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实在没办法将他们和太学馆的教习挂上勾。唐轩难的脸难得红了一下,道:“见笑了。”
吴明长吐了一口气道:“唐大哥,你们可真吓人。”
唐轩扫了一眼狼吞虎咽的众人,有点感慨地道:“吴大人,这也不能怪他们,我们这一路行来,几乎都没吃过什么饱饭。”
吴明从一个战士手里接过了一杯泡好的茶,递给他道:“唐大哥,你们到底怎么来的?”唐轩接过了,深深地喝了一口,砸了砸嘴道:“南宁的茶就是香,怪不得南宁春色名动一时。”
感叹完了,他才端着杯子深有感触道:“这些人都是先父的学生。你走后,我们就以为老父守孝的名义回到了故乡。然后,咱们就趁庆阳一片大乱时,化装成难民逃到这边来了。”他虽然说得很是简短,但里面的辛酸,岂是短短几句能够概括的。
吴明扫了一眼这一大群人,才发现这里面的有许多女眷,显然这些人把全家人都带来了。这一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不由大为感动,朝这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各位远道而来,是看得起在下,小子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这些人停止了进食,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人答道:“吴大人不用客气,恩师仙逝时,明确要我等跟随唐主薄南下,我范某虽然不才,但却相信恩师的眼光。”说着,他扫了一眼吴明挂在腰间的赤宵,深施了一礼道:“吴大人,以后有劳了。”
随着这人的一个长揖,这些人纷纷躬下了身子,齐声道:“有劳吴大人了。”看到这么多人恭恭敬敬的朝自己行大礼,吴明却半点兴奋不起来。他知道,这些人能跟随唐轩南下。唐子欧的遗命是一方面,但最最重要的,是自己腰间悬挂的这把天子剑吧。
然天子剑在,天子健在否?
赤宵悬挂在腰间,他只觉得似有千均之重。
天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已经点燃了火把,看着这一院子的人,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模糊。
只要有吃的,现在汉水城最不缺的就是住宿的地方,为这些太学馆教习安排好了住宿。雷菲儿领着一大群战士回来了。众人相见,自然是好一阵寒暄。
汉水城现在什么都缺,惟独不缺住宿的地方。雷菲儿安排一众女战士在近卫营附近收拾了几间房子,把这些家眷安顿了下来。然后遣了一士兵去向戴禀要船,这些教习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然不可能把他们留下来守城。
等这些都忙完,天已经很晚了。等他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天幕正中,天上仅有稀稀拉拉几颗星,更显得这轮明月寂寞而孤独。才跨进屋子里,就听见小公主声竭力嘶的哭声,中间还夹杂着小碧低低的啜泣声。他吃了一惊,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