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斜了他一眼,满脸的沉静淡漠。
这便是恶人先告状了罢,处置了自己的侍女,还倒伪装成了受害者,还有脸兴师动众的来要说法。
姜千瑶斜了一眼,却发现她正一脸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要换做平时她早该吓得抖成一团了。
这两个小王八蛋不愧是一个娘生的,一个比一个泼皮无赖。
可姜鸢,那是无赖中的无赖
姜鸢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前仰后合,满眼挑衅的看着姜千瑶。“我就是心狠手辣,那又当如何?”
听了姜鸢的话,姜千瑶冷哼一声,双手叉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敢对母亲下手的话,我一定会将你不知检点夜不归宿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我保证你会沦为帝都的笑柄,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姜鸢实在是佩服苏氏生的这两个孬种,别的本事没有,就这一张嘴厉害的狠,死的都能给她说活了,两片嘴一闭一合就能颠倒是非黑白。
“嘴长在你身上,想说什么自然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劝你三思而后行,爹还没死,你一个妾生的庶女,不要太嚣张。”说着姜鸢半眯着眸子瞥了她一眼,眼底的不屑溢于言表。
姜千瑶抬手作势要打,姜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含笑望着她的眼眸。“想打架么?”
姜千瑶一把甩开的桎梏,伸手指着姜鸢的鼻子骂道。“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以为我身败名裂,就轮得到苏适意娶你了?”姜鸢撩起眼皮,满眼的嘲讽和不屑。
记忆中,姜千瑶时常明里暗里给自己下绊子,让自己难堪。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的心上人和姜鸢有婚约罢了,她百般刁难姜鸢,甚至处心积虑让姜鸢身败名裂,不过就是因为,他恨那个和苏适意有婚约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姜鸢的这句话好似触碰了姜千瑶的逆鳞一般,面容扭曲,心脏好似被人用刀子来回抠割一般痛彻心扉。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姜鸢的脸上。“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
姜鸢有些狼狈的侧过头来,额前也垂下了几许乱发,可唇角却扯开笑容,靠近姜千瑶的耳边,呵气如兰。“水中月是天上月,人呐,还是要认清自己身份的好,为什么和苏适意有婚约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
“因为你不配。”姜鸢笑着测过眼眸,瞥了姜千瑶一眼。
姜千瑶圆睁的凤眸里布满了一层雾气,她竟然被一个废物羞辱了。
说着姜鸢抬起手来狠狠打了姜千瑶一个耳光,在她尚未来得及有所反映的时候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姜千瑶眼里的水雾终于凝结成水珠款款落下,见姜千瑶挨打,苏氏也终于坐不住,猛地将姜鸢从姜千瑶面前推开。
姜鸢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脸上依旧挂着嘲笑。“闹吧,一定要闹得人尽皆知,闹得我身败名裂!”
说着姜鸢凑近苏氏的侧脸。“反正我早已经名声狼藉,不怕多一条心狠手辣的骂名,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流言蜚语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短短半天,就在府里传的人尽皆知。
如今人人都说姜鸢是个残花败柳,不知检点的东西。
消息传播的速度一日千里,姜鸢名声狼藉的同时,也传入了姜鸢的挂名未婚夫苏适意的耳中。
苏适意,整个京城里出了名儿的青年才俊,不光生的风华翩翩,人也是才华横溢,家世还十分显赫,是多少黄花大闺女的春闺梦里人。
丞相家的嫡子,配天下兵马大将军的嫡女,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偏偏姜鸢这个人又窝囊又不上进,无一点让苏适意满意,可偏偏是皇上赐婚,他还说不得一个不字。
眼下姜鸢名声狼藉,正好替他寻了个解除婚约得的借口!
只是,他若进宫找圣上解除婚约,姜鸢这辈子怕是真的再难嫁出去了……
而此时苏适意正心心念念想解除婚约的那人,正来到姜言的院子,姜鸢敲了敲门,轻声唤道。“姜言,你在吗?”
一声细弱蚊呐的声音在门板背后响起。“是姐姐吗。”
“是我。”姜鸢说着,那陈旧的雕花木门便从里往外推开了一个缝隙,从缝隙中刚好能看见姜言巴掌大的小脸。
他的脸上透着长期缺乏日晒的苍白,眼眶微微有些凹陷,微微侧过身,让姜鸢进来。
面前瘦削的少年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上面布满了血污,就像个小叫花子似的,谁会相信,这是将军府的嫡子啊——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怎么回事,听说你生病了。”
十一二岁的少年,声音里带着未脱的稚气。“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几天起就一直流鼻血。”
姜鸢赶紧请了大夫进府,结果不出所料,什么流鼻血,分明是中毒了!
这件事情,就是用脚指头想,姜鸢都知道是谁干的。
这一次,姜鸢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她保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对她好的人一个一个受到她的牵连。
这副身、体太过于娇弱了,较弱的和人打起架来没有还手之力的那种。
小寒死了,她还要保护姜言呢。
绝世武功没有速成班,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起来,可守着一窝的豺狼虎豹,防身这件事等不得啊。
虽然十五、十六贴身保护姜鸢,可他们到底还是楼连城的人,楼连城的是楼连城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眼下功夫拳脚不行,搞两件暗器防身用总可以吧。
正在姜鸢出神之际,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姜鸢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吩咐道。“小寒,帮我准备一副纸笔来。”
回应姜鸢的只有一片沉默,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小寒已经不在了。
姜鸢回眸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姜言。
“姜言啊,身体好些了么。”
“已经没事了,姐姐你又不识字,要纸笔做什么?”姜言十分诧异的看向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