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饭店大门,送走了赖玲以后,阮医生打了一个电话,叫那头的人过来接我们。
不一会儿,一辆我从未见过的白色保时捷跑车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内。停下车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脚穿红色高跟鞋的女性———她下车只露出背影时,我原以为是汪思琪,但当她的全貌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这是一个和汪思琪一样高挑的年轻女孩,也很漂亮,不过样貌看起来要比汪思琪稚嫩一些。她穿着艳丽,举止优雅,看起来并不像是汪思琪一类的风尘女子。
如果她不和阮医生眉来眼去,语调中且带有几丝暧昧的味道,我不免会误以为她是某个名门望族家的千金小姐。而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是随处可见的。只要你稍微有点身份标签,再稍加的花点外财,这样的女性便可以轻松的被你收入囊中,甚至对你“百依百顺”。而这种百依百顺却是空虚的,因为你心里也很清楚,她们是因为何种原由才走进你的生活。
当然,这是分等级的,不同的身份会有不同的选择,就我们眼前的这一位而言,她应该属于是高档的一类。从她稚嫩、并未有“花销”的脸上来看,她并非属于某个团队里的一份子。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这个当然是有根据的———要是说她真属于某个“公司”里的“产品”,最起码也是顶级一类的,而这一类“产品”阮医生是消费不起的————换作是一些身价过亿的明星,或是像老爸这样的商界巨贾,才算是实实在在的“门当户对”,符合她们的胃口。
阮医生向我们互相做了介绍,说这是他的一位朋友,名叫陆瑶,在一家知名的网络公司上班。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相信阮医生对她所做的介绍———一个二十出的芊芊少女,开着一辆价值百十来万的豪车,并且还和一个年近花甲的中年男人存在着显而易见的不正当关系,怎可能会有这么务实的工作?所有的一些说辞都是场面上的话罢了。
互相做完介绍以后,陆瑶便依次给我和阮医生开了车门。上了车,她问我们是否还需要去别的地方;要是想找地方消遣一下,她知道一个很不错的酒吧,可以带我们前去。并且还说她有一群很有趣的姐妹也在那里。接着她又说了一连串关于消遣方面的事情,随之从征求我们的意思也变成了邀请,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建议我们应该去那里玩一玩。
她的这一举动,霎时让我对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消退的所剩无几;不免联想到,她刚才那一连串优雅的言行举止都是刻意装出来的———除了她的脸与身材还算高级的一类,其它的地方估计早已生了锈;尤其是在心脏的那个位置。
我一向认为,时常混迹于酒吧的女性大都过于轻浮,她们不但对有钱的男人会产生兴趣,就连身无分文、相貌一般、品行拙劣的男人;只要身强体壮,巧舌如簧,能从身上找到一丝好感之处,再加上酒精的撮合,暧昧之情便会由此而生。她们时常视交合之事为家常便饭,但一旦遇到自己喜爱的男人,与之交合以后,后者又不给予理睬的时候,她们便会认为:“世上并无痴心汉,唯有女者自寻欢。一度春宵几回醉,皆是人生一场戏。为君哭来为君泣,新衣总能胜旧衣。”殊不知:“河中之蛤七八个,蹦蹦跳跳各顾各。生而为人何所意,我欲何为莫须知。我是怪来他是妖,天下妖孽一家亲。”
从宏观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不单单只存在于女性的身上,一些男性也同样会有相同的毛病出现。从行事的态度、手段、思想、他们远要比一些女性更加的丧心病狂。只是从当代的某些事情上来看,女性的一些行为显的较为突兀,容易吸引到人的议论罢了。然而,我们有些相貌端正,自称为七尺男儿的正人君子,时常将勾引有夫之妇为人生的乐趣,更可恨的是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当某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便手持刀一把,誓要将此二人五马分尸;从此对“爱”的理解也变的极为模糊。认为凡是女人,都和金钱、权利、色欲脱不了干系。殊不知,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己所可欲,其可只观,不可其仿。”时常成为某些人对待情感的核心思想。两性之间,同是重疾在身,却都不曾想着医治,只是暗自较劲,说谁比谁病的更重一些,谁更需要被“拯救”。男女的通病就在于,自己所犯的错误不算错误,那么别人所犯的错误就是泯灭人性的举动,是应该遭到社会的谴责的。
综上所述,也并不代表说,我已一锤定音,十分肯定陆瑶就是时常混迹于酒吧中的那种女性。然而,这也没有什么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同是一丘之貉,所谓的“价值观”也不分伯仲。
对于这样的女性,站在同是芸芸众生的层面来说,我并不反感,也不厌恶。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阮医生听完陆瑶的举荐之后,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问我可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一向都没有这方面兴趣爱好,所以就婉言谢绝了。
陆瑶听到我的拒绝后,脸显失落,但还是挤出微笑对我们说:“没事,那就下次吧!”
