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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乌云既去春烟起,最是美妙少年时

绿绿的草地顺着河流的方向,自山里流出,弯弯延延一直到小镇的护城河,树枝新绿,鲜花开满美丽的山坡,两座房子的烟囱冒出的炊烟,空气里顿时有了香甜米饭的味道。

草地上,小孩手执从树上折下的枝条,赶着一头黄牛往前走着,黄牛一边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的吃着身边的青草,一会儿时间,小男孩走到黄牛边,三两下就爬到黄牛的背上。黄牛背着男孩,慢慢悠悠的在草地上,沐浴着这春天的阳光。

河岸上,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洁白的兔子朝岸边走去,清风慢慢的吹动这小女孩的裙摆。河岸边,阿正拿着叉子,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水面,突然水面上泛起点点的水花,就听“佟”的一声,阿正手里的叉子只剩下就在手上的栓绳,叉子已经飞到了水波泛起的地方。阿正慢慢的收回了绳子,渐渐的拿到了鱼叉柄,阿正举起鱼叉,在叉尖一条大鱼不可动弹。

“小娥,我们有鱼吃啦!”

小女孩赶紧放下兔子,一边拍掌一边朝阿正的方向奔去。

“阿爹好棒,阿爹好棒!”

“小娥,我们一起回家把鱼带给给阿妈和奶奶吧!”

“好!”

这才看清小女孩这张脸,大约八岁光景,这模样,生得甚是好看!一双眸子,明亮清澈,仿佛天天的繁星,弯弯的眉梢,一张小脸上的皮肤红润稚嫩,吹弹可破!阿正腾出左手来,拉住了小女孩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被女孩抱来的兔子也跟在后面一跳一跳的,朝家的方向奔去。

“阿牛哥!阿牛哥!”

远远的,女孩看到了骑着黄牛的男孩,扯起嗓门喊了起来!挣脱了阿正的手,小女孩朝黄牛奔去!男孩转身,看到了小女孩!

“阿娥,阿娥!过来,过来!到牛身上来!”

很快,小女孩已经奔到牛的身旁,小男孩伸出手拉小女孩往牛背上爬!

“阿娥小心!”

“哎呦!”

阿正的话才刚落下,就看女孩子已经跌倒到了地上。阿正慌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阿牛也赶紧翻身下了牛背!

“阿爹,疼,呜呜呜呜”

小女孩一边揉着腿,一边朝阿正哭道。

“小娥,你怎么了!”

阿牛问道,脸上泛起了一丝焦虑的神情!

“让阿爹看看!”

阿正走到女孩身旁,轻轻的抓起了她的腿,轻轻的抬了抬!

“痛,阿爹,痛!”

“可能是崴着脚了!”

“阿正叔,怎么办?阿娥怎么办,都怪我没抓稳!”

“我来背阿娥回家!”

阿正把鱼叉放到了阿牛的手上,背起阿娥,快步朝家奔去!

“阿…牛!阿…牛!回家吃饭啦!”

一声呼唤从屋子的方向传来,阿牛听罢,身子晃了一下!

“糟了,奶奶!奶奶要是知道是我把阿娥的脚崴了,一定会把我活剥了!”

暗自嘀咕后,阿牛朝阿正喊到

“阿正叔,您先走,我把牛赶回家!”说罢,偷偷朝屋后绕去!

过了一会,阿牛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子,推开门,轻轻的喊道

“奶奶!奶奶!”

见没人应,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屋子,正准备朝阿正家走去!

突然,感到耳朵上一阵凉意,耳朵顿时被两只手指拽了起来!

“臭小子,跑去哪里了!奶奶喊你也不答应!说,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去了!”

“没有,我去放牛去了!”

“那你这又轻轻的准备干嘛!”

“我刚刚看见阿正叔叔背着阿娥,好像阿娥受伤了,阿正叔叔把鱼叉给我了,我还鱼叉去,也去看看阿娥妹妹!”

