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如何小心翼翼地喂药,大多数药汁都从她的嘴角流失,急得萧子时将勺子扔了,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俯下身子,将嘴附在她的嘴上。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互相对望一番,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身子还有一丝余温,她还可以挽救回来,肯定还有救,他不能放弃,绝不能交给老天来决定她的生死。
萧子时一点一滴将药喂给何以歌喝,大家就一眼一眼的看着。
所有人的心都拧得千斤重。
药喂完了,萧子时起身,把位置留给笑疯子,笑疯子伸出手指把脉:“好生照顾,这五天是最关键的时候。”
大家发出惊恐的眼神,这是一个多月前疯疯癫癫且死皮赖脸赖在王府不走的疯子吗?
她们的主子竟然相信他!
萧子时向御医们使了使眼色,很显然他并不十分相信一个疯子的行为。
李御医和章御医分别检查和把脉,脸上竟露出一些吃惊的神情。
笑疯子可不傻,他只是疯了,清醒的时候,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还要聪明。
“萧王,你随我出来一下。”笑疯子完全不讲礼数,直接下了命令。
众人惊讶地看着笑疯子,眼神大概在说,就算治好了她,也不可以这样吩咐萧王。
萧子时倒是很平静,到了门外,还恭敬地问:“前辈,请说。”
笑疯子哈哈大笑地摸着胡子,像是很享受这种荣耀。
萧子时只是觉得把她的命交给一个疯子,简直是在说他自己是一个傻子。
“萧王有没有闻见十年酿的香气?”笑疯子大笑之后,摆弄了几下他长长的眉毛,探头地问,“不舍得?”
萧子时全脸黑线,他真是够了,竟然亲自将这个疯子熬出来的药喂给她吃。
“小伙子,一坛酒换一条命,回报相当高。”笑疯子拍了拍萧子时的肩,“老夫先回小南屋睡一会,萧王记得把酒送来。”
笑疯子救人就为了一坛酒?萧子时显然被愣住了。
笑疯子取下腰身上的酒葫芦喝起酒来,依旧唱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随后跟出来的谷少亭发出与萧子时心底一样的声音:“我们是不是也疯了,竟然相信一个疯子!”
“一开始不出来说他会治病,等到病情严重恶化,他才出现救人。”萧子时依旧望着笑疯子的背影,“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虽然我们不清楚他是真疯还是假疯,或是偶尔清醒过来,但他若是真救了以歌,也算是我们的恩人。”谷少亭盯着萧子时看,“以歌的命胜过几万坛酒,何况他要求不多,只一坛。”
“她是你的合伙人,有她就有你的财富。”萧子时不以为然地瞟了对方一眼,“天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她于我而言,也许就是一个祸害。”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没萧王想的那般神圣。”谷少亭闷闷地说,“等她脱离了危险期,我便带她离开。”
“做梦。”萧子时像在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回应,“她想要摆脱本王的束缚,你最好证明出她是谁。”
“她就是她,她对你无害,你便没有权力扣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