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念完全可以理解季宁此刻的心情,但她却也知道这种程度上的完美真的会让一个人的心变的很累。因为她也是一名完美主义者,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那天,季宁知道了小念与自己有一个十分相似的的习惯。而且是一个完全不客观的习惯,那就是对于和一个人的关系,基本是「一眼定生死」。
他还知道了小念的另一个习惯,那就是她会在认识对方的时候就记下他的生日,然后会在他生日的第一时间给他送去祝福。后来他问小念之前为什么没有问他的生日,小念很坦诚的告诉她,是因为她也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她真的不敢去想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一点的不适合。
只是他还知道了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害怕真的记住这个生日。因为对于小念来说,一旦记住了就会是一辈子。
虽然那时的小念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逃避什么,但似乎有股力量来自内心深处,在对这段羁绊还产生着最原始的抵抗,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但是,当然还有更比这些更重要的。”
“是什么?”小念面颊微侧看向季宁。
季宁突然紧了紧和她十指紧扣的手:“爱一个人的决心。”
这句话在小念心里就像无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的灯塔,更像是坠入深渊后发现了一条攀上岩壁的绳子。这足以让深陷在某种情绪里的她重新燃起信心:“嗯。”
大概是知道是自己挑起了一个另彼此不安的话题,但是此刻却发现更害怕这个话题会继续下去的却是自己,小念有些逃避的说:“那个……我去看下锅。”
季宁叹息的一笑:这个丫头。
小念轻轻掀开锅盖,一阵铺面而来的的雾气一瞬似乎遮住了眼前的一切。温热的水汽夹杂着排骨的香气温柔的浸润着小念的脸颊。她用炒铲顺时针缓缓的搅拌着锅里的排骨,有些晃神。
面对季宁的深情告白,小念的心中五味杂陈。不可否认的,和季宁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是她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只是她羞于承认。可当所期待的深情真的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又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甚至想要推开它。
她也并不否认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冷静,因为她怕受伤。可现在细想却又觉得可笑。如果感情真的可以理智,那还能叫做感情吗?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季宁,因为任何一段感情里,只要真正的付出,双方是都会有受伤的风险的。
她一直觉得,父母的离异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有影响,可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想错了。
厨房里很安静,炉火轻微的呼呼声和小火慢煮的咕嘟声充满了烟火气。她不停的在问自己,如果换做是成年,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想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不是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样子。她一直都在要求自己「理智」「清醒」,但这一刻一个词似乎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难得胡涂」。
她干脆的盖上锅盖,将雾气连同想要逃避的思想统统隔绝在了锅内。人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所以她不会再逃避了。
小念走回客厅后直接坐到了季宁的身边,头轻轻自然的靠在了季宁的肩上,甚至连手臂都缠绕上了季宁的。
“学长,我们接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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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小念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季宁有点摸不到头绪,但心里却是真实的开心,他温柔的摸了摸小念软软的发丝说:“好。”
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季宁几次不经意用余光看向小念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很专注的在看电视,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电视里,柯南拆穿了风户京介的杀人动机随后带着失忆的兰在热带乐园的火山口一路滑向岩浆池的位置。
兰问:“为什么你要不顾一切的保护我?”
柯南「新一」说:“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
那一刻,已经失忆的兰的眼眸里还有脑海里都浮现出了新一的影子。
看到这,小念自然又向季宁的身边靠了靠,嘴角轻轻牵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虽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虽然都已经失忆了,但兰始终都不会忘记新一。就算记忆里他的样貌,声音,连同过去一起模糊了,但灵魂却永远会感知到他的存在。这大概就是灵魂伴侣吧。
记得《还珠格格2》里萧剑对蒙丹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生死,那就是爱。”小念当时不明白,但是现在却理解的好透彻。
很多年后,小念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季宁在她心里那么久。
答案大概就是:灵魂的陪伴是没有界限的,可以超越生死。
而且她觉得,这种感觉不但她可以感知到,季宁也可以。
不管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