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燕飞被李威一拳击中左胸,后续的一切已让台下兵将看傻了眼,这其中,也包括纳兰勇。
白燕飞危急之时,他想去救其势已然不及,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方形式就来了个大逆转,他乍惊乍喜之下便和其他人一般目瞪口呆。
此刻见李威跌落下台,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兵丁忙上前将他扶起。
李威受伤颇重,断了左臂,半边脸也已乌青,尤其最后那一跌他伤了脏腑,口鼻已冒出了血沫。
他此时已说不出话来,颤抖着伸手,遥指着台上的白燕飞。
白燕飞一脸凶煞,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是-你-惹-错-人!”
李威被他一激,急怒攻心顿时晕了过去。
兵将们一时无所适从,只李威的一众心腹盯着台上的白燕飞蠢蠢欲动。
正当此将乱未乱之时,纳兰勇一声大喝,“都别动!”
全场兵将都为之一振!
只见他抽剑出鞘一脸凶戾,“李将军现在不能理事,这里便由我说的算!”
他说着盯住在场的两位队长,这二人与先前的冯队长都是李威的死忠,二人的铁剑已半出鞘,被纳兰勇的气势一逼,又慢慢收了回去。
纳兰勇先命人将李威抬入帐中,并令军医好生照料。
接着,他下令所有新招士兵和本队人马混合一处,强逼其他九队老兵暂且回营,若敢不从,格杀勿论!
新兵加上他这一队足有一千两百余人,各队队长也并非全是李威的拥簇,纳兰勇凭着一向在军中的勇武,令出之下,竟然没人敢于反抗。
待一切处理妥当,纳兰勇上台将白燕飞扶了下来,一起进入自己的军帐。
到了帐中忙查探白燕飞的伤势,发觉竟然只是些皮肉之伤。
他大惑不解,问道:“白兄弟,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燕飞伤虽不重,可刚刚怒极拼斗使脱了力气,喘着粗气道:“他。。。他想杀了我!”
。。。。。。
听着白燕飞断断续续的描述,纳兰勇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来,白燕飞本已计划好要在十招内认输,便以一套先前学过的掌法稍加变化对敌。
此掌法的名目叫做‘慈悲掌’,其特点就是‘主防不主攻’,用来应对此阵最合适不过。
与李威对过五招,他已连续卖弄破绽引其来攻,想着挨他一两下便可过关。
可不知为何,李威好似故意错失时机,直到第七招时,白燕飞焦躁起来,心想若是过了十招,又要不好收场。
情急之下装作脚下不稳,空门大露。
李威此次才终于攻上,白燕飞就计中招,可万没想到对方会接着再下杀手。
他拳击白燕飞小腹的一击内力全吐,完全是想将其击毙。
若是换了旁人,已然得手,丹田被破必然活不过当日。
可白燕飞天生八脉具废,丹田处根本容不下内力,对方的内劲也就无法侵入,只一阵剧痛便恢复过来。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白燕飞,他这才明白对方谋的居然是他的性命,心念电转,便佯装中招伺机报复。
他知李威内力不俗,若对方有所防备,自己定然无功,便摆出一副临死不屈的模样,引李威上钩。
而李威上当几乎是必然,因他做梦也想不到白燕飞还有这样的特殊。
白燕飞看准时机,以追风拳第六式和第八、第九两式连招,终于将他打下台去。。。
听罢整个事情经过,纳兰勇一挑右手拇指,赞叹道:“白公子智勇双全,那李威栽在你的手下,也不枉了。”
白燕飞苦笑,“运气而已,他不明就里打我的丹田,若是其它要害,我此刻安得还有命在?”
纳兰勇点点头,“似你这般的良善之人,本就无法猜度李威这样的卑鄙之徒可以下作到什么程度,倒是以君子之心度他的小人之腹了。”
白燕飞一乐,“你这句话说的还真是精彩,那。。。现在怎么办?”
纳兰勇凑近过来,低声道:“现如今,你二人已势同水火,不是他死就是你亡,说不得,只好先下手为强,杀!!!”
白燕飞一惊,“他是主帅,若是死了,你过后怎么交代?”
纳兰勇道:“李威在朝中并无后台,他一直想巴结上六王子,可官卑职小一直也没有机会,就算把他除了,上峰那边也不会有太大麻烦。”
又一皱眉,“只是这两千兵丁众目睽睽,若想妥善处理不留尾巴,就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了。”
。。。。。。
是夜,三更。
大帐中的李威躺在床上,此时已经醒了。
军医给他上了药,又施了针,他身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
半睁着双眼,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与白燕飞对战之初,他其实并没有确定要下杀手,即便真要杀,也不会选在台上当着两千兵丁的面杀。
可与白燕飞一交上手,他心中的杀机便越来越重。
李威毕竟不是黑虎、老冯之辈可比,功夫强了一大截,白燕飞故露破绽的伎俩他岂会看不出?
正因为他看出来,才越发加深他对白燕飞的忌惮。
双方交手之时他除了内力未用,拳招上实已尽了全力,可对方轻松化解不说,还能故意作态露出破绽,且所卖之处全非要害,单说武技,他早已输得一塌糊涂。
他不知白燕飞的特殊,心想现在对方没有内力倒还罢了,可一旦开脉,自己岂非要任他宰割?
既然双方水火之势已成,那就断不能放虎归山!
白燕飞后续招式的卖弄,非是他不把握机会,而是觉得不足以一击致命,所以才隐忍不发。
到了白燕飞忍不住大露空门时,他才把握机会狠下杀手!
“那一拳明明打中了丹田,可他为什么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李威实在是弄不明白,正疑惑间,账外有了动静。
只听纳兰勇的声音道:“李将军怎么样,好些了吗?”
把守大帐的兵丁回道:“军医刚看过了,说李将军伤势不轻,可好歹没有性命之忧,好好将养月余后,便无大碍。”
“那李将军现在醒了吗?”
兵丁道:“军医走时还未醒,此时。。。因未敢打扰,小人便也不知。”
纳兰勇叹息道:“唉!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唉?那边是谁。”
听闻兵丁似乎‘咦’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啊’、‘啊’的两声惨叫传来。
李威听的心里一惊,骤然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