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停着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漂亮的车体惹得不少过路学生咂舌,皮弃子他们朝着车走过去。
车门打开,他们跨腿走上去。
他们居然有车。顷文讶异了一下,也俯身迈步进车内,看到车内共三排有六个座位,宽宽敞敞的,司机坐了一个。
二排上皮弃子看到宁冶还没有落座,示意副驾驶处道:“你坐呀。”
宁冶瞥了他一眼,声音平平道:“你坐这里。”
“为什么呀?”皮弃子不解,他都已经坐下来了。
“你最吵。”宁冶已经走过来,不由分说将他拉起身。
皮弃子满脸懵懂地走过去,到副驾驶座坐下。
冯见伦和春寒锦坐在了二排两个座位上。
便只剩下第三排。
宁冶和顷文几乎是同时坐下。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豪车。
车子启动起来,平稳地开出去,车窗关着,车内空气却不闷,里面完全感受不到外面刺目的光,顷文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
问起:“这个车是谁的呀?”
“宁冶家里的,跟着他,我们才能走远。”冯见伦回道。
顷文“哦”,难怪先前皮弃子那么听话。
宁冶,他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顷文也不再提他忽地暴起,好像那一幕不曾发生过。
车内音响放起很嗨的音乐,几个男生瞬间扭起身体、点头,融入进这个节奏~~~
车子很快抵达了拾医院。
这一天暮恒休都是请的病假,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了。
皮弃子推开病房的门,一行人走进去,只见床上坐着的暮恒休戴着护颈套,正拿遥控器调着台,几人刚好挡住他的屏幕。
暮恒休非常平淡道:“你们来啦。”
“来看你,还撑得下去不。”皮弃子一屁股坐到他床边,斜眉挑眼道:“其实还是顷文不放心你,想要过来看看,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暮恒休推开他的脸。“你就不必了。起来点,压着我遥控器了。”
刚刚好进来一名医生,医生说他脖子受伤,身上没其他大碍,需住院一周观察。
医生走后,皮弃子挪了挪屁股。“这样你岂不就错过了迎新晚会?”
“我照样去,后天我就出院。”暮恒休振振有辞,好像没什么可以拦住他。
“随便你,反正断脖子的又不是我们。”皮弃子无所谓地摊摊手。“行吧,我们就不打扰你看电视了。”
走出拾医院。“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没?”皮弃子目光扫过几人问。
冯见伦摇头:“没有。”
“那我们去吃点什么。”皮弃子正要带着人上车。
顷文道:“我有计划。”
皮弃子顿步,回头问:“你有什么事?”
顷文:“我要去洗发店,你们去吃吧。”
皮弃子:“你要去洗头啊?”
顷文:“我是员工。”
皮弃子搔了搔头,“头发好像有点油了,你好像也是。”指着冯见伦。
冯见伦摸了摸头发,好像也是,话锋变得快:“那我们先去洗发店吧,宁冶,可以吗?”
宁冶没赏他一个眼神,冷冷道:“以后头发油的不准上我的车。”
“这头发不油,顷文的店怎么会有生意呢。”皮弃子还朝顷文善解人意道。
顷文忍不住扶了扶额,哎,什么生意不是生意。
上了车,皮弃子摸出手机,准备开一把游戏,顺道问顷文:“来玩荣耀。”
冯见伦等也开始登号。
传来后排顷文清淡而糯糯的声音:“我不会玩。”
皮弃子吃了一惊,低头仍道:“扮猪吃老虎吧。”
很多女生也在玩得溜溜的啊,比男生还感兴趣。
又传来顷文不高不低的细腻声线,真是不唱歌浪费了。“我想扮老虎可我是猪队友啊。”
毫不遗余力这么贬自己的,皮弃子遇到的女生这还是头一个。可!
把皮弃子怼到无话可说的女生这还是头一回,冯见伦看到他吃瘪,冲顷文语气轻快道:“我们带你呀,这还有大神带飞。”他暗指顷文身旁的宁冶。
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冶,干净光滑的手机屏逐渐花哨。嗓音低醇如名酒,吐出的字眼却抓进人心肺。“输了的人,学五声猪叫、喊我是一只小猪猪。”
“啊,这么惨,我一定不能输。”皮弃子一声惊叫,听他手指细碎地拨动起来。
顷文对这么复杂的游戏不感兴趣,目光持续落在窗外。
亮起绿灯,一辆辆车停下,右旁停着的一辆泥敷满半车身的老路车,一扇窗开着,他坐在车上,一手挽在窗外手指还支着根烟,探出窗外的头略低戴着细墨框眼镜就着光线看手机。
她只见到他栗色头发微卷,车辆再次启动,一盘过后……
“啊——我败了。”皮弃子如霜打的茄子精神全失,满目皆是凄凉。
冯见伦和春寒锦还算淡定,单人的,他们两个也输了,愿赌服输。
精彩开始了,除了宁冶全胜,冯见伦、春寒锦、皮弃子,一个个男生挨着从喉咙里发出的粗音:“哼、哼、哼、哼、哼,我是一只小猪猪……”
用细腻的少年音学得还挺像,挺悦耳的,合成一片。
车子抵达目的地,这条街道小有热闹,各式商店如缕,许多来来往往年轻人驻足。
从车上下来,昂首阔步的皮弃子几个男生,虽然脸上带着伤,但不妨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特别是宁冶,虽然不经意地混入人群,上一秒从漫画里飘下来的吧,从一旁经过的女生眼睛都看直了。
最让人嫉恨的是他们之中的女生,只是当看到女生的正脸,一切涌起的情绪就弱下去了。
该啊!俊男美女,无端觉得他俩人很配怎么回事?
几人自没注意路人内心的小九九。
尚没走进洗发店,里面的人就注意到了外面的风景线。
顷文走进去,朝忙碌着的他们问候:“蚕哥、臼哥、晁哥、柯哥。”
随着顷文进来的身影,她背后的几位仿佛放慢的步调,在光线充足下愣是走出了T台,差一点旁边的人为他们欢呼。
宁冶等人目光也在里面环境一扫。
店面不大,布置得清楚且浪漫,员工也不多,无一例外的,员工尽是年轻男子,如此算来,顷文是这洗发店里唯一的女员工了。
眼见这么几个小哥哥步入,座席上正由洗发小哥吹头的女生,顿时觉得热热的风吹得眼前朦朦胧胧,不禁正襟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