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带着我们干了一个多月的场布就辞职走了,一次闲聊的时候,大鼻子老板说“以前在这干活的两个小伙,老偷我的东西,让我抓住了,一下都撵走了。李嘉就是个小孩,不稳定,下学的时候就在我这干,我跟她说让她去学个化妆,到时候咱们这有活也可以给她干,她不听,走了一次了又回来了,这不又走了,就是太小了,不知道为以后打算。”
现在就剩我,大隋,小隋三个人布场了,刚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好好工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对工作表现出一种敷衍的态度,能拖就拖,就算只是一场小的婚礼,也要磨蹭到晚上十二点都干不完,总要留下一些活等第二天再干。
现在哪天有婚礼甚至都会让人紧张,不到婚礼开始,总有没干完的活,不是落了这个,就是那个没弄好,提心吊胆的到婚礼马上开始了才能在慌乱中准备好,这好像成为这里的一个习惯,一直到我不干的时候,还维持着这种状态。
一次布置婚礼的时候跟云锦轩厅的音响师傅聊天,“小李干的多好,也不干了,你说她在这布置会场这一块干脆不需要老冯操心,什么都就给她弄好了。”冯师傅说。
“现在布置会场的就剩我们三个了,也不知道为啥之前的员工都走了。”我说。
“还不是你们家老冯,旺季的时候就叫人家天天加班干活,淡季的时候就给人家放假,放假还不给人工资,人谁给她干……”
最近婚礼特别多,几乎连轴转了一个周,天天晚上两三点下班,好不容易有一天上午不忙,我可以在店里休息一上午,谁知这天来了一个阿姨,阿姨进来也有也没说找谁,我就正常接待,聊完以后阿姨问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姑娘。
我一想我来之前只有王静在这里了,那阿姨说的肯定是她;“是的,还有一个王静,她现在去酒店办公了,那边的客户多,平时不怎么过来,阿姨是之前她给你介绍过么?您要是找她的话我可以把她叫过来,或者您去酒店找她也行。”
“哦,没事,那个你给我个她的电话吧,等我打电话给她就行。”
“不好意思,我没有她的电话。”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之前的各种原因,她把我删了,我把她的联系方式也都删了。
“妹儿,你怎么又得罪那个王静了,她在办公室骂你一上午,骂的可难听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隋问我。
“我哪知道,最近天天忙着去布场,我都好久没见她了。”说的我也是一头雾水。
下午接着去布置婚礼,今天婚礼比较多,四场,大鼻子老板叫了人来帮忙干活,晚上要布置婚礼的时候,大鼻子老板都会管饭,一般是一人两个馅饼,一个鸡架或者一份凉皮,今天她没出去叫我去给他们一人烤一个鸡架,我去的时候烧烤摊正好卖完鸡架了“冯姐,鸡架卖完了,要不买点别的回去。”
“不用买了,你回来吧。”
还以为她买了别的东西,谁知竟然让我们空着肚子干活,根本没有提吃饭的事。
晚上一点多了,还没干完活,差不多一晚上大隋都在椅子上睡觉,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连轴转一个多星期,晚上布置完会场,早晨他们还要早早起来去布置家门口,大家都没睡好觉。
“大哥你起来咱们一起快点干完,还都能早点回家休息休息,这都连着干了一个星期了,都挺累的。”
一晚上我这样叫了大隋好几遍,他愣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椅子上,大鼻子老板就在哪看着他笑,也不说叫他起来干活,这都是员工,他还有工资,我这在这白干了两个多月一毛钱没有,老板都在这干活竟然让员工在这睡觉一句话不说。
心里真的很窝火,累大家都累,不是你加班我没加班,既然你不起来干,那我也磨磨蹭蹭好了,大不了大家一起熬夜嘛。两点多的时候大鼻子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拿回来两根小火腿肠,一包咸菜,一个劲的叫大隋起来吃东西,叫了三四遍大隋都说不吃,她看了我一会,最终一句话没说自己吃了起来。
吃完东西直接说“差不多干完了,我去店里看看明天婚车用的花,陌陌你等把卫生收拾一下。”大鼻子老板前脚刚走,大隋就起来了“我们俩去仓库装明天早晨家门口的东西,妹儿,你在这收拾一下吧。”大隋跟小隋一块走了。
就剩下我自己打扫卫生,突然就觉得心凉了,倒不是说我多么想吃那个东西,关键是一晚上都是我跟小隋在干活,大隋在睡觉,大鼻子老板吃东西的时候竟然只叫大隋,一声都没有叫过我们俩,晚上去买饭的时候竟然只因为鸡架都卖完了就让所有的人空着肚子干一晚上活,每次晚上加班都要去街上买馅饼,只因为店里的要贵一点,饭才几个钱,怎么会让人不觉得心凉呢。
就当在她这里学习了,婚庆也算是入了门,基本上的套路自己也都会了,免费给她干了两个多月,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算是对得起她了,忙完明天的婚礼,就跟她说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