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山坐上车的时候,云裳松了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许三山上车的那一刻,似乎她心里的担心都消散无影了一般,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就是这里了。”一路奔行半小时,到了经开区一个建筑工地旁,云裳停了车,看了看手机微讯消息,确认了一下。
“金沙建筑公司盛世娱乐总部工程项目部”,许三山看着眼前蓝色围墙,和围墙大门上面的字。
两人下了车,云裳继续说道:“老张曾经说过,他儿子进了盛世娱乐公司,在工地当甲方监督,我查了下,应该就是这里。”
工地大门开着,渣土车、混凝土车出出入入,许三山瞟了一眼,工地应该正处于打地基的阶段,人员不多,塔吊也还没有架起。
两人就往门里面走,这时岗亭出来一老头拦住了两人:“干什么的?这是工地,禁止乱闯。”
“大叔,我们想进去找下张学。”
“张学?”老头想了想,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没错了,老头这样问,老张的儿子肯定就是在这里了。
“我是他堂姐,麻烦行个方便。”云裳从手包里拿出两包烟塞在老头手里。
老头接过芙蓉王,看看云裳又看看许三山,一个穿着精致气质绰约,一个阳光帅小伙,都不像是坏人,现在工地上都是泥土,也没什么可偷的。
老头左右看了看,从岗亭里拿出两顶安全帽,指了指板房:“他在工棚里,你们从那里过去……唉,也是可怜的娃。”
“我弟他怎么了?”
老头看着云裳满脸焦急的样子,摇摇头低声说道:“工地上都传遍了,说是患了急症,前几天还好,只是发烧,这两天据说睡着了一般,怎么都叫不醒。”
“没有去医院吗?”云裳和许三山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对方的意思,这症状有点熟悉。
“去了,烧退了又回来了,然后就这样了,他爹都守了几天了,你们是他爹叫过来的?”
“嗯,我们先去看看他,谢谢你啊大叔。”
两人进了工地。
“这事有点诡异,你觉得吗?”云裳轻声说道。
许三山点点头,最近发生的系列事情,先是前院除草工人,然后大丰农业,再就是老张的儿子,都有着差不多的特征。
前院工人发烧症状比较轻,在埋了小陶罐后就好了。
大丰农业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也是发烧昏迷人事不知。
三者唯一的关联就是直接或间接与观澜居6栋有关,难道真是风水?
云裳抱着胳膊,突然觉得有些冷,看向许三山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担忧。
“你放心,就算有什么牛鬼蛇神来找茬,我也一拳打爆。”许三山似是知道云裳心中所想,扬扬拳头笑道。
云裳点点头,似是想起许三山那天群战混混的场景,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走到工棚附近,还没找房间,两人就听到了老张压抑的怒吼:“不行!”
两人走近一些,又听到有人在说话:“张学他爸,你就想开一点,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愿意看到,张学还在实习阶段,保险都没上,50万够多了……”
这是在谈赔偿?
许三山和云裳对视一眼,走进了板房。
房间很简单,小小的板房里摆着四张上下铺,老张坐在一张床上擦着眼睛,身前站着三个人。
老张的小女儿张习坐在另一张床上,正用毛巾给躺在床上的人擦拭着脸。
“老张……”云裳打招呼。
“听说张学出了点事,我们来看看。”云裳止住了老张起身。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站着老张身前一个壮汉皱着眉头问道。
“哦,我是张学他表姐,张学这样子了,怎么不送医院?”
“送医院,说得轻巧,重症监护室两三万一天你出啊?”
“云……裳”老张哽咽道:“去看过医生,也找过专家,都说没见过,只是有个医生说像是甲脑炎,没得治……”
在老张说甲脑炎几个字的瞬间,许三山敏锐发现,壮汉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笑意。
“是啊,专家都没办法了,张学爹,你看我们之前说的够诚意了。”壮汉点头道。
“哦?你们说了什么?”云裳问老张。
“他们说,出50万,让我放弃治疗,然后……然后将张学交给……”
“这是我们和张学他爸的事,你不用掺和!”壮汉拦住了老张,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许三山走到张学床前,看着张学如熟睡般,眉心隐隐透着黑气。
“许哥哥……”张习抬头眼红红的,小脸蛋上有着泪痕。
许三山点点头没有出声,伸手揉揉张习小脑袋,神念透体而出,扫视张学,聚成线向张学眉心侵入,进入张学脑海。
张学脑中情形出现在他眼前,一团黑气笼罩张学脑海,掩盖得严严实实。
许三山尝试着将神念丝线探向黑气,黑气涌动,各种负面情绪在黑气中翻滚。
是诅咒之类的巫术,不过威力不大,驱除可能要费点功夫。
许三山收回神念,心里暗忖道。
“不用你们出50万,我们自己想办法治。”许三山转身,向壮汉几人说道,又向云裳和老张道:“把张学带回去吧,他的治疗费用我来想办法。”
“你想办法,说得轻巧,”壮汉冷笑,“你知道治疗费用要多少吗?你能养他一辈子吗?”
老张和云裳都看向许三山,他向两人点头,并不多说。
老张是知道他有栋别墅,肯定是有钱人,而云裳对他有着盲目的信任,他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两人都同意了许三山的意见。
“习娃,收拾你哥的行礼。”老张安排张习收捡东西。
“张学他爸,一百万,之前说的条件,如何?”壮汉见几人准备走,又开口了。
“不管多少钱,我不会把儿子这样交给你们的,他就算死了,也要埋在我张家的祖坟里。”老张吼道。
“哦?那好吧,小心到时候人财两空。”壮汉阴笑。
老张看看许三山,又看看云裳。
许三山没有出声,帮助老张儿子这事,也要看老张自己的选择。
老张稍稍犹豫了会,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带回去,至于以后如何,那也与你无关!”
收拾好行李,老张背着儿子张学,众人一起回去。
走到门口时,壮汉三人中的一个瘦得像猴一般的人拍拍张习肩膀,声音沙哑难听:“小姑娘,回去劝劝你爹,小心传染哦……”
许三山猛的回头,瘦猴已经缩回了手。
壮汉在房里扬声喊道:“老张,回去想想,想反悔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