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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木遥 · 一

许多年前的清泽,生动地像一场电影。一边建着高楼商场,一边拆了无数围墙。

那些低矮的、灰暗的残破围墙上,画着不太能辨别的图案,歪歪扭扭的大字,灰白色的粉笔头也很难找到,便用尖锐的石头,也能刻画出一种印象。

围墙和纵横交错的小路之间,能做很多事情,几位近郊的农民就能开辟出一个菜市场,几个小吃摊位又连成了早晚餐的铺子,还有几个蹲在墙角的孩子,做着日复一日重复进行的简单游戏。

孩子们花一毛钱也能买到一块糖,围在一起嬉笑打闹,也就消耗掉一整个下午,听到远处传来自行车轧过石块的颠簸声,就知道是谁家的大人下班回来了,于是路边便散去了大半的孩子,他们回家吃饭去了。

木遥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她并不爱回家,她宁愿在路边吃一张煎饼,踢着土块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听夜色里醉酒的男人高声唱歌,野狗叼着食物飞快穿过坑坑洼洼的土路。

她会觉得舒畅,灵魂和身体彻底释放的舒畅。

家里有无休无止的争吵,从她记事开始就没有停过,等到她大一些了,还没有学会写字,便已经学会了逃离,追着风,追着野猫,甚至追着男孩子到处打架,她喜欢这样的状态,只有无牵无挂地挣脱开,才是真实的快乐。

她对她的母亲,仿佛是一种微妙的情感,她怨她,也嫉妒她,最后却也选择差不多的路。

丘珍珍也是一位奇女子。

八九十年代的小城,刚刚掀起改革开放的浪潮,仿佛在静默萧索的春天里突然打开一道天光,冰封的湖面逐渐断裂解冻了,第一朵花开了,有窸窸窣窣的穿破土壤的声响,有嫩绿的颜色和青草的味道混合着充斥在人间。

人的欲望和意识也开始萌动,像经历了沉睡冬眠后破壳而生的知了,睁开略带懵懂和好奇的眼睛,惊喜地打量着这个时代,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笼罩感,将所有试探和突破都囊括其中。

珍珍从不受父亲待见,早早地便不能去上学,要在家里洗衣做饭为哥哥弟弟缝补衣服,却仍然不受待见,在饭桌上,若是她夹了几筷子雪里红炖豆腐,她的父亲便要用眼睛制止她,于是她便知趣地将筷子转向盛着咸菜的碗。理由便是,家里的男孩子多,都要出去上学或者干活,当然要吃的好些。

那一年,丘珍珍16岁,她不再围着哥哥弟弟和圈住自己的那个家转,出去找了工作,晚上回来就坐在树下的路灯旁边随便看一些书,她看书不为什么,就是觉得,看书总好过回家为别人做苦力,至于她那些好吃懒做的哥哥和从不待见她的父亲每天如何指摘她,她早就不介意,有一次下了大雪,她回去晚了,哥哥们竟然将门插上就睡了,她在门外喊了半天都没有人愿意起来帮她开门,她便拿着大石块将玻璃敲碎了翻进去。

“那就谁都别想睡。”她说。

这件事情便迅速传开了,成了胡同口的老太太们百说不厌的谈资,以至于每天她下班回家,路过那里,总会看见些不一样的鄙夷的目光,好像是目送罪大恶极的人上街游行时怀有的既畏惧又愤恨的目光。

但她似乎越来越漂亮,几条街的人都知道这家的女孩儿出落得好看,却没有哪一户人家真的希望娶到这样的媳妇,性格过于强势又十分美丽的女人,在那样的年代,有些不切实际。

后来她去学了服装,进了一家服装厂工作,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

她喜欢漂亮,学着自己设计衣服,不用怎么花心力就能设计出最时髦的款式,竟似乎带动了整座小城的流行趋势,有人专门来买她的打样。但她还是自己开了门店,设计制作销售一整套程序都由她负责,又去了几个大城市专门考察。

