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二梅的吃样，古读想笑也不敢笑，等她嚼了两口，古读迫不及待地一拉马二梅走进了古刘氏住的那间屋子。
“你，你就是那个福禄尊者？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好好在九玄天呆着，非要跑到人间来祸害我们家深？”古刘氏见到马二梅和古读，正在闭目静养的她立刻激动起来，伸手抓不到身边的东西，只好用力去拍打床头。
听着大铁床被古刘氏打得“啪啪”直响，古读害怕奶奶把自己的手拍伤了，赶紧把马二梅拉了出去。
“古读，你奶奶见到我高兴，你为什么刚把我拉进去又拽出来了？”听着屋子里“不黑呀，不黑呀”嚷得正欢的古刘氏，马二梅把身子向那边一探。
“二梅姐，你听懂我奶奶在嚷什么了？”古读向屋子里扭了下头，又回首盯着马二梅。
“啊，听懂了。你奶奶认出了我，正和我说呢，你就把我拽出来了。”马二梅看看古读，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那，你能把我奶奶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古读眼睛一亮，汗毛眼都竖了起来。
“能。”马二梅点点头，一捋脑后的马尾辫、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古读道：“你奶奶说，我小的时候呀经常去你家玩。现在这闺女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了，还问我找到婆家了吗。”
“切。我问你，我奶奶说你是什么福禄尊者，说什么九玄天了吗？”古读见马二梅向自己装傻，提醒着她。
“对呀，你奶奶说我是一个有福的人，谁娶了我谁幸福。”马二梅一歪脑袋，俊模样可爱至极。
“我靠！”古读听得要崩溃了，身子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
“古读，我觉得你真的病了。”马二梅觉得古读一直在和她说什么“九玄天”，一定是看什么小说看得入魔了。
“谁病了？”话音未落，古家深一挑帘子走了进来，看着面生的马二梅道：“你是？”
“家深叔，我叫马二梅，我姨夫叫古玉龙，我姨妈叫古仙芝。”见古家深不认识自己了，马二梅自我介绍着。
“哦，你是仙芝的外甥女呀，想起来了，你和我们家古读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和蔼可亲的古家深一拍脑袋，对晚辈他是很尊重的，“二梅，你现在上学还是上班呢？”
“我上的医校，现在毕业在家等分配呢。好多同学都分到了乡里，我不想在乡里上班。”马二梅说着，俊脸上显露着少女的成熟之色。
“呵呵，在哪里上班都是一样的。”古家深向马二梅客气了两句，伸手拿起个苹果递向马二梅。
“爸，你和杨威大大说声，让二梅姐去县医院上班吧。”古读看看爸爸，觉得这只是一句话的事。
“分配工作是上级定的，哪能某个人说了就可以。”古家深看了古读一眼，脸色一正，他觉得儿子真的是忠厚得比自己还厉害。
“上次你喝酒回来，还说县长杨威是你同学，副县长汪剑新也是你同学，H县的很多局长都是你同学，我想去哪上班，就是一句话的事嘛。”古读实在，把古家深上次喝醉酒的话一股脑地全盘端了出来。
“家深，你回来了。”正在尴尬之时，贝小西提着菜篮子走进了门。
“婶，家深叔，我有事先走了。”看看人家一家子人都齐了，马二梅转身告辞。
“二梅，有时间家里来玩。”贝小西对走向院子的马二梅打着招呼。
“小西，你给我收拾下衣物，我明天要出门。”等贝小西向马二梅打招呼完毕，古家深对她道。
“好的，又要去哪里呀？”贝小西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衣柜前给古家深收拾着衣物。
“这次出远门，还要做飞机呢。”古家深上前帮着贝小西的忙。
“坐飞机？那安全吗？”说到飞机，贝小西想起了电视中播放过的安全事故，飞机要是从天上掉下来，那可是大罗神仙都没救的。
“安全，当然安全了。唉，这段时间，又是跑铁路，又是跑咱县撤县立市的事情，娘这边多亏你照顾了。”说到照顾老娘，古家深一脸的愧疚。
“没事的，家远和你姐姐他们每次都是轮到他们养咱娘时提前几天就把娘接走了，轮到娘来咱家时，他们又是总多留几天。这样算来，一个月我们也养不了娘几天。”说起奉养老人，贝小西对古家远和大凤、二凤、三凤她们总是非常感激。
“是呀，姐妹和家远都很照顾咱，咱也得对他们好呀。二姐家的云同中专毕业了，我和领导们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分到好一点的单位。只是家远的儿子小冲，从小就知道玩，学习也不好，以后怎么办呢。”说起古家的事情，古家深操心从脚指头一直操到脑袋顶都觉得少。
真是应了那句话：是亲三分向呀。
古家深要出门，自然得和母亲告别，否则老人几天看不到儿子，会发脾气。
这不，一说到要做飞机，也不知道古刘氏听懂了没听懂，她又“不黑呀，不黑呀”地嚷了起来。
贝小西和古家深听不懂古刘氏的“不黑呀”，古读却听懂了大部分。
古读默默地走出家门，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安居里家属院西南面的古城墙脚下。
静静地回忆着马二梅最后一次在这里说到九玄天中的事情，古读慢慢地抬起眼睛望向遥遥的蓝天。
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之下，偶尔滑过几只嬉戏的鸟儿，白云的深处，真的有什么九玄天？真的有什么能够撑控人类生死富贵、喜乐贫穷的神灵吗？
飞机，对古读来说，又是那么的神秘。
明天，爸爸就要坐上神秘的飞机，在飞机上，生与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古读抬头望向天空中一轮普照万方的红日，默默为爸爸祈祷“九玄老人，我愿意为爸爸抛出我的第一个许愿，让我的爸爸这次坐飞机平安归来。”
古城墙远处的高坡之上，吴三跷着二郎腿，嘴中叨着一根鱼腥草，无聊地哼着一支小曲，“思维呀，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他可以让你实现愿望，也可以把你变疯狂。信仰呀，就是一种心中的指南，他可以让你奋不顾身，也可以变安详。”
不知道是古读的许愿得到了回答，还是古读的担心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古家深按期平安归来。
“小西，真是双喜临门。”人还没有进来，古家深高兴的声音就传进了古家。
“家深，看你这高兴的，什么事呀？”贝小西接过古家深手中的包裹，笑着问道。
“第一，我们县撤县立市的事情上边批下来了，以后我们就叫H市了，我们也就是市民了。第二，我们单位的房子安排好了，我们很快就会搬到一个更宽敞的环境中居住了。”古家深向贝小西说了两句，转身快步走向母亲的房间。
看到好久未见面的儿子，古刘氏又“不黑呀”地用左手比划着说了起来。
“没想到，我还成市民了。”贝小西简单收拾了下古家深的包裹，也走进了古刘氏的房间。
“小西，看你把娘伺候得多好。”看着干净的被褥，精神饱满的母亲，满心的感谢写在了古家深的脸上。
“我嫁到你家，娘对我和孩子都那么好。现在娘病了，我伺候娘是应该的。”贝小西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对古刘氏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嗯，娘是个爱干净的人。你看现在娘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身上却这么干净。还有这头，你每次给娘梳头时都这么细心。”古家深对贝小西伺候母亲，那是一百个认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