点小便宜的人。不一会儿,饼便被卖空了,嫦娥擦了擦脸上的汗,朝门外喊道“今天的饼已经卖完了,各位乡亲,明天再来买吧!”

伴着阵阵唏嘘声,外面的人影渐渐散去,嫦娥坐在店铺里面的桌子旁,拿起桌子上摆着的水壶,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喝下。嫦娥看了看自己日益隆起的肚子,用手摸了摸。“宝贝,你在想什么呢?”

“他肯定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阿爹阿娘呢!”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牛笑呵呵从外面走进了店铺,嫦娥见到阿牛,也笑了起来,“阿牛哥,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阿牛也在桌子旁坐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很快又倒了一杯,又端起正准备往嘴里倒,就听嫦娥在一旁说“慢点慢点,别噎着!”

阿牛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把整杯水倒进去嘴里,一口咽下了肚子。嫦娥赶紧拿出帕子,伸手去擦了擦阿牛额头的汗粒。阿牛闭上眼睛,手也轻轻的搭在嫦娥的肚子上,脸上露出愉快的笑。

过了一会时间,蓬蒙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嫦娥,阿牛打招呼道“蓬蒙回来了啊!”蓬蒙好像没听见一样,丢了魂般还往前走,嫦娥这才注意到,蓬蒙脸上一脸凝重,心里猜想一定是装了什么事。“蓬蒙兄弟!”阿牛再喊了一声,声音比刚刚稍微大了一点,蓬蒙这才回过神“呃!”蓬蒙朝阿牛和嫦娥望了望,手往兜里掏了掏,又拿了出来。这时嫦娥也开口问道“蓬蒙兄弟,看你脸色不太好,像丢了魂似的,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蓬蒙又浑身上下掏了掏,轻轻的朝阿牛和嫦娥道,“大哥大嫂,我今天的帮王老板收的货款,放在兜里可是找不到了!今天回来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我在想会不会那人是小偷。我这浑身上下都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钱。”

“啊?”阿牛吃了一惊,朝蓬蒙问道,“要不你往回去的路上找找,看看是不是掉在了地上。”

“是啊,兄弟,别着急,你再找找看!”

“嗯。”蓬蒙赶紧走出了店门。

不一会儿,蓬蒙又走了回来,朝阿牛说道,“阿牛哥,可能真的遇到小偷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明天去和王老板说说看,王老板人不错,看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运费我不要了。哎,都怪我,这么不小心”阿牛听罢,想了想,对蓬蒙说,

“这可不行,我们这个生意讲的是信任,你这样说王老板以后哪能再给我们活干。”

“是啊,蓬蒙兄弟,这个可千万不能和王老板这么说!这样吧,最近我们也赚了点钱财,我们自己把这货款不上吧,阿牛哥,你看可以吗?”嫦娥开口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蓬蒙啊,你也别着急和自责。你拿上钱,赶紧带着王老板吧!”说罢,从店里的收银柜子里,拿了钱,朝蓬蒙递去。

“阿牛哥!谢谢啦!哎,都怪我!”蓬蒙接过钱,朝阿牛说道,“那我去了啊?”

“去吧,去吧。我们等你一起回家!”

李桃街,人影穿梭,蓬蒙急急匆匆的朝镇西走去。很快,蓬门走到一个房子面前,房子的门帘上,写着一个“赌”字,蓬蒙停顿了停顿,朝里面望了望,抬脚正准备往里面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突然又收了出来,蓬蒙停了停,转身,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永兴赌坊,两个打手在门外站着,一夕门帘,隔着里面和外面两个世界。几个赌桌上,都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嘈杂声和着缭绕的烟雾,让人昏昏欲睡。

“买大买小,开始下注啊,来来来!”

“大!大!大!大!”

“庄家8点,闲家6点,庄家胜!”

“哎!他奶奶的,又是庄!”

“走了走了!不玩了!”

……

人群里,蓬蒙在几个桌子之间穿来穿去,看了许久,在一张桌子旁站立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钱,“啪”的一声,全拍在了桌子上。“买小!”……

不一会,赌坊门口,蓬蒙便面红耳赤的走了出来!他整理了整理衣服,朝街中央人群里走去!

长盛货运饼铺,前来买饼的人早已散去,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嫦娥和阿牛围坐在桌子旁,喝着茶!不一会时间,蓬蒙便从店外走了进来。

阿牛看见蓬蒙,便打招呼道“蓬蒙兄弟,回来了啊!快快过来,辛苦了一天了,坐着喝口水!”

蓬蒙听罢,便在桌子旁坐下,阿牛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杯水,给蓬蒙递过去!蓬蒙接过水,喝了一口,看了看阿牛,又看了看嫦娥,对他们说道:“大哥大嫂,今天我在镇上碰到家里一个亲戚逃难到镇上,很是凄惨,当时于心不忍,就从货款里面拿了点钱财接济!这个到时候从我的月钱里面扣,可以吧!”

