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想吃。”
“……”
是谁在吵个不停,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离我越来越近,罪恶的双手慢慢在我身上游走,我想醒来,却是动弹不得。
“年轻的身体,真好!”熟悉的少年音,微微有些嘶哑,“好香,好滑……”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摸上了我的肚子。
单良,没想到落到他手里,不过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或者鬼在,我更倾向于鬼魂,听着有超过二十个人的声音,可是进来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湿湿的软体在我脖子上滑来滑去,滚烫的气息打在颈间,单良他在舔我,他的牙齿轻咬着颈肉,带来滑腻的触感,我胃里一阵翻涌,忽然间,感觉手指能动了。
“啊啊~美味的猎物要好好玩弄一番,这么容易得手没意思的,哈哈哈~”没等我弹起来揍他时,他就停下了揉捏我肚子的动作,在我耳边轻声笑了起来,接着压迫感消失了,轻快的脚步声过后,门又是“吱呀”一声被合上。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确认他是真的离开后,我猛地睁眼坐起身,心里不禁难过,还是不幸被他盯上,就不该抱侥幸心理。
看了看表,第一节课马上要结束了,我下了床,刚想出去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只不过这次来的是两个警察。
“百墨芷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高瘦的警察上前虚揽着我的肩,不容我拒绝的将我带出医务室。
“我犯了什么事,叔叔?”我总得知道原因吧。
“叔叔?!”高瘦警察被打击的说不出话来,于是我又转头看另一个平头警察。
“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平头警察说完就摆出一副拒绝跟我谈话的表情。
“警察?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吗?”我停下来,质问他们,很奇怪,我看不见他们的气火。
“你居然怀疑这个?你看,这下信了吧!”高瘦警察向我出示了证明,“还有啊,别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证件可以造假。”说完,我看着高瘦警察,白白瘦瘦,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不叫叔叔,难道要叫警察哥哥?”
“叫我小罗警官就行了。”他“嘿嘿”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膛。
“……这位小罗警官,您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一脸傻样,真的是警察?
“行了!”平头警察拍了一下小罗的头,发出响亮的“啪”声,“严肃点,虽然你是实习生,但警察的样子要有,别那么猥琐,还警官……”
我忙点头,说的对极了,此时下课铃声已响起,好事的同学们纷纷探出头来,对我指指点点。
“快走吧。”平头警察说着,手扶着我的肩,见我不走,他眉头一皱,脸一黑,“你硬要我给你戴手铐是吧。”
我摇头,识相的跟着走了,直到我坐上了楼下的警车,无意间看见班长阴沉的笑脸,她那么开心做什么?
“那个,小罗警官?”路上,我看着副驾驶上的小罗的后脑勺,开口说道,“什么时候结束?”
“警官?他还不够格,你叫他小罗就行了。”平头警察无视幽怨的小罗,又说道,“我是小宋。”
小宋?小罗?现在的警察都喜欢小字开头的称呼?
“什么时候结束,那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后视镜中的宋警官眼睛弯了弯,大概是笑了,“你不用害怕,老实回答就好了,只是带你回警局做个笔录而已。”
“笔录……那我是以什么身份,目击者还是犯罪嫌疑人?”车窗外的鬼魂越来越少,有的颜色变淡了,像是随时都可能消融在苍白的天空下。
“……”两位警察沉默片刻,小罗笑眯眯的转头看我说:“这就要看你想成为什么人了。”之后,一路无言。
问题的关键是,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偷偷附别人的身算不算非法盗用他人肉体?如果有一天,鬼怪的存在被现世承认,是不是法律中就要加上这一条……想着想着我笑出了声,这些事应该由冥王或者阎王来审判才对,人有人法,鬼有鬼律,天行有道,规则不是说破就能破,说改就能改的,我天真了,所以审判我罪名的该是阎王,毕竟我家信佛来着,况且冥界都存在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阎王殿不在?