像一股新鲜的空气吹过这片后知后觉的土地,这位仿佛在“美丽”方面天生有着天赋的年轻女子,就这样成为一种象征,一种别人不怎么敢靠近、略带着鄙夷又必须从角落里偷偷打量一番的象征。她那样洒脱、自由、无所顾忌,想穿红色就穿红色,想画什么样的妆就画什么样的妆。也早就搬出家去自己居住,眼不见心不烦。

她的追求者也慢慢多起来,混在那些年惯有的隐匿的流言声里,可她好像没在意过谁,依旧是一个人,踩着宽跟的高跟鞋,及腰的波浪卷发,有些傲然又冷漠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直到她遇见苏辛和,这冷漠才略微有了温度,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机修师傅,第一次来,是因为丘珍珍厂子里的缝纫机坏了,他穿着蓝色水洗布的工作服,袖子随意卷起,头发有微微的自来卷的弧度,笑得爽朗。

他进门来第一件事,便是夸她漂亮。

“都说老板是不多见的美人,今天是见到了。”说完掏出包里巨大的水壶,咕咚咕咚喝起水来,然后打开修理箱,哼着邓丽君的舞曲,不费多少力气便将她的及其修好了,干脆利落。

七月的清泽,是轻快的燥热,扑簌簌便能抖落一身的阳光,不似南方,热气黏在身上需得用水才洗得下。

珍珍看着他,突然笑了。

爱情来了的时候,就像一罐子酒酿,突然被拆了封,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种迷惘,必须要痛饮或逃离,才经得起这其中的悬念。

很快,她便经常出现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戴着巨大的草帽和轻透的丝巾,去电影院、剧院,买来好听的歌曲的磁带,他们都十分会跳舞,午休的时候放上一曲,随处都可以跳起来。周末会去生长着大片野菜的郊外,并肩坐在山坡上看夕阳,落了一半的太阳像沉入水中的朱砂色水彩,倏忽便渲染了满天的嫣红。

她说:“我们结婚吧。”

他也很震惊,想不到她这样干脆。

后来,珍珍曾在心情好的时候对木遥说起,有些人,看似放荡不羁,却最渴望安稳长久的感情,但渴望归渴望,之后还是会由着性子做自己去,可见,人生在世,还是自己最重要。

木遥记下了,往后的诸多不顺心的岁月里,她都会将这几个字翻出来狠狠回忆几遍。反复的时间久了,她开始知道,这几个字真正的含义,其实是除了自己,也没有谁觉得你重要。

婚后的生活很快便不再美好,两个人的性格都过于强势独特。珍珍还是画着浓妆谈一笔一笔的生意,苏辛和却只能偶尔寻到活计,他开始喝酒,本身又有些不务正业喜欢到处去玩,于是无事就到处闲逛,也不再骑着自行车载她去郊外——她是已经买了汽车的。

他仿佛在她的光环下逐渐暗淡,消耗掉许多年轻时该有的勇气,变得平庸且俗气。在一次外出期间,苏辛和出了一次车祸,左手少了两根手指,从此之后,他便更添了些不平和暴躁。

珍珍风光了一段时日,却又突然败落下去,据说是被熟人算计,几个人拉她赌钱,她开始以为只是朋友之间的小赌,却未想到落入一个早已合谋好的圈套里,她年轻气盛,酒后被推上赌桌,一夜之间,便输掉了20万。

在那个年代里,在那样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城,这也是天文数字。

她像一只掉到泥潭里的鸟,羽翼尽湿,收了那些将她推入深渊的自尊心,卖掉工厂,做回女工,做回16岁未经风雨一个人走出家门的自己,她将那些债务的欠条一张张贴在自己的桌角,还掉一张就撕下一张。

