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滚。”
“本王是认真地,既然看了你的身子,过几日我便会来向你提……”未等楼连城把话说完姜鸢便抄起浴桶中的水瓢朝楼连城砸过去。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不敢揍你。”
楼连城能把皇宫大闹一番,自然是有些功夫的,虽然被那些士兵追得有些狼狈,但是这不代表眼前这个朝他飞来的水瓢也躲不过,他脚下借力,微微一个侧身便想将其躲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姜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邪魅的笑,楼连城并没有看见。
那水瓢按照原本的路线本来是会从楼连城身侧飞过,但是却在半空中骤然划出了一个弧线,朝着他的胸口飞去。
就连楼连城也是一惊,方才他看地清晰,姜鸢不过是随手抄起水瓢向他投掷,没想到居然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手法,但是那水瓢并没有打到楼连城便掉落在地了。
楼连城见此情况,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被随随便便掷出来的普普通通的水瓢,他却在上面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他回过头来,见到姜鸢已经穿好了衣裳,姜鸢见自己的水瓢并未击中对方,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身子到底还是弱了一些,若是换作前世的自己必定砸的眼前这个登徒子一个眼冒金星!
毕竟她生前可是某国著名黑手党的得力干将,没点本事怎么立足立威?别以为她之前这个身子的主人是个懦弱的性子,她便可任由他人欺辱,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从前受的苦她必定会一一讨回,她向来都是这般睚眦必报,不然前世也不会那么多人忌惮她。
楼连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未出声打扰,只是听得外面的巡逻兵也散的差不多了,便拱手道:“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请姜小姐放心。”
姜鸢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淡淡地哼了一声,然后生出了一个有趣的念头,虽然眼前这个王爷今日举动颇有几分登徒子的意味,但是她倒是知道他却是个谦谦君子,便冒出了些逗弄的心思。
于是她故作婀娜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挑了挑对方的下巴,声音带着几分媚意:“好呀,那本小姐倒是很期待王爷要怎么负责。”
恪守封建礼教的楼连城显然是被姜鸢这一举动给吓到了,立刻向后稍了一步,却不想又被姜鸢的手指勾下了掩面的黑纱。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反应不是一般的快,还未等姜鸢看清便一个转头,脚踏轻功离开了姜鸢的房间。
本来这古代的烛火就不甚明亮,对方又反应迅速,姜鸢倒是什么都没能看见,她倒也不在意,只不过楼连城呆愣的样子倒甚是有趣。
她以前出任务也有过不少色、诱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是驾轻就熟的,看着手中的黑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便就着烛火烧掉了。
而在一处房屋之上,匆忙逃走的楼连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
原来姜家素日里被贴上懦弱无能标签的姜鸢,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另外一边姜千瑶又在生着闷气:“这群奴才,竟敢擅闯将军府!”
一旁的奴婢玲儿立刻劝慰道:“小姐别生气,毕竟是奉了皇上的口谕,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听这话,姜千瑶也不敢再多发作,生怕叫人听了去,落了口实,那她可就是对天子大不敬的罪名了,这时,玲儿立刻又道:“小姐,我听说姜大小姐方才在沐浴,却不想被搜查的卫兵撞见了。”
姜千瑶一听,立刻双眼发亮,闪过一丝喜色,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那里会骗您呢?”玲儿笑呵呵地奉承道。
姜千瑶冷笑了两声:“活该,她姜鸢也就是配叫下人看了去的命,哪里做的了将军府的嫡女?早晚母亲会登上主母的位置,到时候我就是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了!这样和苏哥哥在一起才更明正言顺。”
“是是是,姜大小姐自然是比不上小姐您的!”玲儿笑着说道。
姜千瑶皱眉,对小玲的话极为不满:“你竟还称呼她为小姐,晦气!”说着,便狠狠地照着玲儿的手臂猛地一掐,疼得她差点没端稳点心盒子。
玲儿立刻跪下了:“小姐,奴婢知错了!只是奴婢想着这府里的规矩,不敢在口上造次,怕给小姐失了礼教,叫别人嘲笑了去。”毕竟这是在将军府,虽然大家都不待见姜鸢和姜言姐弟两个,但是怎么说将军也未将二人赶出府去,他们始终是不敢在明面上太过分。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有理有据,姜千瑶倒是说不出什么来,便道:“罢了,念在你刚来本小姐这里侍候,本小姐饶你一次,下次可要记住了!”
“是!”玲儿立刻说道。她听说上一个侍候二小姐的就是因为说错了话活活被乱棍打死了,好在她还算是机灵,糊弄了过去。
姜千瑶伸出手拈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眼睛微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过来,现在到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于是玲儿将耳朵凑近了,听得姜千瑶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本来已经睡过去的姜鸢,倏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立刻从床、上坐起,蹑手蹑脚地躲到了一旁的衣柜中,也难得这个衣柜做工良好,竟未发出半点噪声。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并且猛地向她鼓起的被子扎了一刀。
姜鸢是什么人?也是在血泊里打过滚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就在对方愣神的瞬间一发袖里箭就擦过对方的下巴。
对方一惊,立刻判断出了对方的所在,姜鸢自知暴露了方位,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连发另外两枚袖里箭。
黑衣人的武功确实比姜鸢高了许多,要杀她简直就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