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世里,活了十八年了,还没有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
米珠的恨,几乎要毁天灭地了。
逐鹿轩冲了过去,扯了身上的布条,想帮她包扎。
刚一碰她,米珠忽地抬头,手中的利片就是一划,他的手臂顿时渗血。
逐鹿轩后退,捂住伤口,惊道:“你这是……”
后面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他的双眼全是血丝的话,那么米珠的双眼就是红的,红的,血一样的颜色!
血一样的眼睛正冷冽狠厉地瞪着他,如同从鬼城刚出来的厉鬼,那神情好像要恨不得把他撕裂了吃了他的血肉一样!
他想说什么,却嗫嚅着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也统统不记得了。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没有好事发生,而且境况很凄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与九王府在同一间房?”逐鹿轩想着,起身去开门。
他刚到门边,房门呼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鲜于须一脚踏进房来。
“楼刹皇?”逐鹿轩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推开。
鲜于须寒得如同冰山的脸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房间,便朝米珠走去。
米珠看到了鲜于须,血一样的眼睛有了些许的光彩,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看着朝她走去的他。
“九王爷!九王爷!”许黄二教头冲了进来,看这房间境况,急得喊了一句。
公孙候伸手挡住了二人。
鲜于须靠近时,米珠张了张嘴,想说:“你来了”,却没有发出声音。
鲜于须星目里的疼惜浩如深海广如天际,甚至带着一种要哭泣的意味。
什么都不用说了,他都知道了。
“我来了,珠儿。”鲜于须有点哽咽地道。
米珠点了点头,头发是紊乱的,几缕落在脸颊上,那血红的双目,看上去居然有种诡异的夺人呼吸的妖孽般极致恐怖的美。
鲜于须弯身将双手还在滴血的米珠抱起,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后面跟着鲜于须进来的人,一看房间这情景,骇得眼珠子几乎都掉了一地。
到处都是血,蜀皇的身上也还流着血,昨晚,蜀皇与他们的九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请蜀皇回驿馆!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驿馆半步!”鲜于须在逐鹿轩跟前顿了一下,吩咐。
“遵命!”公孙候一摆手,十来个侍卫围向了逐鹿轩,将他请回了驿馆。
四月初四,晨光万丈,天空一碧如洗。
但九王府里似乎喜庆过后有股阴云笼罩,寒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九王爷受伤了,受了很恐怖的伤。
听太医说,双掌伤得几乎要废了。
幸亏没伤到骨头,一切都还能挽救。
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身边弥漫的一种寒气,让人远在三丈之外都能打颤。
九王府里的人都很繁忙,进进出出,议论纷纷。
伤口都处理妥当,疲惫至极的米珠在入睡前交待,不可让此事惊扰了新人,亦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