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波涛有些看不上这胖子,却也不想得罪人。郝胖子是靠着察言观色吃饭的,怎么会不懂费波涛的眼色,他越发恭敬。
“费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没什么,底下的弟兄大多数是第一次来汴梁城,你找些人仔细招呼着,别闹出事情来。”费波涛对手下还没忘。
“明白,明白,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这再去看看。”郝胖子点头哈腰地回到。
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转过他肥胖的身子说到:“费爷,今天瓦子里请来了京师四大名妓的彩云飞姑娘,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她的曲子。”
费波涛眼睛直冒绿光,“是和师师姑娘齐名的彩云飞吗?”
“就是她,不过也只能听听曲,她的背后可是高太尉。”郝胖子提醒了一句。
“这个还用你说,能听到她唱曲就不错了,那还敢得罪这种天仙般的秒人儿。等她到了,你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送上些心意才是。”费波涛有些兴奋地说到。
郝胖子会心一笑,点点头,“好嘞,费爷。”然后迈着螃蟹步走了出去。
桑家瓦子占地有百十亩,可容纳上万人,加上各色各样的物品,显得有些拥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也是泼皮闲汉们的好去处。
偷儿们也喜欢光顾这些繁华之地,他们消息灵通,早早就知道了京师名妓“彩云飞”姑娘今天要来桑家瓦子献技,京师偷儿的掌舵,“八爪鱼”洪老爷子也早早的到了这里,此时正在二楼的一个小阁子里舒服地享受着两个二八丫头的按摩,岁数大不是问题,虽然他比“彩云飞”姑娘大了几十岁了,可就是喜欢人家,谁让“彩云飞”姑娘长相那么“俊”呢?洪老爷子自己感觉,要是能够抱着“彩云飞”姑娘同榻,自己最少还要年轻二十岁。
风铃儿玩的眉花眼笑,牛二也乐呵,风傲雪跟着二人,也是因为他知道京师“水”太深,怕两个年轻人不知道轻重,闹出事情来。人潮人海中,风傲雪看到了不少江湖人物出现,他也没有在意,毕竟是在京师这样的大都市里。
一个偷儿盯上了牛二三人,他只看到了风铃儿鼓鼓的钱袋,一个年轻姑娘那还不好对付吗,可他没看到姑娘边上的两个煞星。
在一个卖头面的摊子边,风铃儿又停下了脚步,她想给牛二买一朵大花戴上,那样看起来多风流倜傥啊,风铃儿一眼就相中了摊子上的一朵紫色绢花,碗口大的紫花镶嵌着白铜丝打的花蕊,拿在手上颤颤巍巍,无风也动。
就在此时,一只巧手摸到了风铃儿的衣襟处,一只钱袋就吊在那里,偷儿亲眼看见风铃儿从袋子里摸出过金豆子来。
风傲雪没想到居然还有偷儿偷自己几个人,他在偷儿接近到三尺之内就发现了这个偷儿的动静,一开始还不明白这偷儿想干嘛,看到伸出的手,才明白,自己三人被当做了“肥羊”了。
偷儿的手摸到了另一只手,偷儿故意转身的身体一震,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里有些懊恼,却是一点不怕,他知道,舵爷洪老大就在楼上,今天桑家瓦子里,偷儿足有几十位。这桑家瓦子的店东也是知道他们偷儿的厉害,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多见到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偷儿也不转身,想着抽回手来,就此两不想干,风铃儿和牛二好笑地看着风傲雪的手抓住了一只偷儿的手,那手看起来瘦,手指长,如今想往回缩,牛二是见惯了这种偷儿的把戏的,也没当一回事,风铃儿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可没有被偷儿近过身,当然偷儿如果真的动了她身上的钱袋,她也一定会发现。
风傲雪的手看起来没有用什么力气,那偷儿的手就是挣不脱,急了眼的偷儿回头说到:“爷,我不是没动到你家女眷的钱袋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其实风傲雪也就是想拿这偷儿做个乐,偷儿服软了,这事情也就结束了,可是这个偷儿说的“别给自己找不自在。”让风傲雪有些冒火,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
“哎,我就喜欢给自己找不自在,咋的,你有啥招就使出来吧。”风傲雪眼睛一眯,语气不善地说到,牛二看看周围,拉着风铃儿到了自己身后。
一群打扮各异的泼皮闲汉已经过来了,风铃儿眼睛从牛二的肩头边露出来,目露喜悦,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她一点也不怕,看着过来的闲汉就知道,都是些小喽啰,打!也只是过过手瘾罢了。
偷儿看到自己的帮手已经到了,再也不说软话了,“我告诉你,放开我,不然今天你走不出桑家瓦子!”那狠厉的眼光像是要咬人一般。
风傲雪岂会被这种话吓住,他也不答话,只是微笑看着那些走近的泼皮闲汉,牛二想走出去解决事端,风铃儿却拉住了他。
当头过来的一个汉子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揪风傲雪的领子,牛二眉头一皱,这家伙不知死活啊。
果然,风傲雪一只手还拿着那偷儿的手,只用另一只手,在伸开的手腕上一弹,那汉子就抱手痛呼起来。
紧跟着上来两个闲汉,还没等靠近,风傲雪脚下一动,他们连影子都没有看清,就倒在了地上,后面的几个人,看风傲雪身体一晃,前面的人就倒地不起了,当下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
这边的争执终于引起了看场子的黄河帮帮众的注意,几个拎着铁棒的精壮汉子走了过来,离着多远就开了口“别闹事啊,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风傲雪冷冷地瞟了一眼来人,并不答话,牛二想开口,也被风铃儿给拦住了,牛二不解地看着风铃儿,风铃儿低声说到:“我们到了京都,早晚会被人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让人知道我们来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小鬼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