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蕊蕊连哄带骗地把爸爸忽悠去了超市。
“郭老师！”
顺着声音郭潇潇看到了可爱的蕊蕊，“蕊蕊，你这么来了？”
“和我爸来的，他今天下班早。”蕊蕊几分得意地说。
“那你爸爸呢？”
“在这儿呢！”蕊蕊站在货架头，歪着身子看向正在挑洗洁精的爸爸，“爸爸，郭老师在这儿呢。”
听到“郭老师”三个字杨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放下清洁精，“真的是郭老师啊！”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郭潇潇问拉着女儿走过来的杨旭，“休息吗？”
“不是，我换部门了，去法务部上班了。”
“去做老本行了，怪不得，”平时见到杨旭都是休闲打扮，体恤夹克运动鞋。今天杨旭穿着西装，虽然没有戴领带，可看上去有了几分白领的样子，“穿的这么讲究。”
“说实在话，我不喜欢穿这些衣服，太板人。”杨旭拉了拉衬衫领子说，“郭老师一个人来的吗？”杨旭问。
“和我妈一起来的，她去后边挑清洁精了。”说话间郭妈妈拿着两瓶洗洁精过来了，“姑娘，挑好了，买一送一。”
“妈，”郭潇潇接过洗洁精放到购物车里，“这位是杨旭，我们住前后楼。”
“阿姨您好。”
“奶奶好！”蕊蕊在待人接物这方面绝对有天赋，“我叫蕊蕊，是郭老师的学生。”
“你们好！”赵校长哈下要和蔼地问蕊蕊，“那你认识我吗？”
“看着有点眼熟，”蕊蕊歪着头端详着赵校长，“我——我想起了来，您是校长！”
“对了！”
“您去我们班听过课，是语文课，您就坐在我旁边。”蕊蕊很高兴，在她的心里校长就是最大的官了。
“是吗？”
“是，是的！”见到校长蕊蕊有些激动。
“你和爸爸来买什么呀？”赵校长问。
“就是随便溜达溜达，不过我爸刚才在看洗碗的东西。”蕊蕊指着爸爸说，“爸爸，那个洗碗的叫什么呀？”
“叫洗洁精。”杨旭回答。
“这个不错，我刚刚买了。”赵校长看着闻清手里的洗洁精说，“经济实惠。”
“那我也去买这个。”杨旭拉起女儿的小手说，“蕊蕊，跟校长和郭老师再见。”
“校长再见，郭老师再见。”蕊蕊和爸爸走了几步，蕊蕊回过头问郭潇潇，“郭老师，这回我爸下班早了，放学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当然可以了，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好，明天我就去。”
~~·~~
杨旭笑着再一次和郭潇潇母女告别，蕊蕊抬起头很骄傲地说，“我就说郭老师一定欢迎我去她家玩，她可喜欢我了。”
“你也喜欢郭老师吗？”
“当然了，不喜欢我能去她家玩吗？”蕊蕊扶着购物车的一侧说，“上次郭老师还哄我睡觉，还给我讲故事，还陪我画画了。”
“姥姥和奶奶不是也陪你了吗？”
“不一样好不好，郭老师，郭老师是喜欢我才陪我的。”蕊蕊说。
“那奶奶和姥姥不喜欢你吗？”
“喜欢，”蕊蕊有点把自己说糊涂了，抓着头发眯着眼睛，“可不一样，我喜欢和郭老师在一起，她讲的故事比奶奶和姥姥讲得好听，我喜欢听郭老师的讲的。”
“那你就让郭老师多给你讲几个故事，”杨旭弯下腰用手指碰了碰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说，“你也可以告诉她你喜欢她。”
“我已经告诉她了，我还告诉她我还喜欢我们班的张子豪呢！”蕊蕊说。
“张子豪是谁呀？”
“他在我后桌，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男生，也是长得最帅的男生。”提到张子豪蕊蕊有些兴奋。
“那你告诉张子豪你喜欢他了吗？”杨旭觉得挺有意思追问道。
“没有。”
“为什么？”杨旭笑着问道。
“我们班有好多女生都喜欢他，他比较喜欢我们班的邱梦瑶。”说到这蕊蕊好像受了打击一样，蔫蔫的。
“是吗，”杨旭蹲下来安慰女儿说，“那是他没发现你才是班里最棒的女生，我相信只要你努力表现的更好，他会喜欢你的。”
“是吗？”蕊蕊看着爸爸问。
“一定是。”
“好，爸爸，那我不要芭比娃娃了，我要好好表现才行。”蕊蕊说。
“好啊！”杨旭抿着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那明天爸爸给宝宝做爱吃的紫菜包饭好不好？”
“好，爸爸做的饭做好吃了！”
*****
精致的蛋糕，燃烧的蜡烛，在小小一方空间里安放着今生的最爱。
“卢磊，生日快乐！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知道你最好，你一定不会生气。齐科长跟我说他来看过你了，一定也告诉你那些坏人都被抓住了吧！他们是恶有恶报，齐科长一定很开心，你也很开心，是吗？
“妈身体挺好的，不过还是很忙，经常要出去办案子，还要去学校讲课。我喜欢看她忙碌一些，那样才充实，才能——少一些时间想你。
“你放心，我没忘，一会儿我就去看她，给她买好吃的。你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我记着呢，买她最爱吃的渊丰泉的糕点，我都记着呢！”
闻清轻轻抚摸着爱人的照片，冰冷的手指划过冰冷的玻璃，每触摸一下，心脏就抽痛一次。
“你对我们都太好了，好到我们不敢忘记你。
“卢磊！卢磊！”呜咽声断断续续，虽然不似痛哭那样强烈，但却更让人为之辛酸，“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叫你，你没有给我叫你别的称呼的时间就走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卢磊，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丫头！
“现在有一个人对我好，像你对我那样好，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你不要生气，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早已经和你一起死在那个早晨了。现在的我是另一个闻清，需要继续活下去的闻清。
“卢磊，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自私的把你一个人扔到这里，原谅我忘记了我们的誓言。
“我知道你在这里孤单，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孤单，每天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你！我的心一直都是痛的，卢磊，你原谅我好吗？现在那个人可以让我不那么痛，可以让我喘口气，可以让我再活下去了，像个人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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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
顺着脚步声梁鸿睿出现在架子的一头，很明显眼睛是哭过的。梁鸿睿把一束鲜花摆放好，面对骨灰盒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我就是那个人，我叫梁鸿睿，爱着你曾经的妻子。其实有段时间我在心里嫉妒过你，因为这个人心里只有你，但现在不会了，我会像你一样珍惜她，会拼尽全力护她一生周全。
“放开你她一直觉得很抱歉，挣扎了很久。希望你不要怪闻清，是她看我太伤心了，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我今天来是和你做个约定的：以后让她去陪你，但是活着的时候让她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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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任由在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面前肆意的流着，这是对死去爱人的忏悔，也是对现在爱着她的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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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骨灰安放处，闻清身体有些站不稳，梁鸿睿伸出手想要搀扶她，可又收了回来，“我不会在她面前碰你，这是对他的尊重，也是承诺。”
闻清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那冷冰冰的地方，她在和心里的爱人告别，在和过去告别。可她知道，梁鸿睿也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在，在远方看着他们，祝福他们。
“我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就在外面等你。”上车时梁鸿睿说。
看着后视镜中愈来愈远的地方，闻清的心在无声的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