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曹操退兵之后,徐州城内部争夺愈演愈烈,陶谦自知时日不多,招来别驾从事糜竺和丹阳兵统领曹豹,做最后的商议。
陶谦在床上吃力地说:“两位乃我左膀右臂,老夫自知时日不多,奈何子嗣年幼的年幼,无能的无能,如今徐州内忧外患,非一英雄统领徐州方能安抚人心,力保江山不丢,咳~两位有何提议否?”
曹豹接过话语:“主公可招小沛刘备前来,把徐州之印交于他,刘备乃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百姓间呼声极高,人送外号刘皇叔,定能重振徐州。”曹豹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贵为丹阳统领,却看着夏天在徐州城内人气越来越高,甚至在丹阳兵内也不乏众多追随者,暗自下决心绝对不能让徐州落于夏天之手,此时刘备是个不错选择,刘备入主徐州之后,丹阳兵肯定会重新站到自己这边,到时候伺机而后动,手握精兵进能守,退能降,乱世之中定有容身之处。
糜竺急忙否定:“主公,如今徐州城内便有一人可以雄领徐州六郡,主公何必去另请外人?”
“此人是谁啊?”陶谦问道。
“此人正是夏天啊,主公,难道忘了夏天斩阚宣,灭管亥,两次退曹操十万雄兵,力保徐州不失,百姓间人气极高,谚语朗朗上口,生子当如夏将军,嫁人待嫁夏仲泽。”
“主公,夏将军虽然勇猛,奈何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恐怕无法坐领徐州,治理一方国土毕竟不是打仗啊。”曹豹赶紧否定。
陶谦叹了口气:“先前我没有听从仲泽的忠言逆耳,导致半个徐州生灵涂炭,我是徐州的罪人啊,如今还有何脸面托付他呢?来人,前去小沛宣玄德前来。”
刘备听说陶谦重病召自己前来,留下关张二将守小沛,当即单骑赶来,进入下邳,不曾停留片刻,直奔陶谦床前。
陶谦看到刘备,拖着残躯,拱手说到:“老夫年迈,时日不多,二子不才,不堪大任,玄德乃皇室后代,德广才高,今日我变把徐州托付给你,来人,取徐州印。”
“陶公万万不可,”刘备慌忙起身,“这样做,天下将以刘备为不义之人,刘备安能立足于天下?”
陶谦泣道:“君若不肯接受,我死不瞑目啊!”
“陶公勿要坚持,如今陶公冒然把徐州印交于我,徐州众多士族安能服我,陶公好生养病,刘备明日再来探望。”刘备放出一点意思,让陶谦知道自己并不是不接受,而是没有文书,没有仪式,不在大殿之上,如何服众。
与此同时,下邳陈府书房内,糜竺糜芳和陈珪陈登父子商议着大事。
“陈老啊,主公怎能如此糊涂啊,如今曹操,吕布,袁绍,袁术,刘备都对徐州虎视眈眈,徐州非夏天执掌方能保我等平安不可,怎能送给刘备啊。”
“子仲所言甚是,刘备虽然仁厚,可是优柔寡断,太在乎自己的名声,其弟关羽张飞,虽然勇猛,可一个目中无人,另一个嗜酒如命,让如此三人领徐州,不出两年,徐州必定沦陷,我等家族事业也将一并丢尽,付之东流啊。”陈珪抚须长叹。
糜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道:“陈老,元龙,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等何不顺民义,强推夏天上位?”
此言一出,顿时安静,良久,陈登缓缓说道:“以我观察,主公目光无神,大限将至,弥留之际必定立嘱于我等几人,介时,无论主公立于何人,我等一口咬定夏天,此事变成。”
“关键还在曹豹,此人虽然成事不足,可手握一万余丹阳精兵,要是从中阻挠,只怕到时功亏一篑。”糜竺说道。
陈登笑道:“此事不难,据我所知,丹阳兵并不服他,只服仲泽,且曹豹贪酒,我可让挚友孙观以美酒之名约曹豹到府中畅饮,灌醉之后,把他绑了,待我们事成之后,再做处置。”
至此,闻名于后世的下邳城之变在四人的精心策划之下逐渐清晰起来。
当晚戌时,孙府之内。
“仲台兄啊,此等美酒你居然藏到现在才与我分享,真有你的啊。”
“将军啊,此酒必须陈酿,时间越长越纯,现如今正当饮用之时,第一时间便与将军分享,来,再干三盅。
“好,干。“
“来人,拿下!”看着曹豹喝得不省人事,孙观扔下酒盅派士兵绑了曹豹。
第二天,卯时未过,陶谦病危,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赶紧派人叫所有将士上殿,并宣陈登,糜竺,曹豹,准备立嘱。
“尔等下去。“陶谦支开了家人。
“曹豹呢,肯定贪酒误事,也罢,文龙你取纸笔来,记下我所说的。”
“主公且说,我定记下。”陈登握笔准备。
“今老夫病已垂危,朝夕难保,特把徐州牧之牌印让给刘备,望他接受之后好好治理徐州,抵御外敌,还徐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老夫死亦瞑目。”说完,以手指心,闭上双眼,享年六十三岁。
陈登,糜竺表情悲伤,来到大殿宣告众将陶谦已去。陈登手握细绢,对众宣读陶谦遗嘱:”今老夫病已垂危,朝夕难保,特把徐州牧之牌印让给夏天,望他接受之后好好治理徐州,抵御外敌,还徐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老夫死亦瞑目。”
夏天此刻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这明显是一次有预谋的政变,他深知徐州豪族根深蒂固,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徐州,陶谦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息,他们可以对陶谦任人唯亲,重用同乡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侵犯他们豪族之间的利益,他们必定全力反抗。
“夏天接印!”糜竺手持徐州大印来到夏天面前。
夏天双脚跪地,双手持印,振振有词“夏天在此宣誓,定当为了徐州城,为了徐州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徐州城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夏公,我等必定尽力辅佐,绝无二心。“
“夏将军,我等服你,往后继续随你出生入死!“
刘备内心落寞,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前日陶谦还准备把徐州交给我,今日却突然变卦,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摇着头回小沛而去。
同日,曹操军营账内。
“张邈小儿,我待他如同自己至亲,他却反叛与我,我必诸他!”
荀彧却有不同想法;“今兖州虽失,可我觉得主公不必急于寻回,可先让吕布拿着兖州,吕布必定贪图徐州,待吕布夏天争斗之后,主公再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主公可先平定洛阳李傕郭汜之乱,迎回献帝,而后把献帝接到许昌,大肆扩建许昌,把许昌作为我方根据地,挟天子以令诸侯,定能广招贤能来投,招兵买马,再尔收兖州,灭徐州。”
“文若,吾之子房也!”曹操大喜。
即日,夏天令徐州全城为陶谦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于黄河之原。
至此,下邳城之变平稳渡过,后世学者纷纷对此变持理解、同情甚至赞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