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日子里真的是非常幸福的。
米珠狠狠地过了一把自七岁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最清闲的日子。
虽然不能出府,整个九王府都是禁军围着,但每日有鲜于须相伴,撒撒娇,在府内散散步,看看蓝天白云,赏赏花红柳绿,听听燕雀吱啾,闻闻草木清香,翻翻史书杂记,过得挺惬意的。
九王府的前院大厅,被布置成了议事厅。米珠这三个多月来都在后院,没有参与议事。
这日,想看看鲜于须在她的背后会做些什么,便悄悄地来到前厅,冲着在四周的禁军们眯眯笑,光明正大地靠在窗棱上偷听。
侍卫们见堂堂九王爷像个小孩子似的猫着腰靠在窗户上偷看偷听,都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不会上前去赶走,九王爷是何许人也?是皇上的心头之肉,谁敢动她?不是活腻啦!
他们奇怪的是,九王爷有什么事情,直接进去不就行了?他们又不会拦他。
公孙候轻轻地走过来,行了一礼,正要想说什么,米珠看到他,食指往唇边一竖,作了个嘘了的手势,耳朵附上,细细倾听。
“皇上,你已离宫三个月有余,请皇上起驾回宫。”杨洁苦口婆心般劝道。
“皇上,把一个臣子的府邸当成朝堂使用,实有不妥,望圣上三思,早日回宫。”李相亦劝道。
米珠听到,微微地点了点头,做皇上的,一国之君,本来就该安份地呆在皇宫里,而不是在她这小小的九王府里。
在这种情况下,为鲜于须的身边有那么几个得力的大臣而感到高兴。不巴结,不讨好,就事论事,出发点都是为国为民的官,国泰民安,指日可待也。
“都没事做了么?三个月前,你们就提这个事情了。天天提,即便朕愿意听,耳朵都起茧子了。在九王府里上朝有何不妥?朕觉得相当的舒适自在。”鲜于须懒洋洋地道。
他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多废话,连生气发怒都是多余的。作为明君,常常生气发怒是不行的,生气发怒并不代表是一种帝王威严,只会显得肤浅没深度。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回宫!”众臣齐跪了下来道。
“你说你们……唉,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朕吗?这里离皇宫骑上快马一去一回得一个时辰。珠儿的手伤还未完全好,朕每日都想看到她,让她来回奔波手伤总治愈不好,那该怎么办?此事,往后再议!”鲜于须道,起身出了厅堂。
想到米珠,他唇边带笑,步伐轻捷,不知那小丫头现在在干些什么呢。
偷听的米珠听完鲜于须这一席话,都无语得不知要说什么了。
他对她也太好了吧?米珠欣慰。
可是自古帝王之爱,不单单是两个人或者两个家族的事情,还关系到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鲜于须对她的爱不假,那她也该做好贤内助的份,不能让皇上与大臣们翻脸反目,要辅助皇上做个臣民喜爱支持的明君,不能做专制的我行我素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