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之前相比,我是好转了,还是加重了?”我始终都不愿意向别人承认我有病;我也不认为我有病,只是再某些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去承认。
“这很明显,当然是好转了。”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又点着了一支烟。
“这么说,我不用治疗也可以正常的面对生活了?”
“也不一定,还是得调理一下。据我判断,你一受到某些的刺激的时候可能还会有想不开的时候。所以,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学会看淡一些事情。比如说情感、利益、得失。最主要的是你要多交一些朋友,从自我的世界里走出来———一个人一旦陷入了自我世界里,就如同徘徊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跳下去的可能。”
“可能你并不知道,之前绑架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朋友。他从我这里勒索了一千万之后,还想杀我灭口。最后是我苦苦哀求他,用她父母下半生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换来了我的这条狗命。你知道他之前是怎样的人吗?他之前处处为我着想,想着法子让我脱离苦海,给我做饭,打理家务,甚至有时候都帮我洗衣服。可自从他知道我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的就像是一只豺狼,怎样都喂不饱他的肚子。我现在哪还敢交朋友,我有时候连我女朋友都对付不了,她只要稍微有个脸色,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你要知道的是,那并不是你的错。”阮医生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你不但要了解到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也得让对方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对方从你的身上嗅到了傻子的气味,那么他们也就会用对待傻子的方式来对待你。如果对方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会对你忌惮三分。”
“那你说小芸会怎样看待我呢?”
“你楼下那位女朋友吗?”
“对。”
“你就这一个女朋友吗?”
“嗯。”我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之后说:“我想我们今天聊的已经差不多了,”他伸出手看了看手表,“我待会还有一位很重要的朋友要见,下次来我们再接着谈。”
“我还想和你多聊一阵———我可以给你加钱,多少由你来定。”
“这不是钱的事,”他笑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都是有工作流程的事情。我今天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你的病情———你的病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下次见面时再谈也不迟。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这一天就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我得先给你个建议:早晚多跑跑步,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和老头子下棋也要比你待在家里强。”
说完此话后,他便下了楼,和她的那位助理离开了这里。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阮医生走后,我还位走下楼梯,小芸就仰着头站在楼下问我说。
我将能说的事情都向她说了一遍。可,能说的部分又太简短,所以我便又无中生有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没有听错吧?”小芸惊讶的看向我,“他让你去参加象棋比赛?我看你俩肯定是酒喝多了,都在胡言乱语。”
“他说这样可以锻炼脑子的灵活性。”我回答。
“那你就按他说的办吧,明天我就给你买副象棋去。以你现在的情况,我看参加比赛还是免了,估计你们家的管家大爷的象棋都比你下的好。”她坐下喝了一口茶,抬头又望着我说,“不是说还要锻炼身体吗?待会我们就一起去跑步,顺便叫一下雨甜,她今天一天都没有从楼上下来过。”
“你去叫吧,我想先上楼再睡一会儿。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去也不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开始有点犯迷糊。
小芸无奈的向我点点头,摆着手示意我赶快上去,待会再赶快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芸突然吞吞吐吐的又向我说起了她家里的事情。说她妈准备换新的房子,手里的钱不够,看我是否能给她借点。”
“我们都在一张床睡了,又何必提借这个字,”我将小芸搂在怀里,“需要多少钱,你说就是了。”
“二十万。她说等她做生意赚够了以后,就给我转过来。”
“这都是不打紧的事。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用钱,就给她去用好了。我们前面也不是说了,如果真正做生意的话,这点钱又能干什么,爸投资的钱才是主要的。”
“那你爸如果问起这比钱的去向的时候———如实回答吗?”小芸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说。
“他不会问的。这对他来说只算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他根本就不会过问这类事情的。”
如阮医生自己所说的那样,两天以后的下午他来了我们家。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那位助理。
我们和上次一样,去了爸的书房。
“怎么这次没有带你的助理来?”因为他助理的缺席,让我突然觉得他顿时缺了不少的派头,即使他的头发梳理的和上次一样整齐,像牛舔过了一样,可还是没有上次那般具有气派。
“怎么,你很想见到她吗?”阮医生含着笑意说,“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也不妨给你引荐一下,我想她没有什么理由会拒绝你。”
“你想多了,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对瓦萨米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好奇她今天怎么没有来。”
阮医生咯咯笑了两声,“她男朋友今天来找他,俩人现在估计已经到酒店了吧。我前面看见她男朋友看她的时候,眼里直冒金光,想必是一定憋了很久了。”
“你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点着了一支烟之后,才说:“大家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又何必去较那个真。我是因为什么才聘请她干这么舒适的工作,她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干这么两面派的事情,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臭鞋子吃臭袜子的醋,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你老婆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她打20年前就知道。”他弹了一下烟灰,沉默了几秒,“可她没什么文化,长的也不漂亮,没什么本事去依靠其他的男人像我一样去关心她的衣食起居,并从未让她因为钱的事情而心生忧虑。我每次给情人买什么东西,就一定会给她带一样。不是我心上过意不去,而是为了奖励她对我的宽容大度。”
“只是用金钱弥补她的宽容大度?”
“不然呢?”他斜了我一眼,“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这个“宽容大度”是要加双引号的。你是不是认为她是因为对我不舍,对我有情才会一直这么容忍我吗?”
“不然呢?”
阮医生咯咯笑了两声,说:“”
“我知道这都是你们老男人的通病,”我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只是盲目的翻了几页,“不管做出多么厚颜无耻的事情出来,总是会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是个老实人,她绝对会骑到我的头上拉屎撒尿,并且拉完了以后还让我自己清理干净。”
“好吧———总之你是没有错的,这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