我向她点了点头,同时也发出赞同的声音,可我的心里却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从自己忙碌的生活中挤出时间去做毫无意义可言的社交,或是只会让自己的人生与事业走下坡路的消遣。
我原以为阮医生会将我先送回家,他和陆瑶再回酒店,结果却是他先让陆瑶将我们带到酒店,让她下了车,然后自己又开车送我回去。
“不打算买辆车?”在载我回去的途中,阮医生对我说。“要是不想自己开的话,可以雇个司机。”
“像你一样?”我微笑着对他说;虽然他此时并没有从后视镜上看着我。
“像我一样,也没什么不好。人生在世努力很重要,享受也同样重要,不然你说我们来这个世界干什么?有苦有甜,这才算是生活。”
“你说的没错,但目前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不过我确实有想过雇个司机———我的那辆法拉利应该已经修好了。”
“开法拉利上班吗?”
“有什么不妥?”
“我觉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买辆奥迪或是奔驰之类的车;实在不行的话,宾利也很不错;这些都是符合生意人气质的车。”透过他头顶上的后视镜,我看到他嘴角露出微笑,然后接着说,“像跑车这一类的豪车,多半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或暴发户才会开。你若是天天都开跑车上下班,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别人不免会因为你的座驾而联想到你的领导能力。他们很有可能会想,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怎么会开跑车上班———只有持炫耀心态的人才会将这样的车停在他办公的大楼下———这只是我提供给你的参考意见,开什么样的车当然还是要以你的决定为主。”
“我会考虑的。”我点头说,“你的这辆车也不错,不过看起来只适合女性开。”
“嗯。这辆车是我认识小敏两天以后才有的。说起来,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星期。”
“这车看起来也不便宜,看来你在这类事情上可不是一般的阔绰。”
他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之后说:“以前我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我可不这样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她认识的那个晚上,她还是别人的小老婆。那个男人虽然有钱,但却有些抠门,而且还不会动脑筋哄小姑娘开心。小敏离开他是迟早的事情———我说的是:不是他看上了别的小姑娘而不要小敏,而是说小敏会主动离开他。而我不一样,任何和我好过的小姑娘都是我先不要她们的,而且现在还有姑娘打电话问我,可否有和她和好的意思。”
“这是当然,毕竟你是如此的大方,一见面就送这么令人心动的礼物。”
“你说的是这辆车吗?”
“不然呢?”
阮医生一边摇着头,一边说:“这辆车是我租的;也许她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是我专门买来送给她的。”
“你就不怕她识破以后找你麻烦?”
“不会的。我会在她识破之前,和她先撇清关系。我只计划和她交往一两个月。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样,轮行事的手段,她还算是个雏鸟,怎可能斗得过我们这种老油条。我不从她身上压榨些钱出来,已经算是很对得起她了。”阮医生说着就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两口,接着说:“像这样的女孩子,是最容易哄骗的了,只要前期给她们点甜头,哄哄她们,等到后期的时候,你想把她怎么着就怎么着。至于说程度,这就得看你时常是否会摸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一些事情。我还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定的底线,最多也就贪恋一下美色。而我所认识的一些人里面;比如说他给这个女孩身上花了100万,那么他无论怎样都会绞尽脑汁让这个女孩给他赚200万回来。至于说用何种的手段;但凡你稍稍的摸一下良心,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事情你都做不出来;而他们可以。我曾经结识过一个家大业大,年纪和我一般大的“朋友”,他就专门赚这种女孩的钱。什么敲诈、勒索、走私,他都用这样的女孩做棋子,让她们用身体替自己做买卖都算是便宜她们了。在这期间大多数女孩都染上了毒品这玩意,运气好一点的呢就是在作案的途中被警察抓捕,强制去戒毒;可这有什么用呢,我们都知道只要染上了毒品这玩意,能戒掉的几率几乎为零,从监狱里面出来了以后,不但自己会重蹈覆辙,而且还会因此殃及家人,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那么运气不好的呢,不是失去了利用价值毒发身亡,就是继续的苟活于世,和狗一样让人家使唤,后面注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没有被抓吗?”
“谁?”
“你那个所谓的朋友。”
“六年前就被抓了。不过抓了又怎样?这种人就像臭虫一样,是消灭不干净的。不过说来,我现在之所以还能驾着车同你一起说话,多亏了我当时的做的某些决定。所以一直只是和他认识,也没有过多的交际,更不曾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要不然我恐怕最少都要在苦窑里蹲上十年方才可以再过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