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圣光照在切茜娅的小臂上,伤口迅速愈合。
“好了。”诺伦收回了手上的圣光。
“谢谢您殿下。”切茜娅笑着向诺伦道谢,“刚才如果不是您及时出现,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呢……”
“只是举手之劳。当然,如果能将那几个该死的恶魔斩草除根就更好了。”诺伦用略带惋惜的语气说道。
“殿下,刚才那种,只是普通的校园欺凌而已,您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点?”
切茜娅苦笑着劝道。
“不,切茜娅小姐,你还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本质,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们会欺负你?”诺伦认真地做出了反驳。
“因为……我是天使啊。”
“没错,因为你是被俘获的天使,是战俘。她们的行为不仅仅是普通的欺凌,也是在虐待战俘。那样的话,被战俘反杀应该也不应该有怨言才对。”
诺伦说着双手摁在切茜娅的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你要弄清楚,我们现在是在敌人的巢穴里,不能放松警惕。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对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圣母婊是最要不得的。”
切茜娅心想这皇子戒心重到这种程度,以后要引他上道恐怕会不容易,于是便试着劝道:“殿下您应该没关系吧,毕竟您对末日联合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质啊。这里又不是战场,您没必要绷得这么紧啊。”
“这你就错了。我早有所察觉,末日联合有在搞针对我的阴谋。被扣押在末日联合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就一直试图安排年轻的女性接近我,在这个学校里也不例外。这里遍地都是对我抛媚眼的婊子,我绝不能疏忽大意。”
诺伦一脸坚定对说道:“就算换了地方,这里依然是战场。他们想要用换一个环境让我放松警惕,那我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发现任何人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都绝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这样的宣言,作为试图接近诺伦的“婊子”之一的切茜娅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她越发意识到自己从克蕾西雅那里接下来的,是何等九死一生的任务。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暴露,小命不保。
那么趁着这个机会,要更加拉近和皇子之间的关系才行了。
“确实,如殿下所说,这里是敌人的巢穴。可我被封印了力量,对敌人来说,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以后,我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呢。”
切茜娅刻意做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来,伸手扯了扯诺伦的袖子,撒娇道:“不知道殿下是否愿意送我回宿舍呢?我真的好害怕啊……”
“好吧。”诺伦点点头。
“太感谢您了,您真好!”切茜娅顺势感激地用双手捧住诺伦的右手。
很好,虽然出了一点点意外,但计划总体并没有偏离太多。
顺势这么下去,以后就一直可以用寻求保护的名义一直黏着他了。
只要不暴露就没问题!
“那么我们走吧。”带着一脸微笑,切茜娅顺着气氛挽住了诺伦的胳膊。
但这时诺伦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啊对不起,我有点忘乎所以了!”
切茜娅赶紧放开了诺伦的胳膊,装出一脸羞涩的样子来。
嘁,还是操之过急了啊……但没关系,这一手害羞的样子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进攻策略。
“不,没关系。我只是想说,你的裙子上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诺伦往下指了指。
“咦,哪里哪里?”切茜娅也往下看去。
“这里。”诺伦伸手将切茜娅裙摆上沾着的东西取了下来,拿起来捻着手指仔细打量起来,“嗯?羽毛?”
他突然皱起了眉头:“黑色的?”
切茜娅当场变了脸色,差点就惊叫出声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翅膀上的羽毛——大概就是方才地狱犬三姐妹抓着她翅膀演戏的时候不小心用爪子勾下来的。
她的翅膀,是靠着克蕾西雅施展的幻术才呈现出白色的,看来这羽毛一旦从她身上脱落,幻术也会跟着失效。
堕天使和天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翅膀的颜色,天使的翅膀是洁白无瑕的,绝高阶天使的翅膀羽毛还会发出光芒,而堕天使的翅膀则是毫无光泽的黑色或者暗红色。
“奇怪,这是哪里来的?”诺伦狐疑地打量起切茜娅的翅膀来。
切茜娅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
糟了糟了,这该咋整啊,要是在这里被这个杀胚发现自己是冒牌的天使,这辈子的寿命就到今天为止了啊!
“不好意思,能让我拔一根羽毛看一下吗?”诺伦眯着眼睛,指了指切茜娅的翅膀。
“不、不行啊!我们翅膀上的羽毛,对我们来说可是很宝贵的,就像人类的头发一样,必须得爱惜才行……”切茜娅连连摆手,“以后翅膀要是秃了,会很难看的。”
“只是一根应该无伤大雅吧。”诺伦平静地说道。
“殿下这是……在怀疑我什么吗?”
“是。”
“回答得这么干脆!?”切茜娅傻眼了。
“要不然这个要怎么解释?”诺伦晃了晃手里的羽毛。
“这个不是我的羽毛啊!”切茜娅只能嘴硬。
“那这是哪里来的?”诺伦继续逼问。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呱呱”骤然传来。
诺伦下意识地扭头,几只乌鸦扑腾着从他们头顶掠了过去,落下几片黑色的羽毛。
与此同时,学校里响起了通知广播:“各位同学请注意,各位同学注意,因为校工看管不慎,有多只乌鸦从用来保管使魔动物的笼子里逃出,在校舍内到处流窜,请看到的同学及时将它们抓住,并交给学校的工作人员。”
诺伦重新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羽毛:“乌鸦的羽毛?”
切茜娅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捂脸假哭起来:“就是啊,刚刚被她们抓住的时候,正好有几只乌鸦飞过来了而已。我本以为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只有殿下您值得依靠,没想到殿下您竟然因为一根羽毛而怀疑我……呜呜。”
诺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抛掉了手里的羽毛,伸手作邀请状:“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不小心伤害到了你,我送你回去吧。”
“嗯……”切茜娅吸吸鼻子,一脸委屈地将手放在诺伦手心。
然后在诺伦转身的时候,她别过脸,瞪着眼睛张嘴大喘了一口气。
卧槽,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多亏了那几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