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子弟众多,经历过数十代开枝散叶,子孙繁衍,在龙渊城里姓姜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有些过得滋润,可以主持着家族的某一项生意;
有些过得不好的,就得靠自己的能力来讨生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旷世奇珍,武道机缘,就在这里!”姜松卖力吆喝道,在姜家,他就是属于过得极不好的那一类。
一个路过的二十多岁的青年饶有兴趣,蹲了下来,指着一个样式古朴的三足小鼎问道:“老板,这是什么鼎,怎么卖的!”
姜松嘿嘿一笑:
“兄弟,你好眼光,这是重阳鼎,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白须老者那里收来的,我找了高人掌眼看过,据高人推断,它应该是出自于某个神秘宗门”
“虽然这鼎的材质很一般,但是你细看这鼎身上的铭纹,这些都是炼器用得着的东西,它高深莫测,绝对有名堂”
铭纹,这是一种独特的东西,不同的铭纹蕴含着不同的元素能量,它们可以铭刻在某些随身物品,或者铭刻于灵兵法器之上,甚至也可以刻在山川河流之中。
有些铭纹可以使灵兵更加坚固,有些铭纹可以使刀锋更加锋利。
有些铭纹刻下之后,蕴含狂暴的力量,一经触发,它就能够像炸弹一样爆炸开来。
正因为有这些独特的能力,故铭纹都是极为珍贵。
某家某族某个势力掌握了某个铭纹,都是看得极重,不是核心人员,不传铭纹之法。
姜尘向这鼎身上的铭纹看去,这些纹络有些怪异,像似一个抽象的猛兽。
这具身躯的原主人虽然猎奇,会分辨许多古物,但并不认识铭纹,魂穿而来的姜尘也不会铭纹,从龙神那儿得到的传承,目前除了化龙经外,就只有丹神宝典,对铭纹也没有涉及。
龙神活了三世,诸多记忆被龙神使用了奇术给封印起来,否则姜尘此时就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什么铭纹,完全是些无用的装饰花纹。
虽然不懂,可理智告诉姜尘,这不会莫大机缘,不要盲目相信天上掉饼,轻易相信这个,会被现实打脸,会付出代价的。
那个青年听姜松一说,兴奋伸手来接姜松递过来的‘重阳鼎’,就在两人手要交接时,姜松一指按在鼎耳上,手一松,这件古朴的小鼎掉在摊位上,碎了一边。
一股微弱的元气开始向外散发出来,碎鼎上的装饰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淡去。
青年一愣,呵呵笑道:“老板你这宝鼎怎么这么不结实,假的吧!”
姜松一脸‘痛惜震惊’,喝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件宝鼎材质不行,贵在鼎身上的铭纹,你坏了我的宝鼎,你给我陪来”
“哎呀,宝鼎的铭纹消失了!”
青年脸上有了慌意,旁边众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不是我打碎的,你们大家都看到,给我作证”
可惜此时无人回应他。
姜松大喝道:“不是你还是谁?快些给我赔,宝鼎我花了一万两银子买的,缺一两子都不行,快赔!”
青年怒喝道:“你这是讹人!”
姜松脸上写着得意,“讹人!我就算是讹你又怎么样,不服咱们找街管事的人评理去”
早就听闻了这条街有坑人的事迹,姜尘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逛街的想在这儿打雁,捡便宜,可这儿的雁儿却想啄食人眼。
难怪假货一条街历久不绝,这里时不时传出某人捡漏得了宝物的信息,刺激着想一夜暴富之人的神经。
于是总是会有人不断上当受骗被教训。
这个倒霉的青年,这次不赔得吐口老血,估计是脱不了身。
姜尘摇摇头离开了这条街,姜松的摊位上除了那块乌黑发亮的破红布有点年头,其它全是假货,整条街道上,大部人都是如此。
姜尘走到另一街,这儿有一半的人是售卖药材,这些药材大都是摊主自己种植而得。
“老板这海芋花什么价?”
“十两银子一株,老哥,你要多少株?”
这价格比起大的药铺里售价还略便宜一些,姜尘可以接受。
姜尘:“可以挑吗?”
“随便挑!”
姜尘挑选了两株品质最佳的,付了银子,装入了包裹之中,然后继续前行,他改变了策略,不再寄希望于在某个摊位捡个宝,忽然暴富。
不如利自己炼药的特长,炼制几份通脉液,也摆个小难来赚银子,一路经过多个摊位,姜尘花了三百多两银子,把配制通脉液的药材给配齐了。
药神宝典中的药方可不止这一种通脉液,随着修为增加,还可以炼化药力更强更猛的药汤。
但药汤往往一种药汤,得近十种甚至十几种药材混在一起才能熬制。
姜尘继续向前,准备看看这些摊头售卖的药材能凑齐哪幅药方。
当姜尘路过一个小摊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一小捆鲜艳的灵草上,眼中欣喜的精光一闪即逝。
被姜尘看中的是一捆药草,一共有十来株,黑色的茎,黑色的茎,连叶子它都是黑色的,只有花儿为淡红色。
这个摊主是个四旬年纪的人,国字脸庞,面容坚毅,与易了容后的姜尘一样,这人的脸上也经刻满了岁月风霜的印痕。
“老板,你这灵草怎么售卖?”
摊主见生意来了,有点小热情:
“这是三乌花,黑茎,黑根,黑叶,我从野外采来的,每一株给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姜尘琢磨一下,他刚才采购的药材花了不少钱,现在就只剩下了一百多两银子,按这价格就能只能买一株。
不过这不重要,姜尘看中的目标也仅是其中的某一株。
“是一百两银子可以随便挑一株吗?”姜尘漫不经心问道。
“嗯对!”摊主回道。
姜尘挑起其中一株最不起眼,有些枯黄的那株,问道:
“这个品相最差,也卖一百,这也太不合理了,你看都快要枯死了,半价卖不?”
“不行!”摊主断然拒绝道:“兄弟,你也太能砍了,你不懂货,药材快要枯死,往往都是生长达到了极限,我这所有三乌草就它药性最强,今儿我还没开张,一百给你,换别人来,我卖他一百二!”
姜尘一笑:“兄弟,你才不识货呀,你看看这株三乌草,你仔细看,看这根部,还有茎上,是不是有了细小的麻点,这叫卵点虫,就因为它,所以这药才枯黄没有生机”
摊主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姜尘侃侃而谈,讲得有声有色,让他有几分信服,原来这人也不懂药,刚才只是找了个说法不愿意降价。
“这药我用得着,五十两子我就要了,卖不卖?”姜尘说道。
摊主有些心痛道:“再加点,八十两银子,我采这药材不容易!”
“一口价,七十两,卖不卖?”姜尘问道。
“行了,行了,你拿走吧!”
姜尘压下喜意,把它揣在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