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熄闻言呵呵一笑,脚踢戟尖将大戟拔转了出来,道:“秦相公!夫子也曾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料定相公不敌我三合!我可做赌!可否?”
“做赌?读书之人焉可已市井之数为天下笑!不可!”
秦萧索将双笔一顺,汗水沿着俊脸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灰白的长衫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点。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秦萧索双手的指节也已因紧握而发白。
这时曹萌和闫颖蝶采购“物资”恰好回来。曹萌看了看台上两个只站在而不打的家伙顿感索然无味,便将一根糖葫芦递给了正在心痛的林炆,嘴里疯狂啃食着一块糕点道:“这第几场了,咋小熄子上去了!”
“第八场了!”林炆看着手中的这根糖葫芦,就感觉心里就像针刺的一样疼,身子又冷又麻。
“我记得你是第七场,咋了?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看开点儿!要栗子酥吗?”
林炆无语地白了曹萌一眼,道:“我晋级了!我只是心痛而已!”
“心痛?吃点东西就好了!我这还有挺多的!你要吗?”曹萌一脸天真地说道,手里便又出现许多的点心包裹。
“滚!”林炆顿时气得心也痛肝也疼,略带哭腔地大骂道:“点心不还是拿我的钱买的吗?你都拿走了,何苦又要在我的心头的伤口撒盐呢!有玫瑰糕吗?给我来点儿!”
在一顿好容易的撕扯理论之下,林炆最终在曹萌那里夺下了一小包玫瑰糕,两人悠闲的从棚子里拿出了一壶凉茶,边吃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境况。
“他们怎么不打啊?”
“累了呗!”林炆大口啃了一口玫瑰糕,嘴里喷着糕点渣子道:“看着吧!只需要三个回合秦萧索必败!”
“为啥?”
林炆吞咽了一口玫瑰糕,灌了口凉茶轻笑道:“五行中心走火,肾走水!若是阴雨天,水属性修士一定完克火属性!但近几日霖梓城天气干燥,若是此时使用水属性真气的话对体内的水消耗极大!曹熄精明的很,利用明快的招式逼得秦萧索疯狂出汗,从而极可能消耗秦萧索体内的水。现在秦萧索缺水的很,没几分气力折腾了。”
台上的两人凝视了片刻,不约而同的向彼此冲去。
曹熄高举格虎大戟,炙热的真气凝结在大戟的月牙上,延展出二尺多长的火刃,搂头盖顶便劈了下来。“炎火斩!”
秦萧索脸色一紧,手中判官笔瞬间扫出两道水环企图再次禁锢曹熄的双腿。曹熄不躲不闪,旋即发出一声暴喝,身上顿时燃起深红的真气火焰,直接便将两道水环蒸发一净。燃烧着火焰的大戟直接砍在了秦萧索举起的判官双笔上。
“咔!”
判官双笔迎刃而断,惊得秦萧索连忙倒退。曹熄持戟上前,火刃熄灭,拦腰一转狠拍秦萧索的左肩。秦萧索刚想躲开,但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没转利索。曹熄一戟便拍在其后背上,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擂台。
“二合!看来是我赢了!秦相公,承认啊!”
“第八场,曹熄胜!”锣声一响,台下顿时欢腾非常。随着曹熄下台,秦萧索被飞奔赶来的秦家人七手八脚搭了回去,传令官便继续说道:“最后一场,霖梓城白家白小易对青阳镇杨家杨复曲!”
这最后一场打得是十分没劲,白小易全然是全程公然放水,根本没有认真打上几个就干脆认输了,搞得人摸不到头脑。
几场比试下来,时辰也已到了申时。再若打下去天就黑了,今日也就算是息擂了。行人散去,各家回巢,各大家主更是相互吹捧了一阵才回去。
林炆不放心医馆的那几个散修,便半路叫了马车,悄悄地折去了医馆。
白天时罗亭镇的王叶初也被打伤了,林炆便也一并差人送了过来。林炆到的时候两人刚吃完药,方才睡下。林炆向医馆里的掌柜问了二人的状况,嘱咐了几句便走了。但又考虑到曹家也算是树大招风难免有人使坏,便又差了几个曹家的精明护卫留守在了医馆。
林炆折返之时,天色已然昏暗,路上已没有了几个行人,店铺也上了插板,就只有几个夜间行事的小贩还在街上。
马车向前转过了几条街道,行至一宽广街道,沿街之处鸡犬不鸣,且无灯光,甚是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
林炆撩起撤帘问马夫,“这是回曹府的路吗,怎么会如此安静?”
林炆连问了几遍马夫均不回应,林炆顿感奇怪,用手刚一碰那马夫,马夫便直挺挺地倒了过来。双眼瞪的浑圆已然没了气息,唯见的只有脖颈上的一抹红色。
林炆大惊,赶忙闪回车厢内,抽出玉杵刀,严阵以待。
谁下的手?何时下的手?在哪动的手?林炆完全不知,唯一可知就是杀死马夫之人剑法奇快,一剑封喉,身法也是极快的,快得连马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林炆正想着,车厢顶一动,一口利剑直挺挺地插进厢内,纵向割出了一道大口子出来。与此同时,车厢顶部左右两侧便飞快地从车窗跳进两人,不由分说挥刀便砍向林炆。
林炆先是向其中一人脸上啐了一口唾沫,将其逼退,旋即挥刀斩断另一人的兵器,一刀捅进了腹中,催动冰属性真气将此人五脏六腑冻了个肛肠寸断。回手将尸体推向了另一人,拔刀挥斩将其一并结果了。
这头刚结束,车头一阵耸动,接着便有一人捧枪刺了进来。林炆回手一刀削去其枪头,迎门一脚便将车内两具尸体连同那人一并踹下车去,但头顶还是传来了几声人落下的声音。林炆慌忙掏出一捆炸药,点燃丢在车内,快步冲出车厢,砍断套马的鞍子,跃上马背攥住马鬃断喝一声向前奔去。
“轰!”
伴随一声爆鸣,马车被炸了个粉碎,刚落在车顶的两人直接都当场炸成了焦炭,死于非命。
林炆拽住胯下马,向周遭一看,但见周围店铺顶子上站着好多的人,身后数十人,眼前数十人。一个个目露凶光,手持各种兵器,跃跃欲试。接着刚升起月亮的光芒可以看清,这些人穿的是同一装束,心口绣着朝枫佣兵团的团徽。
“朝枫佣兵团?他们怎么在这?”林炆心中暗惊,看着这一群家伙,心里不由一阵的发慌。
只见前面的佣兵群一分,从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出来,看着林炆微微一笑,道:“墨刀刀,你让我们好找啊!”
“你是?”借着月光,林炆定睛一看,那人长得与之前被自己杀死的仇严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此人的脸色比仇严冷峻了几分,惨白了些许,身上的气势也更加瘆人,是载气境一重左右无疑。此时辩解依然无用,于是林炆便沉声问道:“仇严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的弟弟!我是他的二哥,仇尔!”仇尔缓缓掀下头上的帽子,冷冷的看着林炆,冷漠的说道:“现在,我要你给我弟弟偿命!”
便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佣兵顿时一拥而上,企图要将林炆剁成肉酱。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面对如此多的人,林炆并不准备迎战,直接掏出几捆炸药点燃丢了出去,打算炸死几个人将人吓退,到时自己也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伴随着几声巨大的声响十几个佣兵当场炸死,但是仍旧不畏生死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这帮家伙,不要命的吗?”