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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看着窗外天空中下起的雨水,我的脸上呈现出了落寞的表情。我看到艾君出现在床边的时候,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一朵小花。我看着艾君惨白的小脸,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菜皮站起身,伏在我的面前,“小果,都怪我不好,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说,“菜皮,这又不赖你。我不怪你的。”

我看到菜皮的头上缠了一圈的白布,像极了日本的武士。

这时,我的手被另一双手轻轻的握起,手心里的温度带给我一阵温暖。

我看了过去,只看到艾君漂亮的丹凤眼,如今红的像是兔子的眼睛。

艾君看到我神奇的造型,突然粗暴的扯起我的手腕,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动。

“告诉我,这是谁干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却只能无助的抿紧嘴,手腕被她抓的生疼。

“说啊,小果,谁把你伤城了这样?小果,快告诉我。”

艾君的脸上有着隐忍的疼痛,我知道她在心疼我。

手腕上的痛直达心底,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艾君慢慢的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对不起,小果,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看到她的眼中大片的悲伤和疼痛涌起,淹没了我。

我抱住了她,把头狠狠的埋在她的怀里,好掩盖住我的泪水,我的声音传出来时,只能是嗡嗡的声音,我说,“艾君,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是不赖你。你知道的,这件事情一开始针对的就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可是,小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被打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可是我却没能为你做一点的帮助,没能减轻你一点的伤痛。你知道我多么的想找到那个人,为你报仇吗?可是,我却找不到她是谁。小果,我好没用。”

我的头一直埋在她的衣服里,那些纤维的衣服,触碰到我的脸颊,冰冷而潮湿。

此刻,我们像两个倔强的小草,不断的抗争命运,却不断的受伤害。我们只能相互依靠,相互悲伤。

我的背部因为没有经过及时的治疗,便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

这是十五岁的时候,我痛苦的记忆。

我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切沧海桑田。齐风和安雅,离开了我的生活,从此无所影踪。我和艾君的暗恋随着他们的离开戛然而止。

我一直没有告诉她的是,我把齐风送上的飞机。

齐风走的时候,送我一个蓝色的笔记本,本子的封面是一对情侣在相依相偎。我没有东西送给他,唯有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把头埋在齐风的怀里,深深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齐风说,“小果,你要好好的。你要等着我,等我长大了,回来找你。”

我笑了。那天在门口,在很多人的中间,我看到了那个身影,正在翘首企盼着齐风。她穿着蓝色的衣服。齐风很喜欢蓝色的东西。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我可以猜到此刻的她一定带着得意的轻蔑的微笑。

他们走了,我想,他们带着我和艾君的爱情,走了。

我跟着很多的人一起走了出去,我用蓝色的笔记本遮挡住太阳,我怕自己受不了它的光芒,眼泪流出。

安雅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齐风为了她,医生要她去美国治疗。

安雅希望和齐风一起去。因为年少的情谊,齐风只得和她一起远离故乡,去到那个叫做美国的陌生的地方。

那个娇弱的女孩子,不仅抢走了我的爱情还抢走了我的友情。

人声鼎沸的操场,齐风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一字一句让我伤心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小果,我要去美国。”

我忽然就怔愣住了,我以为自己不能做他爱情的主角,起码也可以和她一起成长。可是,如今,他说他要远离我,要去到一个我不曾去过的地方。

我寂寥的走到他的跟前,不敢相信眼前这张生动的脸,过了今天,就会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哭着拉着他的裤脚,让他不要离开,让他不要走?还是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样,我就提醒自己不要投进去那么多的感情?可是,我不能那么做。

15岁的我已经学会了理智,已经学会了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已经学会了言不由衷。

所以,现在的我强壮欢笑,随意的摆手,“你走吧。祝你将来飞黄腾达。”我装作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可是,眼睛为什么那么的酸涩呢?

在泪眼朦胧之际,我看到了安雅,便拉着安雅逃离到一个齐风看不见的角落里,我说,“安雅,我真的舍不得你走。我把你当做了朋友。”

我的眼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流了出来。

当时的我多么的虚伪啊,明明不希望齐风走,可是我却伏在安雅的肩膀上,对着她表达离别的不舍之情。

“你是舍不得我走呢?还是舍不得齐风走啊?”安雅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吃惊的看着安雅,不明白她怎么说话会如此的生硬,我愣在那里,眼角的泪痕犹在。

她指着我,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南小果,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齐风。你把别人都当做傻子呢。也就艾君相信你说的话,可我不是艾君,我一点也不傻。被自己的朋友耍的团团转,竟然还不自知。”

我愣愣的看着安雅,不知所措。

“你以为自己多么的聪明,像齐风那样的男孩子有几个人不喜欢。只是,齐风那样的男孩子也只有我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也只有他可以配的上我。你看你长得像是发育不良的非洲难民,竟然还让齐风对你刮目相看。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注视。”

我看着安雅,看着她单纯的脸上盛满憎恨,“你知道吗,当初艾君的绑架是我指使别人做的,我当时就像给你一个教训。我告诉他们,让他们把你的脸毁了。可是,那个人竟然在最后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饶了你。不过,那又如何,现在的你不毁容,可依旧无法和比。”

我抚摸着我的脸,不敢相信我眼前这个娇弱的女生如此的歹毒。

她依旧说着,“你知道吗?当时根本就不是艾君推到我的,是我自己倒的。可是,齐风却还是相信我。还有,当时的你没有带伞,困在学校,是我让别人给别人带话,让艾君给你送伞。我以为让艾君看到齐风和你在一个伞下面,让艾君吃醋。破坏你们的感情。哪只,你那么的倒霉,竟然让艾君听到齐风对你的表白。而我对齐风说,我的心脏病严重了,他就担心的随着我去治疗。齐风将随着我一起去美国,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里面,只有我们相依相偎,只有我和他相伴在一起。你说,他还会记得你是谁吗?南小果,现在你的爱情和友情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以后,齐风将不会见你,他还会记得你是谁?你就像那个落在我手心的灰尘,我只要吹一口气,噗的一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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