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净说:“那好,跟我来吧。”
几人走过一片桦树林,来到一棵巨大的松树前。
这松树直径十丈有多,高千尺。
沙悟净对着那树念了一句古怪的咒语,那树“哗啦”一声,从中破开一个大门形状的洞,练天容变色道:“这是门松,不知咒语,便是神人也无法进入,这门松这般巨大,那应是五十万年的树龄了。”沙悟净淡淡说道:“她是神物,是我们兽人的守护天尊,这里只是她的本体,她的灵体已入九霄为神。”
练天容说:“你说那臭猴子在里面。”沙悟净说:“师兄当年冲神级不成,引起天火烧身,后我与二师兄共同抢救,才救了半个身子出来,这些年一直靠这树的元气恢复,可天火是三昧罡火,这些年来也只好一点点。”
练天容说:“那我错怪他了,以为那天狐——”沙悟净说:“清姐嫁给了我二师兄。”练天容说:“我刚刚知道。”
沙悟净不再言语,几人走入树中的大堂。
大堂用各种各样的生物和字符装饰,其中有明显的链接。一些古怪的生物被看作代表一些特殊恶习或贤良或者应该有可能作为警告或为例对信徒的某一特征。
一个这样主题是那鹈鹕。它被相信鹈鹕准备啄它自己的乳房为了哺养它饥饿的年轻人。因此,鹈鹕成为了一个标志为爱为兽人。
并且显示天创作,经常有上天的秩序的表示法,与一切在它任命的时间和地点。
对这个末端显示年的周期以标志描述的它的十二个月的黄道带。
刘卷跟在后面,四处张望,想寻一个时机逃走。
龙五只是淡淡的看了刘卷一眼,没有去理会,他走在中间,也不怕有人前后发难。
练天容却是越走越心惊,那些壁画与魔音谷所绘的一样,只是有些连魔音谷也没有,到了尽头,便看到神龙岀世的画像,要是刘流在这里,便会发现那破腹而出的神龙,竟是科幻电影里的异形,不知他有多么吃惊与愤怒。
龙五与刘卷看着那异形,然后悄悄走开。走过大堂,便是一个往地下的甬道,几人往下走了一个时辰,只见一个洞口,有光透了进来。
岀了这洞,便是另外一个世界,只见鸟语花香,别是一番风趣。练天容知是那护法天尊自开的领域,与自己同出一轴。来到一个木房子前,只见两个猪族高手站在门边,沙悟净与那两人说了几句。那两人走到一旁。
龙五见两人都是九品中阶的高手,却站在这里守门,更奇怪的是这两人不是猴族的。龙五暗生警惕,他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雨,一见问题,心自然而然崩紧。
进了木屋,只见一只猢狲端坐在木桌上,两心向天盘坐着。
练天容一见这张熟悉的脸,心情澎湃,不能自己,热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几人等了茶凉工夫,那猢狲睁开眼,看了屋里几人一眼,然后双目回到练天容脸上,笑着说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练天容抹去泪水,羞红了脸。
刘卷想她还知道害羞。练天容见他看着刘卷,忙问:“这小子是不是你徒儿。他会一种慢腾腾的武技,并且斗气也是无色透明的。”孙大圣哈哈大笑:“天下又不只有我的无中生有斗气是无属性的,这小子可不是我徒弟。慢腾腾的武技,难道是杀神拳。他是地魔一脉的?”
沙悟净说:“师兄,不是杀神拳,我试过没有那凛烈的杀气,反有慈悲之意,与师付天意掌法曲款相通。”孙大圣哦了一声,说道:“叫这小子打一遍瞧瞧。”
刘卷自是不肯,那孙大圣说:“孩子,如果不是杀神拳,我叫师弟放了你。”
刘卷沉吟半晌,想自己面对四个圣级高手,那绝定是逃不出去,这妇人见了老情人忘了来这里的目地,我随便打一遍太极拳,用力使力的法门却错上那么一、两错,叫这些高手也看不出法门的奥妙。
于是,使开手段打了一套太极拳。龙五自是诧异,喝道:“这是太极拳,小子,你是刘流什么人。”
刘卷抱拳说道:“那是家师,这位前辈,莫非认得家师么。”
龙五不语,跟着也打了一套太极拳,他这套拳很快,但刚中带柔,如九天飓风,又似银河瀑布,孙大圣三人看了都暗暗心惊,暗此人如此年青,身手却不逊天下四大高手。刘卷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太极拳还有这般打法,当下也不管刘流的叮嘱,选了这个合自己性子的打法,却不知将太极拳的功效减了三、四成。
龙五一套拳打完,收式站立,更是意气如虹,开口说道:“这是太极拳,我义弟刘流首创,不是地魔道的杀神拳。”
练天容与沙悟净没看出所以然,孙大圣武技虽只剩一成、两成,可眼光却在,自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他暗暗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神拳,只怕那刘流正是师付所说的救世主,想一年前,天呈异像,有巨大星火降入鬼谷,只怕是救世主降世。
孙大圣自冲神阶不成,遭天火焚烧,性子已经变了很多。
当下问道:“你那师付可出自鬼谷。”
刘卷从小龙女那儿得知刘流从鬼谷吃真灵果复活,便点点头。孙大圣心里大喜,想师付的话真的应念了。
他看了龙五一眼,说:“阁下又是谁,见我又是为了那桩?”龙五说道:“家父姓穆,十多年前小子得前辈传授神功,特来感谢前辈。”
孙大圣哈哈一笑,说道:“是小穆的儿子,也长这么大了。好了,你带这小子出谷去吧。”将手挥了三下,然后放在身后。
龙五眼光闪烁,带了刘卷出了木屋,又出了那长长的甬道,又出了大堂,最后出了门松的那个缺口。
两人急行了一两百里,然后纵身隐入密林,大约一个时辰后,龙五又带着刘卷返回,那门松的缺口只有一个女子纤腰大小了,两人易筋错骨,才闪身进来。刘卷满眼疑问,却忍住没说出来,因为他从小龙女那儿得知这位大伯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所做之事,自是大大的有道理。
两人等到晚上。只见月色比外面更觉明朗,满地下重重树影,杳无人声,甚是凄凉寂静。
只听‘唿唿‘的一声风过,吹的那树枝上落叶,满园中‘唰喇喇‘的作响,枝梢上‘吱娄娄‘的发峭,将那些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地月光下变成一片黑色。
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月亮升上来了,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暗影好象散了。
空气透明,新鲜,温暖;到处都看得清楚了,甚至辨得出路边一根根的草茎。在远处在空地上可以看见盖骨和石头。
可疑的。象是修士的人形由月夜有明亮的背景衬托着,显得更黑,也好象更忧郁了……人只要瞧一眼淡绿的、布满繁星的天空,看见天空既没有云朵,也没有污斑,就会明白温暖的空气为甚么静止,大自然为甚么小心在意不敢动一动,它战战兢兢,舍不得失去哪怕是一瞬间的生活。至于天空那种没法测度的深邃和无边无际,天空可怕、美丽、亲切、显得懒洋洋的,透惑着人们,它那缠绵的深性使人头脑昏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