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局,”齐科长推开门时脸都变了颜色,“闻清可能又出事了!”
“什么?”潘局长霍地站了起来,“谁又出事了?”
“闻清,”齐科长对身边的段志刚说,“你跟潘局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段志刚接到梁鸿睿电话就跑去找了齐科长,齐科长一秒钟都没耽搁就带着他来找局长。听段志刚说明情况后,潘局长确定这不是普通的失联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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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科长,您在哪里?”潘局长打电话给老科长。
“S市,昨天出了案子,今天早上六点就接我过来了。”老科长刚解剖完脱掉防护服,“不是咱局里也出案子了吧?”
“不是,”潘局长实在难开这个口,“跟您说个事,您别紧张。”
“什么事啊?”
“闻清——可能出事了。”潘局长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对不起,老科长,我们没能保护好。”
“你确定吗?”老科长把衣服拿在手里。
“还没有,不过——。”
老科长!老科长!
电话那头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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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会议室。
“齐科长你派人去学校调取监控,并且派人把康康带回局里,记住要确保安全。”潘局长停了一下,“还是你亲自去把康康接回来吧。”
“是!”
“小张,你联系交管部门调取八点到现在,不,七点到现在所有停留在学校附近的可疑车辆录像,并进行追踪查找。”
“是!”
“段志刚,你去找闻清打电话的那个同事和梁鸿睿了解情况。”
“是!”
“宋波,你去查一下闻清的通话记录,重点是九点以后的通话记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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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腿被绳子绑住了,嘴被胶带封着,“嗯!”闻清惊恐的看向四周,她在找康康。
“你醒了!”一个高高瘦瘦头发很长的男人坐在她对面,眼睛盯着闻清,可说话很温柔,“害怕了吧!”
“嗯!!!”闻清挣扎着,她想说话。
“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说着他把闻清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你——你——”闻清害怕得不行,“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儿子呢?你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我只喜欢你,”长发男人将手里的胶带在闻清眼前划过,“对你儿子没兴趣。”
“你——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去曼妙跳舞了,为什么不去了?”突然变得高亢的声音吓得闻清更哆嗦了,“为什么?”
“我,我要照顾我儿子。”
“不是,你是傍上了有钱人,那个叫梁鸿睿的,是不是?”长发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排斥,愤恨。因为激动他遮挡着在额前的头发被甩到一边,额头上左边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胎记露了出来。
“不是。”
“你说谎,”男人疯狂地笑了起来,“说谎!要不是他你怎么会不去跳舞,他给了你很多钱吧,你们在一起很快乐吧!”
“不——不——不是的。”
“还骗我,你们都要结婚了,今天要不是停电你们应该登完记了,你还骗我。”
“你——你是谁?”闻清意识到这个人和宋艳梅没有关系。
“我是谁,终于问到我了!”男人蹲在闻清前面脸上似乎带着一点的兴奋,“我是你的观众,忠实观众。每个星期我都会去看你跳舞,看不见你我就伤心难过。你知道那种伤心吗,我想每天看你在舞台上跳舞,可曼妙那里太贵了,一杯酒就要好几十块钱,我去不起的。那里的服务员瞧不起买不起好酒的客人,他们会嘲笑我是个穷鬼,臭鬼。”
长发男子朝闻清笑起来,笑得很可怕。
“我白天在这里干活,他们也瞧不起我,”长发男人站起来看着四周,这是一个大车间,到处都是水泥灰,“说我落了水泥灰的样子更像个鬼。他们才是鬼,人前装的像个人,背后总在老板那里说我坏话,他们都是鬼。”
“你是个好人,是好人。”闻清想起了教育学生时遇到危险应该怎么做,不要激怒对方,要让对方冷静。
“好人有什么用,我没有钱,我没有房子没有车,处了三年的女朋友也跟人家跑了,好人能当钱花吗?”长发男人把手里的矿泉水扔了出去,砸在地上,起了一层灰。
“是——是你女朋友——不好,你没有错。”
“我错了,我要是象梁鸿睿那样有钱她就不会和我分手了。”长发男人眼睛突然有了光亮,“分手后我去了一次曼妙,我想那里一定有很多女人。可那些女人只喜欢长得帅的,有钱的。你不一样,你不喜欢任何人。可我喜欢你,喜欢看着你在上面跳舞,喜欢你带着面具的样子,也喜欢和你坐公交车一起去上班。可你遇见了那个有钱的梁鸿睿你就抛弃我了,抛弃我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只想看见你,可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谢谢你喜欢我,可我有孩子需要在照顾,我不能跳舞了。而且曼妙前不久也不再营业了,那里结束了。”闻清现在镇静了许多。
“结束了,结束了!我再也没地方去了!”长发男人疯癫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针对我,我只是想看你跳舞。”说着他打开手机播放闻清跳舞用过的舞曲,“这是你喜欢的曲子,我也喜欢,你起来给我跳舞,给我跳舞!”
“好好,你别激动,别激动!跳舞,好,我跳,可我现在被你绑着,我跳不了。”闻清看着对方说,“你帮我解开,我给你跳舞。”
“好,”长发男人走过去解闻清腿上的绳子,解了一半突然停下来,“你想骗我,你要跑是吗,我不会上当的。”说着又把绳子绑了回去,“女人都是骗子。”
“那我怎么跳舞啊?”
“不跳了,我就看着你,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长发男人捏住闻清的下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比我女朋友漂亮多了。我那些同事的老婆和女朋友,就连我们老板的女人也没你漂亮,你是我的,我的。”
“是,是你的。你坐回去好不好,我们聊聊你女朋友好不好。”闻清要转移话题,不想让对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有什么好聊的,”瘦男人松开闻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闻清对面,“我恨她。”
“她不好,可你是好人,你是好人,你可以遇见更好的女人。”闻清在不断地暗示对方,希望他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好人不一定有好运气,不一定有好报的。”长发男人用无奈,压抑的语气和闻清说话,“我从小就是好学生,学习好,品德好,体育好,可有什么用,大家都不喜欢我,嫌我丑。对,我还捡到过手表,我交给警察了,可那个失主连句谢谢都没跟说。
“你是老师,你对你们班学生都一样看待吗?你对有钱人家的孩子肯定比对穷人家的孩子好吧!我从小就家里穷,六年级时评选市三好学生,班主任不是还给了她爸开奔驰的曹雪菲。她什么都没有我好,可她爸有钱,给班级买书,给学校捐钱。我呢,我爸就是个烧锅炉的,每天黑黢黢的,连我都瞧不起他。”
“你爸凭劳动挣钱,我们应该尊敬他。”
“不用你给我上政治课。”长发男人直直地看着闻清,“我怎么不尊敬他了,他死的时候我给他买贵的骨灰盒,在老家我给他风风光光的下了葬,我怎么不尊敬他了。那他呢,他给我留下什么啦,什么都没有。他要是也能像梁鸿睿他爸那么有钱,我每天给他磕头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