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然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挥了挥玉手,便在这附近布下了一个隔音的屏障,面色紧张的小声说道,“我觉得现在选择凌琉宗不是一个十分好的选择!”
林炆淡淡的笑了一声,双手搭在一起,带有一丝嘲弄的神色道:“哦?凌琉宗是北燕的四大宗门之一,如果放眼整个九州大陆的话,确实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但是在北燕而言,选择凌琉宗无疑是最好的了吧!”
白叶然看着林炆那副懒散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着急地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凌琉宗不好,而是现在的时间不对!”
“时间不对?说来听听!”
白叶然警惕又看了看棚子里的人,赶紧把椅子往林炆的身边拉了拉,侧下身子小声说:“其实是这么样的,我得到一个消息说后天羽鸦卫的人就会到霖梓城!”
林炆一听眼睛顿时就睁大了起来,心里也开始变得慌乱了起来。
“羽鸦卫!他们来这干什么?”
“他们这帮狗腿子能干什么,当然是过来抓人的了!我听说,北燕前任皇帝林云标的儿子就在现在凌琉宗录取的考生之中!万一那帮家伙急红了眼,把你抓走了怎么办!”
白叶然还没说完,林炆就觉得像被雷击了一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感到一阵的头重脚轻,林云标的儿子是谁,林炆心里都清楚!那么羽鸦卫到来的目的也一目了然,那定是要把自己抓回去,甚至是就地处决,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就此看来,莫须生被抓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事先就安排好的重要步骤,而这个步骤下一步所要针对的人便是自己这个可以危及到皇位的祸根。
在林炆与白叶然谈话的这段时间,擂台上已经结束了三场比试。这三场笔试都是来自农家的散修对上了氏族子弟,凭借着家族底蕴的优势,氏族子弟都非常轻松的战胜了对手晋级到了下一轮。
“第四场,曹家牛武章对罗亭镇王叶初。”
伴随着曹家人一阵的加油打气之声,一个憨实汉子从凉棚走了出去,激动的走向了外面的擂台。
白叶然看着牛武章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你好像是第八场,对吧?”
这时林炆才微微缓过神来,白叶然所说的话林炆并没有真正听清,之得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好啦!我们家也该有人上场了,我得回去看看了!至于去不去凌琉宗,那就得看你怎么想了!”
林炆苦苦一笑,“如果我真的不去凌琉宗,那不成你还能给我找到一个更好的宗门吗?”
“那到时候再说吧!”
白叶然缓缓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将在不远处正糟心喝闷茶的白夜秋一把提了起来,就向外面走去,林炆一直送到了棚口,在曹萌与白夜秋含糊不清的话语中挥手告别。
此时台上也分出了胜负。
在两人交手到二十回合左右时,王叶初闪身躲过了牛武章的一记推心掌,侧身用了一记黑虎掏心猛击牛武章小腹。牛武章躲闪不及,正中小腹,王叶初随即一记扫堂腿便将牛武章放倒,而后一拳砸在牛武章脖梗之上。这一拳并没有打实,只是微微乖碰了一下,就收手了。很显然王叶初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一拳砸下来牛武章非得残废不可。
随着锣声响起,两人比试结束。
接下来年镐奎,冯琴冉相继登台,作为本次考试少有的载气境选手,两人都是一记击败对手。并且十分有默契的在临下场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林炆一眼。
“第八场,曹家林炆对杨家杨晨。”
林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知现在想什么都没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打败眼前的对手。
杨家杨晨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实汉子,在此次大考中也是极为出众的一个,十六岁淬体九重土属性修士,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两人行完礼之后,杨晨便直接开口说道:“林二爷!知道您的修为比我高,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决定要与你一招定胜负,用我目前来说最为强大的一招。”
林炆微微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杨晨竟然是一个如此豪爽的汉子。自己的底牌虽然很多,但大多数都不适宜暴露,既然对方提出一招定胜负,对于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损失,索性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杨兄如此爽快,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晨一声咆哮,全身真气爆发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土黄色光芒,在强大的真气支撑下,右掌握成拳,身若流星一般撞向林炆,就轰然打出一拳。自这一只拳头里喷涌出一股雄厚的气势,夹杂着数道浅淡的拳影轰向林炆的脸颊。
“破云拳!”
“来得好!”林炆大喝一声,幽寒的冰冷真气在右手小臂上凝聚,结成了半寸长的淡蓝色真气刀刃。待杨晨这一拳快要击中自己脸颊的瞬间快速挥出,单薄的气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真气掠过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尖鸣朝着杨晨的拳头轰然而去。
“岚氏七刀,吹樱雪!”
两击相撞,真气交错爆鸣,掀起阵阵狂风久久不止。
伴随着风中的一声暴喝,一道身影猛然倒飞了出去,右臂的衣裳寸寸破败,身躯无力的摔倒在擂台之上,咳出了一口鲜血。
待到风息云止,林炆傲然站立于擂台之上。右臂的衣服也同样毁了个干净,裸露的肌肤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星光。
杨晨在赶来的杨家人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你,果然和传言中一样,是个可怕的男人!”
“我吗?并不可怕!只是个爱财的人!在境界上占了点小便宜罢了!”
随着一声锣响,比试结束。
看台上,徐长老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小子,面对武技竟然只用注入真气普通的武学应对!是该说做事大胆呢,还是说心性可怕呢!还真得让人看不透啊!”
就在徐长老不远处的徐姓老者也悄悄的眯上了眼睛,心里顿时有些七上八下。纤细干瘦的手掌不经意间便将座椅的扶手掐了个粉碎,隐隐腾出几分杀气。“这个林炆别说和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简直太像了!眼角眉梢还有着那个女人的几分狐媚之姿!应该是他们的孩子,没错!”
这一切全被曹衫与梅常嗣看在眼里,两人一对眼神,再看向徐姓老者时眼中就冒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杀意,手指也开始在腰间摩挲,像是摸着什么武器。
十字街头的酒楼上,一只茶盏被一直沉默不语的仇封捏成了齑粉,两只眼睛死死地盯在了林炆的身上。林炆的脸仇封太熟悉了,那是一张被反复观摩了千遍的脸,纵使化成灰也能认得。
仇尔见兄长如此激动,也是一眼瞥了过去,仅仅一眼便让仇尔咬牙切齿起来。“大哥!那个林炆好像是。”
“不是好像,就是!他就是咱们心心念念的仇人!墨刀刀!”
“刚才那个被墨刀刀打败的小子有九重的实力!看样子他最起码也有载气一重的修为!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宰了他!”仇封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径直的插进了眼前的茶之中,双眼逐渐被染成了黑红色。“高獾一个,墨刀刀一个!我仇封必食其肉,喝其血,否则难慰我仇家所有亡魂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