老太太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她怎么了?严重吗?快,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说完两个人一起往阿正家走去。走进门,阿牛把鱼叉给了小娥奶奶,问道,

“小娥还好吗?”

奶奶回答道“脚崴了一点,在房间,阿正正在给她做推拿呢!你们到屋子里去看吧!”

阿牛和奶奶一起走进了房门,小娥躺在床上,阿正在她的脚踝关节处揉捏着!

“没事了,我拿酒给她推拿推拿,很快应该就好了!阿牛,下次可别再拉阿娥到牛背上去哦!”

“好啊!原来又是你臭小子!”阿牛奶奶听罢,双指已经拽住了阿牛的耳朵!

“阿正叔,救我!奶奶,奶奶,哎,疼!”

阿正听到声音,赶紧向阿牛奶奶说道,“小孩子之间的游戏,阿牛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家,没事的!”

阿牛奶奶放下拽着阿牛耳朵的手,朝阿娥望去!

“阿娥,受苦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阿牛哥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不是很痛了!”

“那就好!想吃什么就和奶奶说啊!”

“好的!谢谢奶奶!”阿娥开心的应答道!

阿娥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阿牛和奶奶都在,就和他们说道“阿牛奶奶来了,一起在这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们也要回去吃了!再说,这小子一顿最少要吃八个馒头,这不得把你们这顿的口粮都吃了!呵呵,我已经煮好过了,刚刚听讲阿娥脚崴了,就赶紧过来看看,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奶奶,可别这么见外,我怎么着也是阿牛的半个娘!阿牛可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哦!”

“可不是,孩他奶,就在这吃吧!今天也是两孩子生日!”

阿正娘也开口道!话刚说完,脸上突然泛出一丝不安的表情,再也没说话!

“还是不了!家里都煮好了,不吃可惜了!”

说罢,拉着阿牛便走出了屋门!阿正他们也就没再挽留!

阿牛和奶奶一起回到了家里,奶奶一进屋,便去房间里找了一些纸竹放桌上,然后又去拿了提篮,在灶台上拿了一些烧好的饭菜!阿牛一声不坑的看着,稚嫩的脸上表情多了一丝沉重!

“我们走吧!”

阿牛跟着奶奶一起,走出了家门,径直朝树林的方向走去。

林子里的树木早已绿叶成阴,地面上,红的,白的花夹杂在绿草间,甚是好看。山脚下,两座坟墓静静的应和着这满山的春色。木碑在风雨的浸蚀下,早已看不清上面的文字,树头的鸟叽叽喳喳,仿佛念点什么,却又好似在唱点什么。阿牛在坟前跪下,奶奶摆好提篮的贡品,默默的烧起了纸钱!

“八年了!”奶奶嘴里念叨着,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脸上的褶皱在阳光的映射下,格外的深,满头的银发下,眼睛深邃,含着点点的泪花!

“阿牛,快给你阿爸阿妈磕头吧!”

阿牛朝两座坟,分别磕头……

阿牛和奶奶一起往回走,走着走着,阿牛喊了起来“奶奶,我饿!”

“好孩子,拿去吃吧!”只见奶奶从提篮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阿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牛接过馒头,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冲着奶奶笑!

“奶奶快看,这有一块大石头,可以搬回家吗?我看我家的房子后面有一块破了,我想搬回去可以砸碎点把我们的房子补补!”

“阿牛懂事了!可是这石头这么重,你哪里搬得动,奶奶回去拉牛车来,我们一起拉回去还差不多!”

“奶奶,阿牛长大了,阿牛可以搬动的!”

话音刚落,阿牛已经把双手环抱在石头上,没费太大力气,就把石头搬了起来!奶奶都被惊呆了!

“阿牛,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奶奶,阿牛长大了!阿牛想去镇上找点活干,挣钱养家!”

奶奶看着阿牛,几十斤的石头在阿牛的手上,脸上很轻松的表情,再想想刚刚阿牛讲的话,忍不住又热泪盈眶起来!

“阿牛,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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