“亲戚落难,理当接济!”阿牛赶紧回答道!

“是啊,蓬蒙兄弟,从月钱扣就不必要了,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你那亲戚现在在何处啊?要不要接到店里来给他弄点吃的?”嫦娥也搭腔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给他钱以后,他便走了!谢谢大哥大嫂!”

“和我们客气啥!我们回去了,店里晚上就麻烦你了啊!”阿牛朝蓬蒙说道。原来,开店后不久,每天蓬蒙就自愿留在店里过夜,而嫦娥和阿牛,依旧会回到住的屋子里面。

“嗯,你们快回吧!等会天黑了!”蓬蒙说道。嫦娥和阿牛走出了店铺,阿牛推起推车,让嫦娥坐在上面,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镇村之间的小道,夕阳映着云霞,鸟声虫鸣。推车的人,车上的人儿哼着小调,一路追赶着太阳缓缓下落。“阿牛哥,蓬蒙兄弟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嫦娥问道。

“嗯,我也觉得蓬蒙最近有点变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得关心一下!”阿牛看了看嫦娥,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可别让兄弟一个人闷闷不乐!”嫦娥郑重的和阿牛说道。

“嗯”……

人声鼎沸,刘氏绸缎庄前,阿牛忙碌着把刘老板的货物搬上车辆,不一会就装满了整车。这时候,刘老板走了出来,对着阿牛说“阿华啊,过几天可能需要你帮我跑趟若陵镇,货物有点多,可能需要马车,你估计一个人也不行!”

“好勒,我到时候带蓬蒙一起,谢谢刘老板!”阿牛乐呵呵的回答道。

“对,你有蓬蒙一起!”刘老板自言自语道,朝着阿牛望去。

“是啊,蓬蒙兄弟一把子力气,又勤劳。”阿牛对刘老板说道。

“对了,你这蓬蒙兄弟最近怎么样啊?我可听我们伙计说,他最近可是在赌坊输了不少钱。”

阿牛一惊,朝刘老板说道,“不会吧,蓬蒙兄弟可是不堵钱的,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可能吧!我忙去了,你也那你去吧。”阿牛推起货物,朝镇中走去……

转眼又到新的一天,长盛货运饼铺内,蓬蒙对阿牛和嫦娥说道“大哥大嫂,我走了啊。”说罢走出店门,推起车子朝镇里走去。

“阿娥,我听刘老板说,他伙计说蓬蒙兄弟最近在赌坊输了不少钱财,应该不是真的吧!”阿牛见蓬蒙已经走远,朝嫦娥问道,嫦娥一边准备着等会卖的饼,一边回道“最近蓬蒙兄弟确实用了几次钱,也不是没这可能!”

“嗯,我下午想去赌坊看看是不是他真的在!”

“嗯,你去看看吧!不过也别进去当面和他说啊,蓬蒙兄弟毕竟也这么大了,该有的情面我们也别太抹杀!”嫦娥轻轻的说道。

“嗯,我知道。”

“那我也出去忙了啊。”蓬蒙走出店铺,推起车朝街中走去。门外,已经开始有人在等待,卖饼的嫦娥打开柜台的门。

时间很快到下午,永兴赌坊,门口的打手依旧在来回的张望着,阿牛轻轻的走了进去,在每个桌子上都看了一遍。很快,目光便停留在一个面红耳赤的大汉身上,只见大汉从口袋里面拿出钱,朝桌上放去,“我押小!”,阿牛看了一会,默默的转身,走出了赌坊……

长盛货运饼铺外,一辆马拉式货车在门口停着,阿牛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了店铺。

“阿牛哥,今天怎么拿马车回来了啊?”嫦娥招呼阿牛坐下,倒了一杯水。

“明天刘老板要拉一趟重物,我明天要和蓬蒙一起去一趟。”阿牛回答道。

刚说完,蓬蒙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镇子通向村落的路上,阿牛驾着马车,嫦娥静静的坐在车子上。

“阿娥,我下午去赌坊了!”

“哦!”

“我在那看到蓬蒙了!”

“那你准备怎么和蓬蒙说啊!”

阿牛望望前面的夕阳,又转头望望嫦娥,“我准备明天在路上找机会和他说说!蓬蒙兄弟人本实诚,就是别被赌误了自己。”

“嗯,好。我也觉得是,兄弟一个人在这不容易!后面还是要想办法说个亲事!”嫦娥也回应道。

“是啊,说个亲事!”

阿牛望着远方,用力的再扬了一下马鞭。晚霞的辉映下,马车向前,追着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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