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白羽正在书房静心打坐。
最近的突击学习还是蛮累的,她把电脑设置为睡眠模式,离开书桌,坐在瑜伽垫上,双盘调息。
刚刚进入“忘我忘形”的最佳状态,“呜-呜-呜-呜”,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段玉,不能不接,刚一接通,里面传出了哭腔:“小白,晚上出来喝个酒吧!我,心情不好......”
“段姐,出什么事儿啦?就你自己吗?”
段玉哼哼唧唧的:“除了我,还有两位姐姐,她俩早就想约你了,你不是挺忙嘛,一直等到现在。”
“哦,那把地址发我吧。”
晚上6点左右,白羽到了大鸭梨酒店。
很容易发现了段玉她们,居然就在大厅。
同桌的两个女人,一个酒红大波浪李欣,一个精干短发江丽。
白羽打了声招呼,问:“姐姐们酒量咋样?”
段玉眼睛微微红肿,明显哭的狠了,她抬了抬下巴。
“她俩女中豪杰,爷们的酒量,今晚我们都想醉,商量半天,酒还没选好呢,等你来选,你比较懂,我们平时都是瞎喝。”
白羽笑笑起身,“我过去看看。”说着就去了吧台。
李欣看着她的背影,对江丽说:“小白怎么看都是乖乖女,和咱们不是一个路子,以前听她的传闻,总以为很彪悍呢!”
江丽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恩,那可不,就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合作一把。”
白羽回来落座,没过一会儿服务生送过来4瓶洋河蓝色经典。
她站起来给每人面前放了一瓶,这就是先安排一人一瓶的节奏。
段玉愣了愣,“噗!”的一声就笑了。
李欣:“......”
刚刚,貌似还夸她乖乖女呢。
江丽:“......”
呃?这女孩儿,这么猛的吗?
“轰——”周围传来一片笑声,是来自一群男人的。
恍惚还夹杂着一丝丝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些女人,要不要这么狠!一人一瓶!有点儿意思,咱们是不是考虑拼个桌?”
白羽慢一拍也反应过来,稍微有那么点儿尴尬,这里毕竟是大厅,人多眼杂的。
“雅间没了吗?”她问段玉。
“嗯,订的晚了,两位姐姐爱吃这儿的菜,就没换。”段玉解释。
那好吧,只能这样明晃晃的喝了。
慢慢地吃着,频频地喝着,一桌都是女人,话题就很随意。
几杯酒下肚,白羽慢慢也听明白了一些。
段玉微醺举杯:“我终于也加入你们的队伍了,现在想想还不错。起码自由了,抓住个空壳婚姻,忒没劲。”
李欣甩甩大波浪:“妹子,想开就好。姐单着几年了,你看我哪儿不好了?姐比前些年不知年轻了多少,那男人回头想复婚,我还拒了呢!”
江丽放下酒杯,长叹道:“你儿子大了,比我轻松,我还得指望老人帮忙,累是真累,但我也懒得再婚,伤太狠了,这辈子对婚姻恐惧了。”
白羽:“......”
敢情,她们几位都是离婚的,这是特意扎的堆儿?
现在的离婚率,都这么高了吗?
她压低声音段玉:“你这是多会儿的事儿?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没有转圜余地了?”
段玉眼睛有点儿红,认命地点点头。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在外面,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
“什么?!”
白羽听完,着实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是我自己犯蠢,你们说,一个男人在外面打拼,一个季度才回来一次,就相处那么几天,钱也没见得拿回来多少,这是多严重的问题,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呢。”
段玉泪眼婆娑的絮絮叨叨。
“结婚这么多年,你没想过给他生个孩子?”江丽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开始也想过,我是易受孕体质,他回来一次我怀一次,总觉得这样生下来,对孩子也不负责任,打掉了好几个,现在......”
白羽听得胆战心惊的,好像第一次认识段玉一般。
难怪每一季度总有那么几天,她的状态都很不对。
段玉知道她心中疑惑,简单解释:“我都是自己吃药处理的,每一次就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休息几天。”
“......”
白羽此刻的脸色近乎苍白,这也未免太可怕了!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抖着默默地递上纸巾。
李欣开始长吁短叹:“所以,永远别指望男人,自己赚钱自己花,心里才踏实。”
说完自顾自豪放地干了一杯,用力把酒杯放在桌上。
“我当年吃的苦,你们想象不来,我骑着自行车进货,驮着一大堆塑料制品,过十字路口被交警拦住骂,'你以为你是超人呐'!”
“噗嗤~”段玉和江丽没忍住笑了。
李欣也笑了,只是笑容有点儿苦涩,还有些释然。
“因为带的货太多把我挡住了,估计画面挺诡异,自行车像是无人驾驶,商品五颜六色,结结实实捆在车上,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年。”
段玉安慰她:“李姐现在很了不起了,又有住宅,又有商铺,以后绝对衣食无忧了。”
江丽附和道:“就是,李姐一直是我的目标,咱们普通人,不求大富大贵,有吃有喝,平平安安就好。”
白羽没有参与话题,她只是来作陪的,细心地照顾她们吃喝,但心里还是非常压抑,也有些困惑。
“几位都是聪明能干的女人,为什么偏偏都遭遇了离婚?”
段玉倾诉了半天,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酒桌上的话题自然也换了。
江丽抓住时机,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小白妹妹,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合作?”
白羽整理下情绪,微笑看她,没有马上答应,却也没有明确拒绝。
江丽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于是耐心解释了下。
“我最早其实给老赵打过工,后来自己想做代理就离职了,谁知看着容易做起来是真难。”
“都有哪类产品?走些什么渠道?”白羽问。
“主要保健食品类,鱼卵钙美体瘦身蛋白粉氨糖什么的。这几年不得已和老赵合作,别家店里卖得不好,铺货代销。”
江丽收起了闲聊的姿态,她发现一谈到生意,白羽俨然像换了一个人,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其实早就听说你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撇下那家。”
她明显在示好,因为心里很清楚,白羽现在势头正盛,按捺不住想合作的人,每天不知道会有多少。
江丽代理的品牌,白羽核实了下惊觉,是她曾经参加药交会时pass掉的,那些厂家频繁联系过她,已经被她拉黑了。
产品太不做主,合作不太可能。
可是直接拒绝,似乎也不太好。
白羽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