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已经很深了,但街道上依然亮如白昼,两边的霓虹灯射出的光芒让人一阵阵晕眩。
潘小生带着两人来到了永州最繁华的娱乐洗浴中心——蝶恋花宫。
张一男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传说在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一般老百姓是不上这儿来的,在这一次简单的消费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张一男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脑子尚且清醒,当他看到“蝶恋花宫”巨大的闪耀着金色灯光的牌子时,还是吃了一惊,急忙叫住潘小生,“喂,兄弟,这是咱去的地方吗?走,哥领你们去文化广场下边的卡拉OK坐会,那是我单位一个哥们开的,消费适中。”
“我去你那个地方坐坐?你快算了吧。我说亲爱的老张哥,你最近怎么像个土财主似的,你是不是乡下停的太多了,就是到这蝶恋花,我还感觉不满意呢,要是今天咱没喝酒,我直接给你拉到西京去消费消费。”潘小生不容张一男分说,直接拉着他们两个跨进了蝶恋花宫的大门。
这里装饰的果然高档,一切都让张一男看得眼花缭乱,感觉头晕目眩。他从来没有到过如此华丽的地方。酒劲儿渐渐地涌上了头……
进门之后一个穿着鸡尾服的英俊小伙子,领着三人在沙发上坐定,为每人倒上一杯水,之后从柜台取来三套东西,一人一个手环,一人一套毛巾,然后将手环给大家一一套上,毛巾分放到各位的面前。另一位英俊帅气的小伙早已站在大家的身边,弯下腰,给每人面前放了一双拖鞋,然后把大家的鞋子收起来,给每双鞋子上夹上与他们手环相对应的号码,微笑着说:“先生请问要不要给你的鞋子上点鞋油?”潘小生手一挥,“你们自己决定好了。”两个帅小伙应声退下。
潘小生前边开路领着张一男和潘宗彦来到了一群正欲洗澡的男人中间。
这里是洗浴中心的衣帽间,就是脱衣服的地方,里边整齐的排放着几排衣帽柜,各人是个人的,柜子的编号与自己的手环号相对应,别人是打不开的。
不一会儿大家纷纷放好自己的衣服,锁上柜子,张一男还特意拿了包香烟和打火机捏在手上,大家彼此偷偷欣赏了一下对方,张一男很少到这种场合来,因此有点拘束,用毛巾遮住身子羞答答地跟着大家进了浴池间。
足足有200平方米的大浴池里热气腾腾,水的颜色是碧蓝色的,透明的可以让人穿过水窥见里边的任何东西。但见一时间几十个或胖或瘦的人在水里翻腾着,移动着,或俊美或丑陋,白花花的一片。
张一男没有进池子,他的感觉是,现在的社会太乱了,谁知道泡在这些池子里的人都得过什么病,或者正在得什么病,万一给自己传个性病啥的!不行,坚决不能和他们一起泡澡。
因此对于潘小生的千呼万唤,张一男没有搭理,他始终坚持不下去,而是在外边的淋浴头上冲了冲,就走进了桑拿房,蒸了起来。
随着桑拿房里的温度逐渐增高,张一男的身上是汗流浃背,他用手随意搓竟然一层厚厚的污泥被搓了下来,他急忙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他,结果是大家都自顾自的在享受着这酣畅淋漓的蒸气,没人注意他的尴尬,他这才安下心来,静静地享受着。突然他随眼一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啊。”张一男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着,他冲那人礼貌地笑了一下,就径自走了出去。
远远看见水池边的躺椅上坐着潘宗彦和潘小生,两个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张一男走过去,两人却支支吾吾不再说话了。“他俩在议论啥呢,还特意避过自己?”张一男心里有点不悦,便又抛开两人,独自一人去了搓澡间。
搓澡间里一溜摆放了八张床,每张床上都趴着一个待搓的男人。张一男等了一会儿才排上队。准备给他搓澡的是一个河南人,操着一口河南腔的普通话跟他说:“大哥,一看你就是个有福人啊。慢慢地啊,小心别滑倒。”张一男被他搀扶着,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然后四脚八磕叉的趴在那儿,静等着人上手。
