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掌柜和那厨子上了二楼,众人各自暗呼一口气,便又三三两两的推杯换盏,快活了起来。
看了眼楼上,哈雷霆拉着小哈喽向酒馆外走去,临走时与柜台后的二掌柜交代了一声,便抱着小哈喽回了家去。
背着小哈喽去往回家的路上,他想到周家三少爷莫名对自己发难。
难道我们哈家和周家有仇?不应该啊,剑觜村虽然与剑参村相邻,但可比剑参村大多了,剑世界二十八村,每个村子都有着少则数百年多则上千年的历史。
唯独剑参村是二十年前才建起来的新村子,也是唯一一座以驭剑士为主的村子。
剑参村虽然位列二十八村之内,但相比其他村子可谓弱小的可怜,村中寥寥不过百户,唯一拿得出手的人物也只有作为村长的哈大胆,一名五品驭剑师。
“对了,那周青云提到自己入赘的对象,唐家大小姐。难道是因为她?”
哈雷霆突然想到那日驭剑迎接小媳妇路上被雷劈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被路过的唐家大小姐送回来的?
想到这他神色一变,难道真是她不想自己入赘唐府,找周青云前来让自己知难而退?
突然一股愤懑之情塞满心间。哼,想让我主动退婚?老子偏不,嘿,也不知道那唐家大小姐长的如何,回去问问老爹。
那日听哈大胆说唐家大小姐要来剑参村,还是天才驭剑师的他那是一个意气风发。
想着先见一见那个大小姐,若是对自己口味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受这门婚事,若是长的太过普通,那自己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只可惜,被雷劈了,人也没见到。本是挑三拣四的自己如今却是遭人家嫌弃了,真他娘的现实呀。
摇了摇头,哈雷霆不在去想入赘之事。
又回想起酒馆中发生的事情。
那壮汉厨子就因为周青云口出不逊而出手毁其剑匣,当真只是因为如此一点小事?
哈雷霆难以相信,他更觉得是那厨子跟张姨关系非比寻常,今日之事更多的还是震慑外人。
也不知是张姨授意还是其自作主张,而后张姨又带着那壮汉厨子前来敬酒。
这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两人先抑后扬相互应和的手段确实镇住了不少人。
可哈雷霆却不知两人到底为了啥,一位六品驭剑师还需要在乎一个小村子里人的看法?六色心力一出,他相信没人敢乱说一句话。
搞不明白。
想到那周青云因为一句话,遭到铁勺警告且价值不菲的紫金剑匣也被一支筷子刺穿,此行可谓是损失惨重。
摇了摇头,哈雷霆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想到与自己也没有关系,他掂了掂背上的小哈喽,吼了一声,“回家喽”,便背着她向家中快速跑去。
骑在哈雷霆背上的小哈喽,两只手捏着他的耳朵,“驾、驾、驾”的叫喊着。
留下一路轻灵的笑声。
…………
村头一枝花酒馆三楼一间房间内,张寡妇冷着脸坐在梳妆台前,身前不远处,那脱了围裙的壮汉厨子此刻正低着头,一脸苦相的站在一旁。
沉默片刻后,张寡妇突然指着身前的壮汉骂道:“张扬!你来我这是来耍威风的?觉得自己是那六品驭剑师就厉害的上天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就给我滚回去!”
原来这壮汉与张寡妇同姓,壮汉张扬闻言抬起头,嗡声道:“那小子出言不逊,我就想替你教训一下他。”
听到这,张寡妇猛的一拍梳妆台,厉声道:“轮得到你来教训吗!怎么?人家叫一声寡妇你就出手毁人剑匣?难道人家喊错了?还是你觉得我被人喊寡妇让你觉得耻辱了?啊!”
听到张寡妇最后那句话后,壮汉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着面色冰冷的张寡妇,他颤音急道:“姐!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任何人说你是……姐,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呜……”壮汉说着说着便跪着移到张寡妇身前抱着她的腿哭喊起来。
张寡妇见此情形,白眼一翻,狠狠地吸了口气,一只手揪着那壮汉的耳朵,骂道:“你给我起来,丢人的家伙。”
那壮汉却不答应,反而愈加抱紧她的腿,嘴中嗡嗡说道:“你先说你不生气,你原谅我了,不赶我走,我就起来。否则我死都不起来!”
闻言张寡妇气笑,胸前起伏不定,深吸了几口气,她才咬牙缓声道:“我不生气,我原谅你了,我不赶你走,你起来吧。”
张寡妇话音刚落,身下的壮汉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揉着被张寡妇揪过的耳朵,对着她嘿嘿憨笑起来。
张寡妇懒得看他一眼,从小都是这般,每次一做错事,被她打骂,他便一跪二哭三不起。本以为这家伙长大成人了便会改了这无赖行径。
只是让她头疼的是,这法子一直被她这个傻弟弟随时随地的拿来用。似是吃定了她这个当大姐的就吃他这一套。
偏偏张寡妇最是应付不来他这弟弟的下跪求饶之法。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又当姐又当娘的照顾这个弟弟长大。
只是一想到这个弟弟在自己这个小酒馆做厨子,她便一阵头疼。
看了眼杵在那傻乐呵的弟弟,她没好气的骂道:“好好做你的厨子,再惹是生非你就滚回家去吧。”
那壮汉乖巧的连连点头,看了眼一脸怒容的张寡妇,他嘿笑的应了声,便一脸得意笑容的退了出去。
临走时他还在心底夸了自己一句,还是这方法好,从小用到大,包管用。虽然他这个大姐依旧一脸怒容,但他知道只要自家姐姐不是冷着一张脸,那就啥事没有。
看着自家弟弟退出了屋子,张寡妇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她如何不知晓六窍驭剑师的弟弟来酒馆当厨子的意思。
只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但认定了某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的。她也不好劝说,只能先让他在这里呆着,等他当腻了厨子,自然就想离开了。
又是一声长叹,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张寡妇一脸忧郁的摸了摸脸颊。
良久,屋内响起幽怨的低语声:“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