对于我的自娱自乐,他们看在眼里,却不问我乐在何处,气氛好沉闷。
“对了,小罗警官,嫈珲高中经常发生昨天那样的暴动吗?”我想找点话题聊。
“哈哈,小罗警官什么的……好羞耻哟~”小罗捂脸偷笑着,我和后视镜中的宋警官对视了一眼,气氛有点尴尬,幸好小罗很快就停止猥琐的幻想,正色道,“基本上一个月一次吧,我这个月刚来,昨天是我遇见的第一次,哎你说,这大规模自残行为怎么还跟女人的大姨妈一样,每月一……哎哟,宋哥你干嘛又打我!”
“没个正形。”宋警官温柔呵斥小罗,小罗又是“嘿嘿”一笑。
“我听说,陈秦他猥亵学生,那是怎么回事的?”其实我很想问上车后不久,从后备车厢里爬出来坐在我旁边的那只鬼是怎么想的,一脸渴求的盯着我,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我都听不懂,鬼语难懂,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鬼求我帮助都直接给看画面,使我感同深受而不直接告诉我缘由,因为语言不通啊。
“啥?宋哥你知道?”显然,新人小罗毫不知情。
“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没什么好说的。”宋警官并不想提及这件事。
“什么事啊?”只有小罗还一直问个不停,被宋警官拍了下脑袋才乖乖闭嘴。
我同情的看着宋警官的座椅,带新人很累吧……旁边的警鬼可怜巴巴的凑近我,指指他自己的肚子,又指指宋警官,我看向窗外,心想,这只鬼是什么意思,他有了宋警官的孩子?可他是只男鬼啊!
到了警局,我被带去了小黑屋……嗯,应该是审讯室里,开灯后,宋警官说去拿东西便让小罗先“招待”我。
我以为只是简单的问话,没想到会有这么正式的感觉,四周封闭,一张桌子,上面有盏台灯,三张椅子,我就坐在兴奋的小罗对面。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笔录……”小罗坐下后又站起来,开了台灯关了室内灯,兴冲冲地坐回来才压抑着他的激动悄悄开口道。
“啪!”这次是被本子拍头,宋警官开门进来了,“起来,这是我的位子。”
“不是我问啊……”小罗一脸失望,挪到另一个位子上。
“你?还早呢!”宋警官在我对面坐下来,又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小罗,“你就负责记录,还有去把灯给我开了。”
“哎为什么要开灯,这样不是更有氛围嘛!”小罗虽然不甘愿,但还是乖乖的去开灯了。
氛围?是,很有鬼片的氛围,四周聚满了看热闹的鬼魂,我甚至怀疑街上不见的鬼魂都跑这儿来了,即使是留着小台灯,也抵挡不住鬼眼的异光。
“别告诉我你不去隔壁有电脑的审讯室也是因为这个氛围?”宋警官斜视着小罗,见他点头,又是一巴掌,“你电影看多了是吧,明天去人口失踪组报道。”
“啊别呀,宋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朝西,让我……”小罗捶着宋警官的肩膀,讨好道。
不过,你们这样晾着我真的没问题吗?
“行了,废话少说,开始吧。”宋警官示意小罗快好好干事,终于开始了对我的询问。
“是你干的吗?”
嗯?一上来就是这个?我都愣住了。
“啊宋哥,不先问姓名、性别、身份证这些吗?还有为什么给我空白的本子?没有模板吗……”小罗最先反应过来问了一大堆问题。
“要什么模板,那些不重要,你就看着写。”宋警官很是霸气啊。
“啊!怎么会这样!”小罗小声感叹了一下,就开始动笔了。
“我再问你一边,是你干的吗?”宋警官目光如炬,似乎笃定了我就是罪人。
“什么是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自己看。”宋警官拿出一部手机,点出一个视频,让我看。
视频中的我在跟同学打架,随后陈秦出现劝架,然后大家转向陈秦……
“您不都看到了吗,我是参与了殴打陈秦的行为中,但是后来我就没有再动手了,您到底想说什么?”我回视宋警官说道。
“我知道,陈秦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但却是你带头的,说吧,你为什么要打架?”宋警官说着放下手机。
说实话,我怎么会知道夜颜为什么要打架呢?但看着宋警官严肃的神情和小罗克制不住的八卦之心,以及周围鬼怪们的好奇脸,我沉默了一会儿,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面上,靠近宋警官。
我缓缓说道:“宋警官,您相信,鬼上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