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的质疑,梁鸿睿没有任何抵触情绪,缓缓道:“您觉得我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吗,医生说我的病不见好转,主要是我心里的阴影还在。可我的阴影我知道,不只是那件事,而是对爱情,对女人都有阴影。
“我不再相信爱情了,我和陈慧在一起那么多年,到头来换来的只有欺骗和背叛。你和我姐给我介绍的那些都年轻漂亮,都有高学历,好家庭,可我对他们没有一点感觉。
“在我眼里她们和陈慧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我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直到我遇见闻清,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不做作,她善良,坚强乐观,看见她我觉得我的心又活了。
“有一次她来家里打扫,正好那几天我不舒服生病在家。您知道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着烧,想喝口水都没人给倒一杯的滋味吗?我知道你们都爱我,都对我好,可我需要的是一份不一样的爱。
“她下楼给我买药,又给我熬粥,照顾我吃药。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我才真正动了心!她慢慢走进我的心里,我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我的病也神奇般的好了。我推掉所有的工作跑去北京,医生说我找到了治愈那道伤口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父亲问。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您可以看上面的日期,最早的应该是五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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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找了找,确实发现了不同的日期,最早的日期确实是五年前的。而且这些纸张不像现做的,有些单据已经发黄了。
“就算你的病是真的,现在好了也许是你治疗起了作用,是药物的作用,只是刚好那段时间闻老师就出现了。”梁妈妈看着单据说。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了,中药西药我都尝试过,可那些药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了。我想你们一定还记得三、四年前我发胖的时候吧,我怕你们担心就骗你们说是不运动造成的。不仅发胖,我还恶心,头痛,各种症状我都有过。药吃了不少,可一点没有效果,后来医生才建议我停药接受心理治疗。”
老两口不说话了,三年多前梁鸿睿的体重确实一度疯长到一百七八十斤,身体臃肿不堪,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萎靡。为这梁妈妈还特意约了老中医给他看病,可被梁鸿睿以出差为名逃掉了,原来他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病。
“是不是心里治疗起作用?”梁父又问。
“心里治疗只能疏导我对那件事的态度,可解决不了我的根本问题。我不相信命中注定,可遇到闻清后我认定她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鸿睿呀!”梁父沉默了一会儿说,“听你这么这么还有点道理,可这毕竟不是儿戏,要慎重呀!”
“爸,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您应该了解您儿子的,从小到大我什么事不认真过呀。”
对这点梁博城不否认,他之所以现在能这么悠闲,完全是因为儿子能干,反正这份家产早晚都是儿子的,提早出来历练更好。
之前他对这件事态度含糊,不仅是在自保,还有就是在观察儿子,看看他对这份感情到底有多重视。其实他对闻清的印象不错,至于闻清的情况他也有考虑,多多少少是也觉得儿子有点屈。
儿子的心意他懂,但又不能在老伴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事业上梁博城可以决断,可在家庭中他老伴的地位更高些,也属于妻管严。
“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梁妈妈发话了。
“话不能这么说,”梁博城看了看表情扭捏的儿子又看向老伴说,“从表面看这是两回事,可从工作的表现中就能看出一个人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鸿睿对工作认真,对感情一定也是认真的。”
“你这是倒戈了呗,”梁妈妈气呼呼斜了老伴一眼,“先是丽丽来劝我,现在你又这个态度,好像这事我错了似的。”
“我绝对不倒戈,我肯定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你要是不同意谁说话也不好使。”梁博城连忙把话拉回来。
“别给我戴高帽,我态度还是一样,不同意,这事没得聊。”梁妈妈放下话,转身上了楼。
“儿子,放心,你妈的工作得慢慢来做。”梁博城小声对儿子说。
“谢谢爸!”梁鸿睿自然感激涕零。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病是真的吗,因为闻老师治愈了也是真的吗?”梁博城虽然知道儿子不会说谎,可这件事公开的时间有点巧。
“当然是真的,我说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会和我的主治医生打招呼,你们随便调查。”
“打招呼?”梁博城不理解。
“为了保护病人隐私,我们的病例都是保密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病。”梁鸿睿说。
“我信,可关键是得你妈信。”梁博城指了指楼上说。
“我知道,不过谢谢您能相信我,支持我。”
“我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再这么孤单下去了,不想你生病的时候没有人照顾。我和你妈始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最后相互扶持的还得是身边的爱人。”梁博城看着儿子说。
“爸,您能再帮我劝劝我妈吗?”
“我尽力吧!闻老师那边什么态度?”梁博城问。
“她已经提出了分手,”梁鸿睿表情凝重,“而且上午又让她婆婆再一次表明了态度。”
“她婆婆住在她家吗?”梁博城问道。
“不是,这几天闻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前些天一直有警察保护,住在一起更方便。”
“现在还用警察保护吗?”梁父问。
“已经撤了,说是案子已经结束了。”
“这样还叫人放心些。”梁博城看看楼上说,“你妈正在气头上,先别去理她,你放心,我会帮你劝劝的。”
“谢谢爸,那我先回去了。我想我妈现在也不想看见我。”梁鸿睿站起来说,“这些东西我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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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睿忙于为此事奔波还充实些,闻清则不同,她每天找不到事情做,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她将整个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不下几十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梁鸿睿。
闻清,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克服所有困难,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等我再一次牵起你的手。
看着微信,闻清再一次动摇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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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管家笔直的站在孙平身边,“那边警察已经撤了,我们的人怎么办?”
“叫他们先不要撤,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孙平想了一会儿说。
“是,”管家把手机递给孙平,“肖小姐已经从鸿睿辞职了,现在正在四处找工作。”
“为什么辞职?”孙平看着照片中的肖雅琳问。
“对不起先生,现在没有调查清楚。”管家又说,“估计与闻小姐和梁鸿睿的关系有关,那边报告说前两天梁鸿睿的母亲亲自去了闻小姐家,看样子不是去探病,应该是去摊牌的。”
“他们的事情确实很难让家里人接受,”孙平又问,“康康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梁鸿睿还是每天早晚都去闻清家里,今天上午肖小姐和她姐姐带着康康去看肖小姐的父亲了。”管家汇报道。
“要是能调查到肖雅琳为什么辞职尽快告诉我。”孙平说。
“是,先生。现在应该好调查些。前些天因为有警察,我们的人一直没有露面,报警的事情警方一定起了疑心,我担心他们会给我们下套。”管家说。
“疑心肯定是有的,给我们下套未必。”孙平把手机递给管家,“警察知道报警的人不是想害人,也就没有必要追究这件事了。”
“先生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