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唐玉清的声音有些焦急,没了平日里闲适模样,“你怎么还在这里乱跑!?”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长姐居然瞒着我!城外到底如何了?疫症可有方可治?”月见一个箭步窜到三哥的马车里,只见马车里杂乱的堆满了医书和散落的写满了方子的宣纸。
唐玉清示意马车继续前行,“若是我,也要瞒着你!眼下我要赶去面圣,实在没时间多说,你且记得此番疫症来势汹汹,千万不可儿戏,都城内也已经有人染病,暂时还未像城外那样严重而已,控制又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月见攥紧拳头,不敢相信,怎么突然就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三哥,你觉得还有办法挽救吗?”
唐玉清无奈的笑了笑,“医者便是治病救人的,哪怕只还有最后一人,也不能放弃啊。”他的目光停在月见脸上,“遇见你也好,之后这几日我怕是无暇分心,如今亲眼确认你安好,我也能放心些。”
“我自是知道轻重的,”在唐三哥心里自己恐怕永远长不大,“三哥你也要保重。”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紧急停了下来,月见没坐稳,幸亏三哥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车夫惊魂未定的喊道:“什么人?!不要命了吗!?”
“怎么回事?”唐玉清微微皱眉,自己奉旨入宫,居然也有人敢阻拦?
“三姑娘,少主派我来护送你回府。”
月见听到这个声音瞪大了眼睛,一把掀开车帘,“踏雪!?”真是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三哥的马车里?
唐玉清听出是龙鹰扬派来的人,心中微微波澜,看来那个男人时刻观察着月见的动向,不过眼下的情景,似乎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
“三姑娘,少主听闻你在外游荡,令我前来护送你回府。”踏雪的声音没有变化,仍旧沉稳可靠。
月见脸上有些怒意,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居然派人监视自己!?“本姑娘有腿有脑,谁叫他这样监视我了!?”
踏雪也不恼,仍旧笑意盈盈的说:“少主知晓三姑娘秉性,如今非常时刻,还望三姑娘配合。别耽误了陛下的传召。”踏雪目光看向三姑娘身旁那个面色冷淡的唐门首席,原来有人同自家少主一样发现了这款璞玉啊。
唐玉清微微叹气,虽然很不想将月见交给龙鹰扬的人,但眼下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月见,听话。”
唐三哥少有的对自己严肃,月见心虚的低下头,“知道了,那,你要保重,对了,你托我修整的宅院已经修缮完毕!我若有事就去那找你!”说完纤细的身影钻出车外。
唐玉清的表情有一丝凝重,但他不愿月见多想,“好。”
目送马车绝尘而去,月见气鼓鼓的瞪着踏雪,“回去告诉他,本姑娘自己会看着办!”然后堵着气大步往前走。
踏雪微微一笑,跟了上去,“少主刚刚差点要从宫里出来亲自抓你回去,无奈事情实在太多。”
“嗯?!”月见猛地停下来,“他也进宫了?皇上怎么会召见他一介草民?”素来朝堂对这类江湖门生并不是很亲近的,虽然皇上开明,但是那些酸不溜丢的朝臣们一个个的满腹牢骚。
“如今都城的消息是靠黑龙堂的渠道来收集、传递的,若非少主,疫症的消息要晚个三四日才能传到都城,而那时,不知情的守卫放过大批患者涌入,都城怕是要岌岌可危了。”这几日,少主不眠不休,一方面搜集各个主城的情况,一方面了解南国境内疫症情况。
月见先是微微惊讶,不过想起黑龙堂的强项,再次撅起嘴,“他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踏雪轻咳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实话,“少主怕此事你知道以后鲁莽行事,比如今日……”
“谁让长姐瞒着我……”奇怪了,为啥所有人都觉得要瞒着自己?!
踏雪忽然也收起笑意,“三姑娘,刚刚城门口的阵仗你也见到了,疫症绝非玩笑,少主已经三四日不曾好好休息了,这时候莫要让他再添心忧。”
月见哑口无言,踏雪的说辞似乎哪里有些别扭,但是她又反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