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说话如此嚣张,顿时一片哗然,浑天帮近几年发展迅速,行事作风却是亦正亦邪,不择手段,以致于江湖正派人士,并不想与他们多打交道,却也是轻易不肯招惹他们,陆家此次比武大会,请他们来也就是为了给个面子。
“诸位,此次陆家比武大会出了这么多事,查清事件真相,我们北方四派,责无旁贷,刚才我与少林空自大师,燕山诸葛大侠,还有昆仑何大侠商议过了,我们共同在此做个见证,也为陆家作保,请大家稍安勿躁,大家以为如何?”话音清丽高亢,正是恒山派的明镜师太。
众人一见北方四大派都表态了,也都不再说什么,纷纷拱手散去,罗老四狠狠瞪了陆成安几眼,扭头便走。
经过了三天的调养,陆明逊的伤势已经略有起色,这几天空自大师,明静师太还有诸葛晟,轮流为他注入内力进行疗伤,他由于强行动用命源之力,导致经脉大损,又失血过多,要不是因为欧阳冲的一股真气护住了丹田和心脉,保住他一口气,他早已魂归西天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陆明逊终于悠悠醒来,他有点发懵,缓缓撑起上身,稍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竟然内力全无,眼光扫向屋内,只见自己二伯家的两位堂兄陆明月、陆明云正昏昏欲睡地坐在床边。
“现在什么时辰了?欧阳兄呢?”他虚弱地说道。
声音虽小,在陪床之人的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俩人“腾”的站了起来,一起喊道:“十七,老十七醒了,快去通知五叔和大伯我爹他们。”
不多时,屋子里就挤满了人,陆明逊望着父亲明显憔悴了几分的脸庞,本来风流俊逸的神采,也变得荡然无存,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不由得一阵愧疚难过,他颤抖着喊了一声:“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陆成琪点点头,轻声道:“你不要急,先把身子养好再说,这几日我让人把这院子封锁起来,谁都不能来打扰你。。。。。。”话音未落,只听身后有人说道:“那怎么行,外面还有人堵着陆家的大门,此事不尽早解决,我陆家一天不得安宁。。。。。。”
陆明逊抬头望去,见是二伯家的堂兄陆明月正在撇着嘴说着。
“住口。”陆成安越过众人,回头狠狠瞪了陆明月几眼,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陆明逊的脉搏,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明月这里哪有你说话得份?我陆家薪火传承数百年,经过多少风浪?什么阵仗没见过?眼前这点小事,就慌了?就让他们在门外候着,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了。”陆成坤环视了一圈,高声说道。
陆明逊听了心中暗笑,这番话表面上听义正词严,可是仔细想想,却是话里有话,经历了那么多大的风浪都没事,却因为这点“小事”要去闹得“鱼死网破”?
只听父亲缓缓地道:“此事均由我和明逊一力承担,犯不上让整个陆家都牵连进来。”
陆成安在一旁沉声道:“你承担,你怎么承担?明逊这孩子,从哪学的‘蔑视斩’,刀煞本人现在何处,你们陆家与刀煞是什么关系,你如何作答?”
陆成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却见陆明月撇了撇嘴低声道:“刀煞仇家太多,咱们犯不上惹众怒替他隐瞒,要我说,老十七索性就把实话说了,告诉他们刀煞在什么地方,让他们去送死。咱们也可甩开了干系。”
他这么一说,在场之人都沉默了,显然当下只有这么做,才是唯一的办法。
陆明逊暗暗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确实不知道,三年前在城郊的破庙里,一共见了他三次面,他扮作乞丐的模样,满脸泥垢,头发花白,一身破衣烂衫,他当时在城门口乞讨,见我教训几个混混的时候施展了几招武功,便嘲笑我的武艺极烂,我不服,便随他到庙里,被他用一根树枝,打的心服口服,后来我央求他教我,他死活不肯,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又在城门口遇见我,让我跟他到庙里,这次却是主动要教我,而且只教三天。”他本就身子虚弱,说到这里,便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忍不住一阵急咳。
陆明月听得正入神,见他忽然停住不说却咳嗽起来,脸色一变,正待催促,正巧碰上陆成坤射过来的眼神,只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陆明逊咳了一会,觉得胸口舒服了一点,刚要开口说话,瞥见门口处,欧阳冲正拎着个茶壶走了进来。
“他刚醒,身子正虚弱,你们就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了?”欧阳冲走到近前,倒了碗水,递了过来。
陆明逊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茶碗,一口水喝下,那水竟然有股浓烈的芳香味,只觉入腹之后,浑身开始火热,枯竭的丹田竟然生出了一丝内力。
“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一壶热水,你且慢慢喝,好好养身体。”欧阳冲淡淡地道,说着话,在床边地上盘腿一坐,自顾自的调息起来。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偌大的陆家,缺啥也不会缺热水,不过这会已经顾不上管这些了,都在眼巴巴等着陆明逊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