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朱红色缎彩织锦凤服的皇后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一般的道:“真是天助我也,司徒紫玉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还害的冷若溪背了这个黑锅,呵呵。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了眼,要来帮助我们母子两个完成千秋大业呢?”
司徒文硕却不似母亲那边的得意,他锁了锁眉头,略带着半分不满的语气道:“母后,你怎么可以将害死紫玉的事情嫁祸给若溪呢?儿臣是绝对不会相信若溪会害死了紫玉的。”
“为何不能嫁祸?”皇后显然对儿子近日总是与自己唱反调有些不满,秀眉微蹙道:“这不正好是一箭双雕么?正好解除了本宫的两个眼中钉,你不知道冷若溪这个丫头有多么可恶,若不是因为她,本宫如何要现在才能出得了这口恶气?哼……”
“母后。”司徒文硕拉起母亲的遍绣繁花凤纹的宽大襦袖子,压低声音哀求道:“若溪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何其无辜啊?还请母后放了她吧,便当是积德也好。”
“放肆!”皇后秀眉一紧,完美的容颜上带出万分的恼怒,喝道:“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而已,如何能劳得你一个堂堂太子来求情?告诉你,冷若溪最大的错就是让你爱上了她。本宫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坏了本宫的大事。你,只能娶****,不能娶别人。”
“母后这话摆明了是要逼儿臣么?”司徒文硕俊美的脸上泛起丝丝愁容与忧愁,他颇有些伤心的质问自己的母亲:“难道,权利对您来说,真的要比亲生儿子的幸福还重要么?为了皇权大业,母后竟然逼着儿臣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娶不喜欢的女人。母后,我是您的儿子,不是一个争夺帝位的棋子。”
皇后见司徒文硕说的有些生硬,不免浑身微微一颤。却也只是一瞬间便又冷笑了一声,缓缓的道:“没有了皇位,你就是失败者,一个失败者会有什么幸福?硕儿,母后从小就告诉你,只要你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阻挡的了你的脚步?”
“母后说的不错。”司徒文硕的面色稍稍缓和,却还自带着一丝不肯放弃的坚持,浅然涩笑道:“只有成为王者,才可以将一切收归囊下。可是,母后是否也可以告诉儿臣,在那样一个需要人人都仰视自己的时刻,我可以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唤醒么?”
“够了。”皇后见他越说越离谱,脸色骤然变得灰青,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本宫不希望你陷在里面越来越深,一个女人绝对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的绊脚石。况且,司徒清寒不是也想要救她吗,你还插什么腿?”
“他是他,儿臣是儿臣,如何能比?”司徒清寒单手扶住亭中的柱子上,愤恨的目视前方道:“儿臣自是不服他每次都在儿臣面前出风头?为何,他就能处处领先?”
“那又如何呢?”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只要你能坐上皇位,那么他如今再大的风光也是枉然。硕儿,你要明白,世上除了权利,其他的都一文不值。王权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有用的。”
司徒文硕看着母后,桃花眼中满满溢出丝缕的悲戚,缓缓压低声音道:“可是,司徒清寒一定会救的了若溪的。以他的个性,就算拼了命,他也一定会救她的。或者,无论是在领兵还是爱情上,儿臣都要被他强压一头了。”
“那就也要看他的本事了,是否真如硕儿说的那般强大。呵呵,真希望他能快一点,要不然,那丫头就快要撑不住了呢。”皇后一甩袖子,冷笑着转身离去。
司徒文硕闻言皱了皱眉,心下虽然一紧,却终究再也没有什么反驳之语。只得进走几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司徒清寒已经走到了牢狱门口,他思索了片刻,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是要救若溪的,可是现在,要如何去救呢?正犹豫间,却见叶芷兰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见到司徒清寒独自而立在牢房门口,她不免楞了一下,旋即便福身施礼:“芷兰拜见瑞清王。”
“不用客气,免礼吧。”司徒清寒淡淡的应着,打量了一眼叶芷兰一身婢女的装扮后便不解的问:“你也是是来看若溪的吧?怎穿成这个样子?”
叶芷兰微微的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的回道:“爹爹跟娘都十分挂念若溪,总想能来探看一眼。可是皇后那边盯的紧,我们也敢贸然前来,所以,我只得穿了一身婢女的衣服偷偷的跑了出来。”
“皇后为何盯着你们?”司徒清寒眉心一拧,甚是不解其意。
叶芷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家中里里外外都被人搜了个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你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司徒清寒好言安慰道:“皇后不过就是想找证据而已,毕竟若溪与你们关系亲厚一些。不过,没有的东西他们又能找到什么呢?不过是自乱阵脚而已。”
若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司徒清寒,又缓缓问道:“爹娘这次遣我来,一是来看看若溪,二者,是想问问瑞清王,可找到救若溪的办法?”
司徒清寒闻言长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跟父皇谈过。我确信毒害紫玉的人绝对不是若溪,若溪一定会没事的。”
叶芷兰看着司徒清寒提到若溪时眼中含着的柔情,心里不免泛起阵阵醋意,只是她强压了心头的这种感觉,勉强笑道:“既然瑞清王都这么说了,那就表明若溪一定会没事的,那爹娘也就放心了。哦,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她吧。”
“嗯。”司徒清寒点头应了一声,两人便并肩前往。
牢房中,该是差人守卫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只有破败的桌子上散落着几个盛着酒肉的盘子和杯子。再往前走,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牢房里面传来阵阵痛苦的低吟。司徒清寒皱了皱眉头,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在严刑逼供某个犯人。
默然的拐了一个弯之后,便远远的听到一人高声叫嚷着:“好啊,臭丫头,还挺嘴硬的。哼,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大爷的鞭子硬!告诉你,爷就算打死了你,也有人给爷顶着。”
“大哥,这么漂亮的女人打成这样怪可惜的。不如,赏给哥几个爽爽算了,你也知道,哥几个很久都没有爽快爽快了。”又有人说话,言语中透出轻佻。
“呸,就只知道认女人。”首先说话的那人啐了另一人一口道:“这些年你也没少糟蹋那些被屈打的宫女,以前哥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如今这是皇后亲自下的命令,你我也敢违背么?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情,所以,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可怜!”
那言语轻佻之人似是沉吟了片刻,旋即陪笑道:“是是是,大哥说的是,是小弟我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差一点就酿成大错。还要多想大哥的提醒。”
为首之人也不再多做言语,只扭头对被严刑逼供之人吼道:“说,是不是叶午指使你害死的公主?不说是不是,好,继续打,只打的到她服软为止!”手起鞭落,又是一声惨叫从紧咬着的嘴唇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