她对他发脾气,他也一样,在还未动迁的低矮的平房里高声谩骂,碗碟摔碎的声音混合着酒精和香烟散发出的颓靡的气息,一切都是稀松平常,和日升月落并无分别。

没有人懂得控制和隐忍,他们将对方辱骂到最接近底线的危险区域,好像是故意揭开对方的伤口,也故意暴露自己的软弱,他经常掐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角落里试图不让她说话,她当然是不服气的,哪怕在墙角抓到一只散落的高跟鞋也要狠狠地向他砸去。

这种对抗的僵持是长久并且无效的,当两个人的力气全部耗尽,便一起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结了蜘蛛网的屋顶,仿佛是见过太多不如意和不妥协,他们都不太记得彼此风华正茂的样子,只记得最落魄的时候,眼中的那些不甘和残存的高傲。

木遥一直不解,这样的对抗和平和,反反复复,究竟有什么意义,直到珍珍搬出这间房子她也没有找到答案。

那天天气晴朗,盛夏的角落里,珍珍穿着蓝色百褶裙,一双乳白色的小皮鞋,拉着一皮箱行李便轻快地走了出来,她终于还是要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下一段旅途的意义。她路过木遥的时候,微俯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感慨地说:“你不要学我,要温和对待这个世界,并不是大家都不爱我,只是我总学不会向自己妥协,不够爱自己,说到底是自卑。”

她那时已经略知世事,叛逆又强势,挣脱开她的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孩子眼里的母亲,哪怕有万千苦衷,终究是抛弃了自己的人,更何况,木遥也并未觉得丘珍珍有何苦衷,她好像也没怎么爱过自己,那随她去吧,道理不必讲,木遥从心底里厌倦这些无用的说教。

她从来都讨厌别人的说教,好像所有良言和劝解在她这里都起不到作用,因为在她还没有长大之前,便早早地学会了叛逆,这坏性格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改掉。

那年她12岁,背着骷髅头的挎包去初中报道,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穿着蓝裙子的女人应该很久不会再回来了,但她不在意,插着耳机靠在教学楼的墙角处听歌,眼睛向远处望去,却没有焦点。

她转过头,突然看见有人向她走过来,是苏晓楠。

“你还不回家在这做什么?”

“我把明天早课的预习材料发一下,老师特意交代了。”

她留着很标准的中长发,从耳后顺到胸前,鬓角边别写着素色的发卡,带着小花边的圆领衬衣,看起来乖巧又娴静。

大概这样就是女孩子最理想的状态,优秀、乖巧又温柔安静。优越的家境将她养得得体温和,或许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上心的事,她看起来还是带着孩子气的很纯粹的状态。

木遥斜靠在墙边,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小姑娘,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帅气男孩子。

苏晓楠好像第一次这样仔细瞧过她,或者说,她逐渐出落成不一般的存在。不太精致的短发下,那张漂亮清秀的面庞,怎么也遮挡不住,带着高傲和独特的眼睛里总蒙着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一伸手,便听见她手腕上的银镯子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那一刻她竟有些痴迷了,阳光落在木遥的脸颊处,衬得她的轮廓更为舒朗,有一个印象,像影子一般,也落在苏晓楠心上,不好讲,她开始崇拜她,一瞬间便沦陷了一般崇拜她。

这种崇拜是迅猛的并且措手不及,她和她一起长大,苏晓楠仿佛生活在温室里的鲜花,从来都是美丽高贵的存在。木遥就长在路边的泥泞里,灰头土脸,苏晓楠有时候探出头去看望她,看她挣扎在一团乱的糟糕环境里,既觉得怜惜也时常无奈,她退回来,守着自己的温室梳理精致的花瓣,觉得安心。

突然有一天,她又探出头去,阳光正好,却看到那朵不知名的野花,正露出了点点秀色,那样寡淡又疏离,带了些野草般的高傲的狂放,一时间竟让她失去言语。

那是她在温室里未曾见过的美丽,也是她心里潜藏许久的落差。

木遥轻吹了一声口哨,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晓楠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将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没什么,一起吃饭去吧,我知道一家很地道的小店,烧烤做得一流。”

木遥掏了掏裤兜。“我就只有几个硬币了。要是你请客我就去。”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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