“呼”一盆温水泼在了张一男身子。开始了,这个搓澡的河南小伙,手细得像女人的皮肤,搓在身上一点也不生涩,征求张一男同意后,他在张一男的背上小心地涂抹上蜂蜜和蜡水等等调和的一种东西,然后有条不紊地搓了起来。这个项目不便宜,是要额外加钱的,这钱是要记在你的手牌号上,等到结账时一起结算的。
真是一份价钱一份享受,搓过背面,张一男又被翻了过来,正面朝向这个男搓澡师,他把眼睛闭上,虽然都是男人但多少让他有点羞涩,这位搓澡师很认真,细致到他的手指缝脚趾甲缝,以至于他的那个部分都被搓得一干二净。
终于洗完了,搓澡师在张一男的背上有节奏地敲打了起来,敲得“啪啪”作响,像一位凯旋的战士在敲着胜利的鼓点。张一男听得很享受,一度昏昏欲睡。终于一切都搞定了,搓澡师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又将他的手环套在了他的手臂上,随后请他在消费单上签了字。
张一男胡乱地在单子上画了一个张字,就摇摇摆摆地出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的那两个兄弟在哪儿。
他只好往里间走,不久就看到了一个休息间便坐了下来。
这休息间里布置地奢华而又高雅,墙壁上是一圈明亮的镜子,化妆台上摆放着刮胡刀、牙刷、牙膏、吹风机、化妆品等等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具,旁边还放着一个饮茶的桌台,像是石头做的,几个圆墩子是天然的大树根烤漆做成的,张一男爱不释眼,在上边坐了又坐,随后起身顺手将胡子刮了,又把牙仔细地刷了一遍,把头发吹了吹,本想再抹点化妆品什么的,又怕回到家郝艳霞闻到了还得解释,于是作罢。
这地方真是高级啊。张一男甚至心里在想,什么时候自己家里能装成这样,那该多舒服啊。侍者小心翼翼给他端上了一杯热茶,张一男轻“呷”一口,这茶居然是正宗的毛尖,香气扑鼻,口感纯正。
等了好久,两个姓潘的才找了过来。张一男见了便骂,“你们两个死到哪里去了?能不能快点呀?”潘小生笑道:“哥哥呀,等急了啊,急什么呀?洗干净了咱再去按个摩。走,二楼请。”
二楼的装修风格显得神秘暧昧。橘红色的灯光时隐时现的扫射在墙上,一幅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映入了张一男的眼帘,画上的女人丰满白皙,她似笑非笑地眼睛注视着张一男,注视着所有到这来的男人,她在想什么呢?
潘小生见张一男盯着这幅油画出神,便打趣说道:“哥,在想嘛呢。”
张一男抿了抿嘴轻蔑地说道:“你懂个锤子,这画是真正的艺术,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写实作品,可惜被挂在这样的地方,有几个人能看懂呢?”
潘宗彦的情绪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见两人在斗嘴便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在这扯什么闲的呢?”
潘小生哈哈笑了起来,连声说:“对对,走走走,在这扯什么闲的呢。”他快步来到二楼的吧台前,和一个漂亮的女领班沟通之后,便领着两人进了一个包间。
这是一个有着四个铺位的通铺,每床铺的中间隔着一张精致的小茶桌,小茶桌上放着果盘、小点心以及电视遥控器、茶水等等。房间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流行歌曲,配音的画面是一群漂亮的女人在沙滩上打排球。镜头一会儿推得很近,一会儿又拉得很远,画面完全与歌词的内容无关。
不一会儿那个女领班便领着三位穿着统一超短裙服装的按摩师走了进来。女领班冲着他哥几个娇声问道:“各位先生大家晚上好,这三位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按摩师,有什么需要,大家可以随时呼我,请吧。”领班做了个手势,三个按摩师依次拿着东西便走到了三人的面前。
走到张一男面前的按摩师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